郑棋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怜悯。
桑晚来不及换衣服,又回到了会所。
现在会所异常地安静。所有闲杂人等都被老板散开了。
她顺着指示牌,到了顶层,走过长长的走廊,到了房间门口。
“咚—咚—咚”敲了三声。
里面没有声音,她轻推了一下房门,才发现门没关,只是虚掩着。
她安静地走了进来,将房门带上,里面形成了一个隔绝的空间。
*
昏暗的灯光下,沈砚修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一半身躯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桑晚知道,他是在等她的解释。
她哪怕再恋爱脑,也知道沈砚修今天的行为,不是因为喜欢她。
是因为自己的东西,不允许别人染指。
至少在他没同意之前,不允许。
在他身边这么久了,哪怕有几次他脾气暴起的时候,她都不曾怕过。
但是现在,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她心里却是害怕的。
她不知道现在沈砚修在怎么看她。
她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哪怕刚刚只是一个念头闪过,她都觉得一颗心在控制不住地发颤。
但是他早该知道的呀。
两年前那个夜晚,她的表现,无论如何称不上纯良。
…
桑晚站在门口,看着沈砚修。今晚窗外没有月亮,因为楼层太高,也没有城市的灯光打进来,几乎是一片漆黑。屋内只亮着壁灯,又被沈砚修挡住了一块。
她适应了一下光线才看到沈砚修受伤了。
右手刚包扎过,裹了厚厚的胶带。
她移步到男人身边,轻轻捧起他的手,鼓起勇气才说出一句话:“怎么伤得这么重?”
沈砚修没有动,任由她握着自己的胳膊,沉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桑晚把他的手翻了过来仔仔细细检查过,装作没听到:“以后别那么冲动。”
她的声音很柔和,经常给人一种安宁而美好的感觉。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沈砚修缓缓抬起眼,正好对上桑晚清澈的眼神。
多么具有欺骗性。
他忽地起身,拽着她的肩膀,几乎是将她拖着到了浴室。
手腕一翻,将她扔了进去。
花洒打开的一瞬间,又提着她腰的又将她拎了起来。另一只手扬起她的下巴。
花洒正对着她的脸,冰冷的淋浴瞬间将她浇了一个透彻。
桑晚没有办法呼吸,下意识地去躲,身体却被牢牢控制住,只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这种滋味很不好受,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快要窒息了。
她的头发全湿了,贴在头皮上和胸前。
身上的礼服也浸了水,裹着她的身体,越发地冰冷。
她凭着本能在反复地挣扎:“砚修,我没有——”
说不完整的话全部被冰冷的淋浴堵在喉咙里,桑晚呛了两口水,开始大声地咳嗽。
快要昏过去的时候,沈砚修终于将她拎了出来,拖到了卧室,将人扔在了沙发上。
桑晚失去了平衡,直接从沙发摔倒在地上。
水滴顺着湿漉漉的头发滴到了地毯上。
她大口喘息着,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至少自从进了桑家,没有过了。
沈砚修在她身边蹲了下来,看着她惊魂未定的那张脸。
那么清纯的一张脸,柔美又破碎,难怪让他沉迷了两年都没看清。
她根本不是走投无路,一时失足的女大学生。
她是桑远峰最有用的一张牌。
“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桑晚抬起头,看到沈砚修的眼里全是冷漠与危险。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他才会放过自己。
她开始浑身发冷,小腿有些痉挛。解释已经没有用了,她强撑着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快到门边的时候,沈砚修从后面径直将她抱了起来。
天旋地转间,失重的感觉瞬间传来。
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沈砚修扔到了床上。
紧接着,她听到了自己的礼服从背后被撕开的声音,一片雪白暴露出来。
她开始害怕了,想要扭过头来,肩膀却被强势压住了。
惊惧之下,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坍塌,几乎是没有任何尊严地开始求他。
“砚修,你冷静点。”
“我没有和沈砚国…我真的没有…”
她说不出口后面的话,眼泪没有预兆地涌了出来,很快床单就湿了一片。
她害怕得开始颤抖,沈砚修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他本来就身高腿长,跪在她身上,只一手就压制住了她。接着,抽出自己的腰带,将她扭动的双手捆到一起,囚禁在头顶,往床垫里按。
桑晚的衣服几乎盖不住她的身体。
这个曾经和她亲密纠缠的男人,现在只有陌生和冷酷。等她静止不动时,残忍地开口:
“没有什么?没有像当初爬我的床一样爬沈砚国的吗?”
桑晚已经挣扎得没有力气了,瘫软在他身下,再说不出一句话。
沈砚修松开了压制着她的力道,起身从床上退了下来,站在她身边,随手拨开她散乱的头发,审视的眼神将她层层剥开:
“是没有,还是没来得及。”
“你的过去,恐怕也很精彩吧。”
*
今夜格外地漫长。
沈砚修已经换了一身崭新的衬衫,坐在沙发上,眉宇间褪去了疯狂,恢复了一惯的清贵神色。
他很少抽烟,在桑晚面前更是如此。但是现在,他点了一支。
烟雾缭绕间,他开始面对自己心底里的情绪。
他翘着二郎腿,桑晚现在就静静地躺在他脚边。
手腕还被绑着,身上只盖着刚刚被撕碎的裙子,堪堪遮住要害部位,头发倾泻而下,正好盖在了脸上,沈砚修看不清她是不是还醒着。
他只能看到她的胸前和腰间大片的红痕,还有一些血迹,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很刺眼,是他右手的伤口崩裂了之后流出来的。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把她逼到这个地步。
沈砚修觉得自己很蠢。
他当年想过为什么桑晚不是*女。那一年,她才二十岁。他只要仔细一想,就能知道桑晚,在桑家到底起着什么作用。
但是他没有,他觉得桑晚应该是在大学交了男朋友,毕竟她看上去很容易被骗的样子。
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再或者,第.一.次就是不会有痕迹的。
他只要不去想,就仍然可以把她当一个清纯乖巧,需要依赖自己的桑家大小姐。
而且,他不过把她当个床伴,需要在乎这么多吗?
现在看来,他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