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六年级没有了大考的压力,但多学一门炼金也还是让佩妮原本就不富裕的时间雪上加霜,她现在走路都是用跑的。
“嘿,佩妮,你怎么……”
赫奇帕奇的同学和路过的残影打了个招呼,话还没说完,面前就没人了,她一脸懵。
“我是在和佩妮打招呼吧?”
“是的!”
刚才那道残影又退了回来,佩妮脸上还带着疾走的红晕,笑着和同学打招呼。
“你好,我有点忙,午饭时间再聊吧。”
“好的……”
残影又消失了。
同学觉得佩妮是在通过提升速度,练习幻影移形。
事实并非如此,恰恰相反,佩妮都快把六年级要考幻影移形这事给忘了,她全身心都扑在了炼金上,连鼻涕虫俱乐部的聚会都没时间去。
教授炼金术的老师是个年轻女人,看起来二十多岁,戴着褐色的巫师尖帽,身上穿得则是一件改良版的巫师袍,修身且不拖沓,上面装饰了许多绑带,放着某种溶液,整体形象是浅褐色的,平时授课也宽松的很,连作业都不布置。
“知道学习炼金术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炼金术教授卡俄斯抱着胳膊随意扫视着下面的学生。
许多人翻看着课本,但是里面有些附带的文献看不懂。
“坚持?”
“探索?”
“……创新?”
卡俄斯的目光扫过所有人,目光落在佩妮和潘多拉身上。
“还有吗?”
潘多拉思考着。
“灵魂?”
“太高了,低点,你们是初学者,不需要说的那么玄乎。”卡俄斯的目光落在佩妮身上:“还有吗?”
佩妮盯着自己看不懂的资料,在德思礼的提醒下恍惚开口。
“是学习希腊语吗?毕竟课本上的很多内容我们都看不懂。”
卡俄斯教授终于满意了,拍拍手。
“非常好,就是要这么务实。看不懂资料怎么学习。知道你们手里的课本为什么是希腊语而不是翻译过来的英语吗?”
有的学生猜测。
“是因为炼金术很小众吗?”
“并不,是因为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理解。”卡俄斯的指尖轻点书本:“翻译总会有失误,当然,原稿的创作者也会有写错字的时候,没人能保证你们统一学习的东西一定是对的。所以,学习炼金术的第一课,就是掌握好一门语言,用你们自己的理解去了解炼金知识。”
“就算是伟大的炼金术士尼可·勒梅也会同时查看十几版语言翻译的材料,更别提普通人了。更别说,炼金术课程不是炼金大师速成班,起码在我这里是这样的,都得慢慢来。”
“当然,你们随时都能放弃这门课程,也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紧,就是这样。”
卡俄斯坐了下来。
“好了,我会用我自己的理解给你们上一门启蒙课,至于你们的理解,或许会有超越我甚至超越其他伟大炼金术士的存在,别不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佩妮觉得自己来霍格沃茨不是学魔法的,而是学习世界各国语言,毕业后当一个语言学家,但偏偏她的文学类课程是最糟糕的。
“人鱼语、蛇语、如尼文、妖精语言和精灵……现在还多了门希腊语?”佩妮抱着借来的一大摞书都要崩溃了:“六年学这么多语言,我可真是个天才,脑袋到现在都没乱可真是个奇迹。”
德思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的校园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可以像你一开始和潘多拉一起做实验那样,边对着字典翻译边做事。”
佩妮抽不出手去抹自己的脸,她只想打个哈欠,然后在这一大堆书里陷入香甜的沉睡。
“我就是这么想的,希望不要出一些差错才好,晚上还要去巡逻,周末的霍格莫德村之旅我就不去了,现在的我已经失去生活的乐趣了。”
佩妮边说着边抱着书往宿舍走,只不过在半路上碰到了别人,她觉得自己有点倒霉,将书本微微移开,对上了一双惊恐的眼睛。
“埃弗里先生?”
埃弗里正拿着魔杖郁闷,在看到佩妮时,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双臂挡在身前做着防守姿态。
“我什么都没干!你得公平公正,不能打我!”
佩妮略微挑眉。
“你不找麻烦我怎么会打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要走了。”
“等一下!”埃弗里压住狂跳的心脏挡住佩妮:“我,有件事问你,很正常的事……”
他壮着胆子带着佩妮来到角落,深吸一口气,心里又有点隐秘的骄傲。
“你知道食死徒吗?”
“知道。”
埃弗里脸上的肌肉抽动着。
“那你怎么看?”
佩妮手里的书自动漂浮起来,环绕在她周身,她好整以暇看着埃弗里。
“你想让我怎么看,埃弗里先生。”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食死徒其实是有联系的。”埃弗里意识到自己话说的不大好听,抿紧唇又开口:“那位大人,很好,有许多追随者。你就没想过……”
“你喜欢那里?”
佩妮看着他。
“来找我是想把我拉进去?你应该和不少人说过这些话吧,埃弗里先生。我们的关系,你是怎么想到的呢?”
“你别装傻。”埃弗里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见过那位大人。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僵硬,这是个契机不是吗。多少人还没有这个殊荣。”
佩妮微微眯起眼睛。
“我很忙,先生。您似乎对明年的owLs考试毫不在意,有时间忙这些。什么才是像样的追求,我们有不同的答案。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不在明面上表现出来,我不想管。”
“懂我的意思吗,先生。”
埃弗里咬紧牙。
“你是不是总觉得自己很厉害?伊万斯,等你出了学校就会发现……”
“就会发现外面的天空是广阔的,而我,没什么大追求,干不了大事。”佩妮笑着看着他,微微弯下腰直视他的眼睛:“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在那次后确定了。还是说,你们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