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第三组!你们在干什么?!梦游吗?!” 她的声音如同冰锥刺骨,
“地上那个穿花布衫的老太婆!看见了吗?!她腰里别着什么?!是烧火棍吗?!不捆上等着她醒了摸出剪刀捅穿你的喉咙吗?!你们的警惕性喂狗了?!立刻!捆结实!搜身!”
被点名的第三组战士浑身一激灵!望远镜里,张胜寒清晰地看到其中两个新兵明显慌乱了一下,手忙脚乱地去捆那个看似无害的老妇人,动作笨拙。果然,在粗鲁的搜身下,从老妇人宽大的腰带里,赫然掉出一把磨得锃亮的锋利匕首!
“二连第五组!你们是来郊游的还是来打仗的?!”
张胜寒的毒舌火力全开,“那个被迷倒的民兵!拖出来!用脚踹!用枪托砸!拖不动吗?!你们是没吃饭还是力气都用来绣花了?!抬什么抬?!当他是祖宗吗?!有力气没地方用就给我去扛炸药包炸碉堡!”
第五组的战士被骂得面红耳赤,再也不敢有丝毫“人道”的犹豫,粗暴地将一个昏迷的民兵从门里拖拽出来,像扔垃圾一样丢在街道中央。
“三连第一组!全体都有!立刻!马上!给我蹲下!”
张胜寒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站那么直给谁当靶子呢?!嫌命长?!是腿太直了蹲不下去,还是脑子进水了忘了这是战场?!这不是你们村口赶集!严肃点!不想死就给我把身体重心放低!”
第一组的战士,尤其是几个刚才还有点不以为然的新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喝吓得魂飞魄散,条件反射般地全部矮身蹲伏,动作快得惊人。几乎就在他们蹲下的瞬间,“嗖”的一声,一颗流弹擦着他们刚才站立位置的头顶飞过,打在后面的土墙上溅起一蓬烟尘!冷汗瞬间浸透了他们的后背!
“二连第一组!表演欲很强啊?!”
张胜寒的嘲讽火力转向了另一个方向,“清理个屋子,三个人挤在门口磨蹭什么?!演戏给谁看?喜欢表演是吧?!行!等行动结束,我给你们搭个台子,让你们演个够!现在!立刻!散开!交叉掩护!快速突入!再磨蹭,我让你们去炊事班表演削土豆皮!”
一连串犀利、刻薄、却又精准点出要害的斥责和嘲讽,如同冰雹般砸向那些执行不力的小组。张胜寒显然是被这些在她看来极其愚蠢、可能导致伤亡的低级错误气得不轻。
隐蔽点这边,一直跟在张胜寒附近的王国安,强忍着笑意,肩膀一耸一耸的,脸憋得通红,无声地用口型对旁边的铁路说:“哈哈哈…小寒…骂得好…解气…”
铁路则是一脸严肃,一边快速执行着张胜寒的指令,一边将她在通讯中点出的每一个错误、每一种错误行为,都牢牢地记在心里,这些都是未来训练和作战总结的宝贵反面教材。
和李军、王海军等与张胜寒配合过的小组长一样,他们此刻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每一个动作都力求标准、高效,生怕成为下一个被点名嘲讽的对象。
大树下,葛大壮营长的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被张胜寒毫不客气地骂自己手下的兵“愚蠢”、“表演”,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他气得胸口起伏,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好几次都想对着耳麦吼回去。但最终,理智和战场上对指挥官的绝对服从压倒了怒火。
他深吸几口气,猛地从警卫员手里抢过记录本和笔,一屁股坐在树根上,开始咬牙切齿地、飞快地记录张胜寒骂出来的每一个“问题”:
“警惕性不足!对‘老幼’目标麻痹大意!”
“行动拖沓!缺乏战场紧迫感!”
“战术动作不规范!站姿过高!暴露目标!”
“小组协同混乱!门口拥堵!”
“……”
他写字的力道之大,几乎要划破纸张。虽然憋屈,但他不得不承认,张胜寒骂得虽然难听,但句句在理,每一个点出的问题都是致命的隐患!这让他又恼又羞,却也暗自心惊于张胜寒那恐怖的战场洞察力和毫不留情的铁血风格。
森林的阴影中,各个小组在张胜寒狂风暴雨般的“鞭策”下,行动效率肉眼可见地提升。那些被骂醒的新兵,动作变得迅猛而警惕,再也不敢有丝毫侥幸和轻视。
整个清剿行动,在张胜寒“上帝视角”的俯瞰和毒舌指挥下,如同一台被彻底拧紧了发条的精密机器,开始高速、冷酷地运转起来。镇中心广场上,被捆成粽子般的“昏迷者”数量,开始迅速增加。
行动在张胜寒狂风暴雨般的“鞭策”下,如同一台被强行校准的机器,效率陡然提升。那些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小组,再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和侥幸,动作变得迅猛而警惕。镇中心广场上,被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如同待宰牲畜般的“昏迷者”越堆越多,形成一片诡异的、无声的“人堆”。
张胜寒的“上帝视角”依旧冷酷地扫描着全息地图,冰锥般的声音继续在耳麦中响起,精准点杀着每一个暴露的疏漏:
“三连第七组!你们是瞎子吗?!墙角那个破箩筐下面压着什么?!掀开!立刻!” 第七组的战士慌忙掀开箩筐,下面赫然是两枚用油布包裹的土制手雷!
“警卫连收容组!广场东南角!那个穿蓝褂子的!捆绳松了!手腕在动!过去两个人!重新捆!捆死!” 负责看守的警卫战士悚然一惊,冲过去一看,果然一个看似昏迷的壮汉,手腕正极其缓慢地试图挣脱绳索!
“二连第四组!巷子尽头那口水缸!盖子为什么是盖着的?!掀开检查!里面有没有藏人?!” 第四组组长立刻带人冲过去,一枪托砸开缸盖,浑浊的水里,一个憋得脸色发青的民兵猛地冒出头,大口喘气,随即被几双大手粗暴地按回水里又拎出来,捆成了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