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静静地听完唐医生的话语后,面色阴沉地缓缓走向了倒在地上的俘虏身旁。他那沉重的脚步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每一步都让人感到心头一紧。当他来到俘虏跟前时,毫不犹豫地抬起脚掌,然后猛地用力踩在了那名俘虏摊开在地面上的手掌之上,并开始使劲地碾压起来。
伴随着这残忍的举动,团长低沉而又威严的吼声响起:“刘爱国!立刻去把那三个大英雄给老子请过来!”
“到!”刘爱国大声应道,随即转身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去执行命令。
此时,远处的铁路和王国安正打着哈欠,两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一边还不忘照看着身后依旧有些迷迷糊糊、睡眼惺忪的张胜寒。只见他们晃晃悠悠地走着,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面临的局面。
没过多久,刘爱国便气喘吁吁地跑回到了团长身边,立正敬礼,高声报告道:“报告团长,铁路同志、王国安同志还有张胜寒同志已经带到!”
铁路和王国安见状,也赶忙停下脚步,迅速整理好着装,向着团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而,一旁的张胜寒却显得有些呆萌,她只是茫然地睁开那双仍被睡意笼罩的眼睛,然后迷迷糊糊地跟着其他人一起敬了个礼。他们刚忙完入睡不到15分钟。
团长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三个人,他气得浑身发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地上那些昏迷不醒的俘虏,怒喝道:“你们三位大英雄,谁来给老子好好解释一下,这些俘虏为什么叫都叫不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胜寒听到团长那震耳欲聋且带着浓浓怒气的声音,身体不由自主地一僵。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俘虏们。但很快,她就像一只兔子一样,乖巧地低下头,不发出一丝声响。
只见铁路目睹着张胜寒那令人费解的举动,他的眼角和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起来。然后,他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瞥向身旁的王国安,仿佛在传递某种无声的信息。而此时的铁路同样乖乖地低下了头,摆出一副安静得不能再安静的模样。
这一幕可把王国安气得够呛,心里暗骂:好啊你们两个家伙,咱们可是一起犯下的事儿,现在倒好,全让我一人来扛这个黑锅!哼,想都别想,谁也别想置身事外。于是乎,王国安毫不犹豫地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同时高声向团长报告道:“报告团长,这件事情我们真的不知情啊!我们不过就是俘虏了他们而已。”
然而,他这番说辞显然没有多少说服力,因为在场的其他众人早就已经憋不住了,一个个都强忍着想要抽搐的嘴角。心里纷纷嘀咕着:你们仨好歹也装一装啊,这么直白的样子,谁信呐?
而团长曾建国更是被气得暴跳如雷,只见他在原地不停地来回踱步,嘴里还冲着王国安大声咆哮道:“王国安,你今天要是不给老子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别想从这儿离开!”面对团长如此愤怒的质问,王国安却表现得出奇镇定。他紧紧地挺直了自己的身躯,像一根标枪似的立在那里,但仍旧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团长见到眼前的情景,心中的怒火就像被浇了一桶热油一般,瞬间熊熊燃烧起来。只见他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原本锐利的眼睛此刻更是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仿佛要喷出火来。
突然,团长猛地向前探出身子,伸出那粗壮有力的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了站在旁边的铁路的衣领,用力一拽,便将其硬生生地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团长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铁路,那愤怒的眼神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铁路,难道连你也不肯说实话吗?”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威严,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面对团长如此凌厉的质问,铁路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苦涩的笑容。他微微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团长,您让我们说什么呢?我们真的只是俘虏了他们而已啊。”说完,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张胜寒听到了“俘虏”这个词,顿时来了精神。他立刻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望向团长,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突然开口问道:“团长,关于赎回这些俘虏,对方有没有给出答复?他们同意了吗?”
然而,团长似乎并没有打算回答张胜寒的问题。他先是用手挡住嘴角,轻轻咳嗽了几声,借此掩饰一下内心的不安。然后,他故意避开了张胜寒等人的视线,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场地中央那些被俘虏的人身上。过了好一会儿,团长才压低声音缓缓说道:“已经向上级汇报了情况,领导们表示会尽力争取,但具体结果还需要等待进一步的通知。”
听完团长的这番话,张胜寒原本满怀希望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她默默地低下头,静静地凝视着地面,不再言语。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只有微风轻轻拂过众人脸颊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铁路和王国安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张胜寒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庞,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寒意,身体也跟着猛地颤抖了一下。要知道,就在刚刚,他们亲眼目睹了张胜寒精心配制的那些特殊弹药,其威力之大、杀伤力之强简直超乎想象!
此刻,两人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些弹药爆炸时的恐怖场景,仿佛能听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看到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的景象。一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拒绝赔偿,那么按照这个小丫头的性格和行事作风,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在她的认知观念里,如果现有的筹码不足以让对方妥协让步,那就意味着还需要加大力度。而对于张胜寒来说,所谓的“加大力度”很可能就是继续抓捕更多的俘虏,直到他们手中掌握的筹码足够重,足以迫使对方就范为止。这样一来,整个营地恐怕都将陷入一场可怕的危机之中。
“报——告!”伴随着一声呼喊,只见一道绿色的身影如疾风般狂奔而来。那身影边跑边喊:“团长,不好啦!咱们的战士好心帮助那些白眼狼老百姓,结果却都被他们给打伤了啊,团长!”
团长曾建国听到这声哭诉和话语,气得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但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尽量保持冷静地说道:“唐医生,你赶快过去查看一下战士们的伤势如何。”说完,团长狠狠地扔下这么一句话后,便脚步匆匆地朝着营帐走去。他心中愤愤不平,暗自发誓一定要去问问上头的领导,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难道还要坚持所谓的人道主义吗?
而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张胜寒,自从听到战友那凄惨的哭喊声起,她的双眼就开始渐渐透露出令人胆寒的寒光。她静静地注视着团长和唐军医的一举一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随后,她又将目光缓缓移向了地上那群安静的俘虏。就在他抬起手、似乎想要有所动作的时候,旁边的铁路眼疾手快,一把紧紧握住了张胜寒的手腕,并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语道:“小寒,千万不能冲动下手啊。”
铁路看到张胜寒眼中流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连忙又补充了一句:“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咱们得从长计议。”张胜寒听完这番话后,咬了咬牙,虽然心有不甘,但最终还是听从了铁路的劝告。只见她猛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着外面大步走去……
铁路和王国安急匆匆地跟在张胜寒身后,王国安一边快步走着,一边伸手拉住铁路的衣角,压低声音问道:“你刚才到底和小寒说了些啥呀?”铁路却只是微微侧过头来,快速瞥了一眼王国安,然后又把目光移向前方,将嘴唇凑近王国安的耳朵,悄声说道:“不想告诉你!”说完便不再理会他。
这可把王国安气得够呛,只见他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二话不说就挥起拳头朝着铁路的后背狠狠砸去。铁路被打得一个踉跄,但脚下步伐并未停下。
当他们终于站定后,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几个受伤的小战士看上去不过才十七八岁的年纪,稚嫩的脸庞上满是痛苦与疲惫之色。而他们身上则布满了触目惊心的刀伤和枪伤,鲜血不断地从伤口处渗出来,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张胜寒见状,毫不犹豫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瓶药,顺手一抛,准确无误地扔到了铁路手中。紧接着,她又迅速摸出另一些药包,用力朝王国安扔了过去。铁路稳稳接住药瓶之后,立刻拧开瓶盖,然后蹲下身来,从排在最后的那个小战士开始,小心翼翼地往每人嘴里喂入了一颗药丸。
与此同时,王国安也紧跟其后。他动作娴熟地打开一个个药包,然后轻轻地敷在每一个小战士的伤口上,并迅速用布条紧紧捆绑起来。令人惊奇的是,原本还血流不止的伤口,在接触到这些药包之后,竟然奇迹般地停止了出血。
一直在旁边焦急观望的其他战士们,亲眼目睹了这神奇的一幕。特别是当他们看到王国安手中那些看似普通、薄薄的长方形或正方形布片居然能够如此有效地止住出血时,全都惊讶得合不拢嘴。片刻之后,反应过来的众人纷纷围拢上来,急切地对王国安喊道:“王同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