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将一份卷轴递到野分和佳奈面前,上面是此次行动的人员名单。
佐助、宁次、鬼灯水月、十五名从“根”里筛选出的上忍,以及十名忠嗣学院的优秀学员。
野分和佳奈的名字,赫然在列。
鸣人的声音格外清晰,“但对你们来说,这趟行程还有另一个目的。”
他没有刻意加重语气,只是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汤之国,地狱谷。这次出行,我会亲自带你们进去。”
佳奈的眸子猛地一缩,一直沉默寡言的她,第一次主动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全部?”
“所有幸存的血之池族人都会得到解放。”鸣人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我许诺过你们。”
他看着兄妹二人眼中瞬间燃起的,混杂着复仇渴望与新生希望的火焰,没有再多说什么。承诺,用行动兑现就够了。语言,是最廉价的东西。
他转过身,面向整齐列队的其他人。
“此次行动,没有规则,只有一个目标——净化。”
……
在鸣人一行人悄无声息地离开村子,如同一滴水融入夜色时,木叶的另一端,忠嗣学院的训练场却灯火通明,热火朝天。
迈特凯站在所有学员面前,他那身标志性的绿色紧身衣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哦哦哦哦!燃烧吧,青春的战士们!”凯标志性地竖起大拇指,露出一口闪亮的白牙,“经过我和政委大人的深入交流,我决定,将我压箱底的绝技传授给你们!”
他深吸一口气,用足以掀翻屋顶的音量吼道:“那就是——八门遁甲!”
全场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惊天的哗然。
“但是!”凯的话锋一转,“想要学习这至高的体术,就必须通过我为你们量身定做的,极限体能测试!无法用意志燃烧青春的家伙,没有资格触碰这道门槛!”
人群中,辉夜圭和辉夜健两兄弟对视一眼,他们那张总是挂着嗜血和不耐烦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名为“狂热”的表情。
“体术的……极限?”圭舔了舔嘴唇,浑身的骨头都在发出兴奋的脆响。
“听起来,比跟那个浓眉小子对打有意思多了。”健的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
对于这两个天生的战斗狂来说,所谓的极限,正是他们最渴望触碰的东西。
……
日夜兼程,鸣人一行人抵达了汤之国的边境城镇。
这里和他们想象中任何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都不同。街道干净整洁,空气中飘散着硫磺温泉的独特气息和食物的香气。穿着各式浴衣的游客来来往往,脸上挂着惬意放松的笑容,一派繁华和平的度假景象。
“情报没错?”水月含着一根千本,吊儿郎当地四处打量,“这地方看起来比木叶还享受啊。”
佐助没有说话,他的写轮眼早已开启,但入目的景象皆是平常。
只有鸣人,他走在队伍最前面,脚步平稳,眼神却异常冰冷。
他看到那些游客,那些镇民,脸上挂着近乎一致的、满足而祥和的微笑。他们的眼神深处,是一种空洞的、被填满了的幸福感。在与人擦肩而过时,他们会下意识地用手在胸前画一个简单的符号,然后笑容会变得更加真挚。
那不是发自内心的平和,而是一种被污染后的精神状态。
在战锤的世界里,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天堂”。当一个世界的人民精神高度统一,幸福感爆棚,不再有烦恼和纷争时,通常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帝皇的光辉亲临此地,要么,就是混沌的腐化已经深入骨髓。
而这里,显然不会是前者。
“跟紧。”鸣人只说了两个字,便带着队伍拐进了一条毫不起眼的小巷。
夜幕彻底降临。
穿过几条这样狭窄、阴暗的巷道后,眼前的世界豁然一变。
与外面光鲜亮丽的温泉街相比,这里仿佛是世界的背面。空气中飘荡着贫穷、疾病与绝望的腐臭。低矮破败的房屋挤作一团,墙壁上用不知名的颜料涂满了各种扭曲、诡异的符号。
其中,一个由倒三角和圆环组成的黑色标志,出现得最为频繁。
那是邪神教的徽记。
巷子的尽头,是一片废弃的中心广场。此刻,广场上却人头攒动,上百人聚集于此,却没有任何嘈杂。他们围绕着中央一个用石头临时堆砌的高台,神情狂热而虔诚,口中念念有词,汇聚成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低沉嗡鸣。
火把的光芒将他们的脸映照得明明暗暗,显得格外狰狞。
高台上,一个身体被剥光、手脚被粗麻绳捆绑在木架上的中年男人,正在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颤抖。他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
一名穿着黑色祭司袍、脸上戴着惨白骨质面具的人,正高高举起一根近两米长的黑色长矛。矛尖闪烁着不祥的暗光。
“亵渎神明者,其哀嚎,是献给邪神大人最悦耳的乐章!”
祭司的声音沙哑而高亢,充满了病态的激情。
他没有直接刺向心脏,而是缓缓地,带着一种享受的姿态,将矛尖对准了男人的腹部,然后猛地刺入!
“噗嗤——”
长矛穿透血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男人痛苦地瞪大了双眼,身体剧烈地抽搐。
台下的信徒们看到这一幕,非但没有恐惧,反而爆发出更加狂热的祷告声,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兴奋与满足,仿佛在欣赏一场盛大的烟火。
祭司拔出长矛,带出一蓬温热的血雨,又对准了男人的肩膀。
第二矛,第三矛……
他刻意避开了所有要害,每一次穿刺,都只是为了制造更大的痛苦。男人凄厉的哀嚎被破布堵在喉咙里,变成了绝望的呜咽。他的生命,正在以最残忍的方式被一点点凌迟。
巷口的阴影里,佐助的双拳瞬间攥紧,鬼灯水月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也彻底消失了,他握住了背后的刀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身为雾隐出身的人,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可眼前这幅景象,已经超出了他对“恶”的认知。
宁次的白眼之下,能清晰地看到那个男人体内紊乱的查克拉和正在飞速流逝的生命力。他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
鸣人依旧面无表情,他只是用极低的声音,对身后所有人说道:“记住这种感觉。”
“这就是‘异端’。”
高台上,在享受了足够长的哀嚎后,祭司终于失去了耐心。他举起长矛,准备刺穿男人的心脏,完成这最后的“献祭”。
台下的信徒们,也将狂热的气氛推向了顶峰。
就在这时,那名骨面祭司的动作忽然一顿。
他猛地转过头,惨白的面具正对着鸣人等人所在的黑暗巷口。
“呵呵……还有几只不敢面见神明光辉的老鼠,躲在阴影里,窥探神圣的仪式么?”
话音刚落。
“唰——”
广场上,上百名狂热的信徒,仿佛接到了统一的指令,齐刷刷地转过头。他们那双被狂信和药物侵蚀得失去焦距的眼睛里,此刻竟同时亮起一抹诡异的红光,死死地锁定了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