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灵舟落仙府，稚子撼观穹极境
灵舟穿过最后一层云海时，子谦的手指先松了劲——爹娘留下的旧灵玉从掌心滑到指缝，他却顾不上攥紧，只扒着船舷瞪大了眼。远处九天之上，整座穹极道院悬浮在淡青色的归一灵雾里，九条泛着金芒的上古灵脉像巨龙般盘在山底，托着仙山稳稳悬在琉璃天穹下，连赤云宗最气派的焚心竹峰，在这等气象前都缩成了远处的一抹淡绿。
“子谦哥哥，你看那灵脉！”娴云拽着他的袖子，指尖的小火苗晃得厉害，声音都带着颤，“比赤云宗的灵韵池浓十倍都不止！”她仰着头，连鬓边的碎发被风吹乱都没察觉——视线里，仙山从下到上透着三层分明的灵气：最下层的外院“启明境”里，青砖木构的灵韵堂顶着飞檐，檐角风铃在灵雾里轻轻晃，隐约能听见“叮叮”的清响，连风里都裹着能让灵根发烫的灵气；中间层的内院“登仙境”像浮在云里的玉殿，千年暖玉砌成的殿宇泛着柔光，灵脉溪流绕着殿宇流淌，溪水里的鲟牛鱼摆着黄牛角，灵光在水面碎成星子；最顶端的禁地“归元境”被九层淡金禁制裹着，连阳光都透不进，只隐约能看见归一秘境石碑的轮廓，那股若有若无的威压，让子谦下意识攥紧了护境令牌。
灵舟缓缓降落时，子谦的脚刚触到广场的云纹石，就忍不住“呀”了一声——石面暖融融的，灵韵顺着鞋底往四肢窜，比在赤云宗灵韵池里泡着还舒服。不远处，几个穿青纹校服的弟子并肩走过，他们周身的气息沉稳得吓人，子谦悄悄感应了下，最低都是灵韵境修为，有个弟子抬手拂去袖上灵雾时，指尖飘出的灵韵波动，竟比赤云宗的二长老还强。
“那是演武场吗？”娴云突然指向右侧，声音里满是惊叹。子谦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成片的青纹石铺成的场地上，几十个弟子正在练剑，剑气交织成淡蓝色的网，竟劈开了空中飘过的云团，场边的记录水晶闪着光，把每道剑痕都映得清清楚楚。“赤云宗的演武场，连这样的剑气都撑不住……”子谦小声说，心里的期待又沉了几分——在这里，他一定能学到更强的本事，一定能找到爹娘的消息。
这时，引路的青纹弟子走过来，手里的名册泛着淡光：“赤云宗子谦、娴云？随我去归一殿，明日辰时开始选拔。”跟着弟子往仙府里走，沿途的亭台楼阁都嵌着会发光的灵晶，路边的灵草比赤云宗灵草园长了一倍，叶片上的露珠滚落到地上，竟凝出了细小的灵韵珠。娴云忍不住伸手去接，露珠刚触到她的指尖，就化作一缕暖流传进体内，她惊喜地拽着子谦：“子谦哥哥，这里的露珠都能补灵力！”
子谦点头，目光却落在远处的灵韵虹桥上——那道横跨外院与内院的虹桥，由流动的灵韵凝成，桥上往来的弟子脚步轻盈，仿佛踏在云絮上。他想起老祖说的“天下第一学院藏着仙界最顶尖的法则”，此刻才真正懂了这话的意思：不是赤云宗的灵韵池不够好，是他从前没见过，原来修炼的地方，能壮阔到这般模样。
走到归一殿外时，子谦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了眼整座仙山——归一灵雾在山间流转，灵脉的金光若隐若现，檐角的风铃还在轻响。他攥紧了掌心的旧灵玉，在心里悄悄说：爹娘，我到穹极道院了，在这里，我会变强的，一定会找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