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民?刁民怎么了?李公子的吃穿用度不都是来自刁民?”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周公子,周公子不去闹市区宣扬奴隶解放,怎么有空来茶楼喝茶了?”
“周公子是请俺们来喝茶滴,你个鳖孙,瞎咋呼啥!”
“放肆!官言都说不好的泥腿子,也配插嘴?”
“咦~弄啥嘞,俺们进城比个赛,你就骂俺?城里人了不起嘞?是放屁多半个还是拉屎多二两?”
丞他们一桌就坐在边上,刚刚那李公子还嘲讽他们只点了一壶开水,此刻有人骂的痛快,甲就当场给了附和,“哈哈哈……”他大笑了起来。连带着茶楼里其他人也哄笑了起来。
李公子受了莫大的侮辱一般,拿起名贵的翠玉茶杯,冲着周公子边上的农夫就砸了过去。
农夫挥手接过茶杯,装进怀里,抠了抠脚,说道:“咦~你个小屁孩儿,还敢刺挠俺?我看你就是三年不屙屎——粪胀(混帐)啊”
“杀了他!杀了他!”他旁边的供奉没有动手。“我让你杀了他!”
“我也是刁民。”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我姐可是刘二公子的小妾!”
供奉冷冷道:“我是大刀帮的供奉,不是你家的。我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不是打手。”
“俺滴神呢,一个小妾的弟弟都横成这个鬼样子?看样子恁姐姐在床榻上很卖力啊,不知道有没有昨天几个妞娃子活好”
“他侮辱我姐,打死他!”
供奉还是不动手。这下李公子难堪了,十八岁的叛逆少年,脸皮比命重要啊,他站起身,四下瞅,终于看到了甲桌子上的刀剑,冲将过去就要拿刀。甲能贯着他?对于武者来说,刀剑和女人不能借那是铁律!
甲按住刀,一脚将他踹开:“滚远点,别耽误爷喝白开水。”
“兄弟,中!仗义!”农夫露出满嘴黄牙操着一口河洛口音,冲着甲伸着大拇哥。
“你们等着,有本事别走!”李公子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要去搬救兵。
侍者苦着脸向农夫讨要碧玉茶杯。
“俺不给,是他砸过来的,俺那要是不接,就碎了,碎了是不是他赔。你就当碎了。那小子,你砸了别人的杯子,还不赔吗”
“记我账上!有种别走”
“俺不走,不走!你去吧”
李公子带着侍者供奉冷哼一声,就下了楼。
“俺叫予象,兄弟咋称呼”
“甲,甲乙丙丁的甲。”
“你嘞?”
“乙,甲乙丙丁的乙”
……
“那你?”
“商丞”
“唉,我说,你这孩儿,恁不按套路取名啊。”
“在下周先民,我观公子气宇不凡,可是来参赛的?”
丞瞥了一眼甲,淡淡的说道“哪里不凡?喝白开水吗?”
“四位养器镜高手众星拱月,周某自然要结识一番。侍者,上一壶露翠”
“贵客露翠一壶~”
又一壶露翠,茶楼喝茶的客人惊叹起来,这一晚上能闻到三壶露翠的香味儿真是不虚此行啊。
“这露翠就是台上的二阶茶树,现采现做的。平时我可不舍得喝啊”
“周兄,等会那李公子就带人来了,你不和予象避一避?”
“俺刚说嘞,不走!让那鳖孙来。”
“周某来请予象先生当供奉,自然也要显露一下,否则跟了我,我又保不住他,哪里是合作的样子。倒是把你们牵扯起来,实在是抱歉,诸位喝完这壶茶,就先行离开吧。”
丞点点头,“茶水就免了,我们走。”
“咦~俺当碰到个英雄好汉嘞~原来也是不出芽的谷子—孬种啊”
甲忍不住道:“都哪来的零碎话儿,我们老大不跟你计较就算了啊,别没事找事儿。”
当丞出门的时候,李公子已经带着家丁,供奉找来了。
茶楼下,一群人围住了丞一行人“哪个土鳖踹了我!本少爷只要他一只脚,否则等我姐夫到了,哼哼,那就是一条命了。”
“李鹏,事情是由我而起,你放了他们。”
“周先民,你少来当好人,我可以放了你,但是你手底下那个官话都说不清的王八蛋,老子要割了他的舌头!”
丞只说了一个字:“走”
“站住!再动就砍死你。”
“我就是来听个消息,你说,怎么就不能安生呢?谁给了你勇气,这么猖狂?是你姐吗?”丞慢吞吞的掏出短棍。
“还敢反抗?!上!”
李府家丁也不是普通人,在二阶供奉的带领下,以阵势前压。
老大都掏出棍子了,那这事儿,就不用他们插手啦,甲乙丙丁干脆看起了热闹。
丞动,如残影。棍棍打中后脑勺,惨叫声此起彼伏,在他棍下,一阶与二阶没有任何区别。
予象正喝了一口灵茶,惊得都喷了出来,“完了,完了,俺刚刚是不是骂了他”
周先民道:“我感知的灵气波动也就是二阶初境,比您差远了啊。”
“小哥儿,你不懂嘞呀,神意内敛,身法如风,出棍精准稳,我滴神呐,当代用棍大师不过如此。他要是揍我,我可打不过啊。”
这一通乱打,无一人能撑的一棍,茶楼上探出的脑袋,周围围观的群众,纷纷叫好!
“别过来,别过来!我姐夫马上就到,我跟你说……你听!三代刺鸟的声音,你完了,哈哈哈,你完了!”
“砰!”
李大公子晕倒在地。
“商少侠,赶紧走吧,刘二公子我来对付,家父为商阳儒院院长,也有几分薄面。”
丞回望了一眼:“多谢,儒院也不见得能挡得住大刀帮。”
这话,甲乙丙丁听着咋就不太对呢,这老大粗浅一激,要使坏啊。
前头丞对周先民爱搭不理,此时淡淡一句看似无心之言的嘲讽更是激起了周先民的表现欲望,且不说他本来就想在予象面前露一手,更何况这个使得一手好棍的少年,也值得他出手。
随着一声尖锐的鸣笛声响起,周围人自动让出了一大片空地,一辆造型张狂至极的灵车停在了茶楼门口,接着又是十辆三代犀牛停下,就这阵仗,不愧是大刀帮的二公子!
厚重霸气的犀牛灵车稳稳停下,咣当一声,车门大开,里面下来十个二阶修士和五十个持弩的一阶修士,五十个修士手持二阶破灵弩箭对着势单力薄的五个人。
“完嘞,完嘞,周公子啊,咱们还是矮子放屁——低声下气吧,认个怂,俺先保护你溜,这十个人精气神都饱满的很啊,看样子都是二阶巅峰的存在。就是这五十个弩箭齐发,三阶修士说不好也得交代了啊”
“无妨,家父周培刚!”
“别杠了,溜吧!”予象看着三代刺鸟打开的车门,拉了拉站在茶楼门口的周先民。
刺鸟上下来一个白衣长发竖冠的公子哥。看模样不到三十岁,左侧胯间挂着一把宝刀,右手搂着一个美妾。
刘二公子一登场,不由分说的命令到:“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