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王府演武场。
姜王爷日理万妓的,也无聊啊。年过五十的王爷,顶着两个黑眼圈,揉了揉被掏空的腰子,打了个呵欠道:“开始吧。”
“鸡爷,去啊。等会他怎么打,您怎么打。”姜小管事儿到头了还不忘小声提点一下。
这边李大供奉窝着火,阴着脸上阵了。怎么说,他也是神殿学宫,不,邪神学宫里听过课的人。
他,姜桂平,当初学宫的学渣,要不是因为那个姓氏,怎么能成王爷!现在倒是活的像个蛀虫。
娘嘞,神使……算了,不提了。可看着当初的学渣成了老板,心里他那个气啊。
人生气,总要出气。尤其这个偷鸡贼,害的自己也拉肚子出丑。
一招!老夫就要一招,哪怕事后去胡吃海喝的充能,也要让他尝尝三阶法术的威力,再树立一下本供奉的威信,免得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得老夫出手!一定要体现出王府第一高手的气魄,让姜桂平掂量掂量,别把自己推到两国“友好”交流的比武场上。
李供奉上场后,没有放狠话,无他,太跌份儿了。跟一乞丐模样的人,说一句话他都觉得是高看对方。就好像当年在学堂,谁要是被神使骂了,那感觉祖上都有光,回去就得给祖宗上柱香呐……
算了,讳莫如深,不提也罢。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想起那个禁忌……不过,神使在的时候,真的很好啊,安居乐业,众生平等,唉,这是怎么了,姬姜两族说什么人定胜天,头上顶个神殿,人族大气都不敢出……算了算了,自己这小喽喽,安生一生就行了。
李供奉哪里知道,这个邪神大人就在眼前,黑光与白光争斗不息,那微微的气息,就能让他浮想联翩呐。
“出手吧!”李供奉颇有风度的一摆手,赢得漂亮算一回事,可三阶大能的气度也尤为重要。
对面的疯子,也一摆手,却是没说话,仿佛是个哑巴。可这动作,再明显不过了,竟然是让李供奉先出招。
李供奉怒极反笑,笑的身体微微抖动,对面的疯子,也微微抖动,只不过学的不太像,好像孩童撒尿完的意犹未尽。
“呵,竟然敢嘲笑老夫。”
李供奉双手开始勾勒符文。似乎忘记了神使之前的教导——上来放大招的符士都是个傻子。
无所谓了,反正对面也是个傻子,是个疯子。
可那疯子竟然也模仿他,举起了双手,比葫芦画瓢,似乎,好像,大概是同一种法术?
姜王爷笑骂道:“老狗,这就是你花了本王几百只烧鸡请来的修行者?”
姜大总管冷汗直流,瞪了一眼姜小管事儿。
小管事儿都特么快哭了,大哥,大爷,老祖宗啊,有这么模仿的?
符文呐,随便都能画出来?那李供奉这二十年都吃shi去了?
姜王爷笑着张开嘴,身边的美人识趣的拈起一颗葡萄,放入姜王爷嘴里,姜王爷故意轻轻咬了一下美人的青葱手指,换来美人一个白眼。
他笑道,“嗯~这葡萄还真甜,瞧,咱们的大供奉生气了,当年在学宫,他这一手火藤可是风光……”
话说了一半,只见那边出现十多条火藤?你跟我说这是火藤?这特么是火藤?!
“咳咳!咳咳!”姜王爷一口气没上来,咽下葡萄皮,被突如其来的场面惊得卡了喉咙,脸色涨红的剧烈咳嗽起来。
再一看,是那个吃鸡的疯子在释放,十三条手臂粗的火藤,在演武场上摇曳飞舞。将秋日的演武场都变得燥热起来。
李供奉看着自己刚刚凝聚出来的八条手指粗的火藤条,一动也不敢动……
要知道,当年那个禁忌,在传授他三阶法术的时候,也只是凝聚了十条!
我不动,敌不动,敌不动,我也不动……李供奉双股战战,他转头,苦笑的看了看正在被美人喂水的姜王爷,那边的疯子也转了头……
可他回头,那疯子竟然也回头!难不成,他脑袋后面长了眼睛?
场面到这一步,哪里还有切磋的意义。
在众人呆滞的目光里,李供奉散了火藤术。果不其然,那个疯子也散了法术。
镜像吗?
李供奉笑着,尽量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可他这张老脸怎么可能和蔼可亲,于是像一个狼外婆一样,哈哈笑道:“哈哈哈!这位英雄,老夫有礼了!”
他施了一礼,那疯子也跟着做样子。
有一句话叫握手言和,李供奉走上前,握住那个油腻腻的手,也不敢用力,生怕这疯子有样学样的不知轻重……
李供奉忍住内心的腻歪和那一股子经久不衰的烧鸡味,宣布了这次切磋的点到为止,友好交流。
嗯,老年人,还是要讲一讲武德的。
姜王爷这时候也回过气儿来,这下可是捡到宝贝了。
皇兄正为两国比武发愁呢,毕竟三阶修士那可是国家栋梁,牵扯甚多呢。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也不愿意在擂台上任人评头论,毕竟赢了还好,要是当场去世,啧啧,必定“青史留名”啊。
所以,今年说皇族分担一下,这名额分啊分的,就到了自己这个闲散王爷头上。可比武,又不得不去,这牵扯到某些矿点的资源分配,战争虽然能解决问题,可烈度太强,姬氏新王上台后,推进双边关系和谐发展。搞了这么个比武大会。
所以,这就是天降甘霖呐,他这下一把推开美人儿,显得自己是多么求贤若渴:“哎呀呀,小王在这有礼了,原来是前辈高人!”
疯子自然不会回答,只是有样学样的也施了一礼,可谓是深刻贯彻了,什么特么的叫特么的模仿。
“姜什么……”姜王爷这一卡壳,姜大总管立刻心领神会,“姜小黄,还不过来!王爷要赏你呢”
“姜小黄,发现了偷……头个儿,发现了吃鸡前辈,赐银百两,以后你专职伺候老前辈。还不带前辈去洗漱?”
姜小黄千恩万谢的带着这个木木的疯子退了场。
剩下姜王爷和几个狗头军师在嘀咕,怎么把高人包装一下,送到两国比武场。
那边姜小黄伺候疯子洗了澡,可怎么劝说,这个疯子都不愿意把头发扎起来,这头发又浓又密,又长又黑,整个脸都在头发里。
算了,谁也不敢给他剪头发,万一他有样学样的,再xue微放大一丢丢,只剪了头,没剪发,怎么办?
刚刚洗澡,姜小黄都准备了两个木桶,他洗,他也洗。
可姜小黄扎头发,对面那位爷不动。姜小黄剪头发,对面那位爷拿着剪刀也不动……所以,头可断血可流,头发不能动?
翌日,姜大管家过来吩咐,“小黄啊,老前辈叫鞅,心常鞅鞅的鞅。”
确实比较贴切,这疯子就是那种郁郁不快乐的模样。
“道号明镜先生,擅长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姜小黄明白了,这是要把吃鸡前辈送到比武场!
“十日后,你带着明镜先生去一趟皇宫,陛下要看看。”
“这……会不会伤了陛下?”
“所以,你要在十天里,让明镜先生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该出手,别出手!不然……”
姜大总管拍了拍姜小黄的肩膀,做了一个你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