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三百年,秋。
长明国的盛世已绵延三百载,昔日姜玥瑶与墨玄亲手奠定的江山,如今依旧国泰民安。只是,繁华之下,总有暗流涌动。
沧京城外,十里坡。
一场别开生面的赛马正在进行。参赛的并非王公贵族,而是一群身着青色学子服的少年郎。他们是沧京皇家学院的学生,今日借着秋猎的名义,在此一较高下。
赛道旁,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和学院的师生。人群中,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格外引人注目。他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眉目间带着几分英气,眼神锐利如鹰,正是当今皇帝姜允谦的侄子,被封为“永宁侯”的姜承宇。他骑在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之上,神态从容,显然对此次比赛志在必得。
“承宇兄,这局你可别再让着我们了!”旁边一个圆脸少年笑着喊道,他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名叫沈文彬。
姜承宇勒了勒缰绳,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文彬,各凭本事,何来让不让之说?”
随着一声清脆的哨响,比赛开始了。十几匹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马蹄声震耳欲聋,扬起阵阵尘土。
姜承宇一马当先,凭借着精湛的骑术和骏马的神骏,始终保持着领先地位。沈文彬紧随其后,不甘示弱。其他学子则被远远甩在了后面。
就在即将冲过终点线时,意外发生了。姜承宇的马突然前蹄一软,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猛地跪了下来。姜承宇猝不及防,从马背上摔了出去。
“承宇兄!”沈文彬惊呼一声,连忙勒住马。
周围的人群也发出一阵惊呼,纷纷围了上去。
姜承宇挣扎着爬起来,虽然身上有些擦伤,但并无大碍。他皱着眉头,走到自己的马身边,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马的马蹄铁不知何时被人动了手脚,已经松动脱落。
“是谁干的?”姜承宇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语气中带着一丝怒火。他知道,这绝不是意外。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皇家学院的赛事上耍阴招,胆子倒是不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少年走了过来。他身姿清瘦,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感。他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扇面上题着“宁静致远”四个大字。
“你是谁?”姜承宇警惕地看着他。
“在下苏慕言,刚从江南来沧京求学,今日路过此处,恰巧看到这一幕。”少年微微拱手,语气平淡,“我刚才在赛道旁的草丛里,发现了这个。”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小块金属碎片,递了过来。“这似乎是马蹄铁上掉下来的,上面还沾着一些不属于这里的泥土,看样子是被人故意拆下来,又用泥土掩盖了痕迹。”
姜承宇接过碎片,仔细看了看,果然如苏慕言所说。他心中一动,看向苏慕言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多谢苏公子提醒。不知苏公子是否看到了是谁做的?”
苏慕言摇了摇头:“我也是刚到,并未看到具体是谁。不过,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脚,此人定是对赛道十分熟悉,而且很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就在这时,沈文彬突然开口道:“我知道是谁了!一定是李修!他昨天还因为承宇兄抢了他参加秋闱的推荐名额,对承宇兄怀恨在心!”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人群中的一个少年。那少年面色苍白,眼神躲闪,正是吏部侍郎的儿子李修。
“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李修连忙辩解,声音有些颤抖。
“不是你是谁?”沈文彬上前一步,质问道,“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嫉妒承宇兄?”
李修被问得哑口无言,急得满脸通红:“真的不是我,你们相信我!”
场面顿时陷入了混乱。有人相信沈文彬的话,指责李修;也有人觉得证据不足,不宜妄下定论。
姜承宇看着李修,又看了看苏慕言,沉思片刻,说道:“好了,大家都别吵了。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随便冤枉人。这件事,我会上报学院,让院长来调查处理。”
他顿了顿,又看向苏慕言:“今日多谢苏公子出手相助。不知苏公子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去见院长,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
苏慕言点了点头:“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两人并肩离开了赛道,朝着皇家学院的方向走去。沈文彬和其他学子也纷纷跟了上去,只剩下李修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场看似简单的赛马意外,仅仅是一个开始。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即将席卷整个沧京城,甚至动摇长明国三百年的根基。
而姜承宇和苏慕言这两个素未谋面的少年,他们的命运,也在这一刻,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他们将在这场风雨中,逐渐成长,肩负起守护家国的重任,续写属于他们这一代人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