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虹大陆的大安城,午夜风卷着沙尘掠过青石板路,李府内李漠正低声叮嘱李毅,城南的暗巷里却已掀起腥风。
崔宇航一袭墨色锦袍,腰间悬挂的崔家令牌随动作轻晃,身后五名修士身着统一墨纹劲装,手中长刀泛着淬了灵力的冷光。巷内三名散修刚摸到墙角那片泛着青黄光晕的枯荣叶,崔家修士便已如猎豹般扑出。“锵”的一声,一名散修的铁剑被劈成两截,脖颈随即挨了一记刀气,鲜血喷溅在斑驳墙面上。剩下两人见状魂飞魄散,一人转身往巷口跑,却被崔宇航随手一道灵力钉在墙上;另一人钻进杂物堆,可崔家修士一脚踢开木箱,长刀直刺其心口。不过半柱香功夫,巷内散修便倒了一地,其余藏在暗处的散修哪还敢停留,连滚带爬地逃向大街。
“别追了。”崔宇航抬手阻止欲追的修士,声音冷冽如冰。他俯身捡起枯荣叶,指尖灵力流转,将叶片收入储物袋,“布下警戒阵,我联系其他小队。”说着取出传讯玉符,注入灵力后沉声道:“一队在城西盯紧张家动向,二队搜遍城北小巷,发现枯荣叶踪迹立刻传讯,绝不能让其他家族抢了先。”待玉符传回应答微光,他收起法器,挥了挥手:“走,去下一处。”五名修士立刻跟上,脚步声消失在巷深处。
城北绿叶湖却是另一番景象。湖面碧波荡漾,岸边垂柳依依,何婉儿身着淡绿罗裙,手中玉笛斜握,眼底却无半分柔美。她身后十余名何家修士手持长枪,枪尖凝聚着淡蓝灵力,目光紧盯着四周芦苇丛——那里藏着七八道窥探的气息。“小姐,都半个时辰了,潜入湖底的人怎么还没上来?”身旁修士低声问道。何婉儿未答,只是望向湖心,指尖不自觉攥紧了玉笛,眸中寒光闪烁,却又强行按捺下去——她知道,此刻动手只会打草惊蛇。
就在这时,湖面“哗啦”一声炸开水花,一道人影破水而出,正是何家潜入湖底的修士。他浑身湿透,衣袍滴水,却顾不上用灵力烘干,手举枯荣叶快步冲上岸。何家修士立刻列成人墙,长枪朝外,将何婉儿护在中间。
“那是枯荣叶!”暗处有人低呼,三道身影瞬间从芦苇丛跃出,手中法器直指何婉儿。“若是谁想出手,格杀勿论!”何婉儿声音冰冷,玉笛一横,笛音瞬间化作尖锐灵力。那三道身影刚要扑来,何家修士便挺枪迎上,长枪与法器碰撞的脆响震得湖面泛起涟漪。何婉儿迅速将枯荣叶收入怀中,冷眼看着缠斗的双方,又扫了眼四周蠢蠢欲动的气息,淡漠开口:“杀。”剩余修士立刻加入战局,刀光剑影间,湖边的宁静彻底被打破。
而在城东一处民房内,霉味混着尘土气息弥漫在狭小空间里。张云龙身着赭色短打,腰间束着宽幅皮带,皮带上悬挂的玄铁锤柄磨得发亮——那是张家祖传的灵器,每柄锤头都刻着繁复的雷纹,重达百斤。他身后八名张家子弟,人人手持同款玄铁锤,锤头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沉郁的金属光泽,显然都已将家族炼体功法练至小成。
“都给我沉住气。”张云龙压低声音,目光透过破旧窗棂望向街面,“崔家和何家在城南城北闹得沸沸扬扬,正好给咱们当幌子,枯荣叶的这一处藏点就在隔壁院子的地窖里,别出半点差错。”
一名子弟刚要应声,院墙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声低喝。张云龙眼神一凛,抬手按住腰间铁锤:“是其他散修的人,看来他们也摸到了线索。”他侧身推开后门,指了指隔壁院墙角落:“老三、老五,你们俩先翻过去,用玄铁锤砸开地窖门,其他人跟我守住门口,敢靠近的,直接用玄铁锤震碎他们的灵力护盾!”
话音未落,隔壁院子已传来“哐当”一声巨响,显然有散修先一步破门而入。张云龙不再犹豫,脚尖点地跃起,玄铁锤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砸在院墙之上。砖石碎裂间,他已落入院中,正好撞见两名手持短匕的散修往地窖方向冲去。“张家办事,也敢插手?”张云龙大喝一声,铁锤横扫而出,带着雷纹的锤头刚触碰到散修的灵力护盾,便迸发出滋滋电光,护盾瞬间破碎,两名散修被震得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其余张家子弟紧随其后,玄铁锤砸在地面的闷响此起彼伏。院外又冲进来三名散修,却被守在门口的子弟拦住,锤头相撞的脆响中,散修的灵器接连崩飞。张云龙几步冲到地窖口,见老三和老五正合力砸着地窖铁门,铁门上的符文已泛起裂痕。“加把劲!”他沉声道,同时转头望向院外——远处隐约传来崔家传讯玉符的微光,显然其他势力已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大安城东南角的旧货市场,摊位凌乱,人声嘈杂,却成了低阶散修王伦的“避难所”。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袍,手里攥着几块碎灵石,本想淘个便宜的低阶灵器,却被远处传来的打斗声吓得缩到摊位后——崔家和何家的厮杀已蔓延到这附近。
突然,一道黑影从屋顶坠落,“咚”地砸在王伦身旁的杂物堆里。是名身受重伤的修士,胸口插着半截剑刃,腰间储物袋让王伦停住了脚步,他喘息着看了王伦一眼,刚要开口,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王伦吓得心脏狂跳,刚想溜走,眼睛确盯着储物袋挪不动脚步,此刻心头一动,悄悄捡起储物袋。指尖触及的瞬间,心跳快了一倍。
可刚等他藏好,两名搜捕的崔家修士已举着长刀冲来:“小子,看见刚才有人从这里过去了吗?
王伦强装镇定,指了指巷尾:“他、他往那边跑了,我什么都没看见!”说着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等崔家子弟走远,转身就往市场深处钻。他熟悉这里的每一条窄巷,钻过挂满旧衣的绳索,翻过堆积的木箱,身后的呵斥声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