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老祖的气息如同乌云压境,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院落。院外的尘土被灵力波动掀起,形成一片灰蒙的屏障,将战斗的余波与外界隔绝。苏澈见老祖即将抵达,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厉声喝道:“洛小鱼、萧烬,你们再负隅顽抗,便是与整个苏家为敌!我老祖亲至,你们今日插翅难飞!”
洛小鱼却依旧站在原地,掌心的分焰之力稳定地跳动着,银红与暗金交织的火焰屏障在她周身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她看着苏澈那副得意的嘴脸,忽然轻笑出声,声音清脆,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像冬日里突然绽开的寒梅,带着几分冷冽的俏皮:“苏澈,你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
她顿了顿,指尖的火焰轻轻一挑,分焰在她掌心凝聚成一颗小小的火焰珠,如同一颗跳动的星辰。她抬眸,目光直视苏澈,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你说我窃取秘宝?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窃’的?”
苏澈一愣,随即咬牙道:“秘境中只有你们二人出入,宝山消失,自然是你二人所为!你还要狡辩?”
“狡辩?”洛小鱼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里满是坦然,甚至带着几分无辜,“我可没‘窃’。那天我不过是太累了,在秘境里找了个地方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那宝山就自己晃悠悠地飘到我身边了——就跟长了腿似的,主动贴上来,我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能把它踢开不成?”
此言一出,院外的苏家弟子与执法堂弟子皆是一愣,连正在凝聚灵力准备应对老祖的萧烬,都忍不住侧目看向洛小鱼,眼底闪过一丝忍俊不禁的笑意。谁也没想到,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她竟会说出如此“荒诞”却又带着几分狡黠的话。
“你……你胡说八道!”苏澈气得脸色涨红,指着洛小鱼的手指都在颤抖,“宝山乃是天地灵物,怎会自己长腿跟人?你以为我们会信你这种鬼话?”
“信不信由你。”洛小鱼耸耸肩,指尖的火焰珠轻轻旋转,散发出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光芒。她抬眸看向天空中那道愈发清晰的灵力身影,语气依旧平静,“我只知道,我睡了一觉,宝山就来了。至于它为什么要来,我也不知道——或许它觉得我这里暖和?毕竟,我这分焰当暖手宝的时候,可比你们苏家那冷冰冰的秘境舒服多了。”
她这话,既是调侃,又暗藏锋芒——既点出自己曾用分焰“暖手”的日常,让“宝山主动跟随”的说法多了几分“灵性”的合理性,又暗讽苏家封锁秘境、让宝山被困的冷酷行径。院外的弟子们面面相觑,心中竟隐隐生出几分疑惑:难道这宝山真的有灵性,真的会自己选择归属?
天空中的灵力波动骤然加剧,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如同雷霆般炸响:“够了!洛小鱼,休得在此妖言惑众!”
苏家老祖终于现身,他身着一袭深紫色长袍,周身环绕着浓郁的灵力,目光如刀,直直刺向洛小鱼与萧烬。那强大的威压如同实质般压下,让院落中的树木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连地面上的青石板都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
萧烬脸色凝重,周身的烬世之火分焰之力瞬间凝聚,化作一道炽热的屏障,与洛小鱼的火焰屏障叠加在一起,形成一道更为坚固的防线。他低声道:“小鱼,苏家老祖实力极强,小心应对。”
洛小鱼却依旧从容,她抬眸看向苏家老祖,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几分探究与坦然:“老祖宗,我说的是实话。您若不信,大可探查我的灵脉与分焰——若真有‘窃取’的痕迹,自然能查出来;若没有,那便是苏家污蔑我,您总不能不讲道理吧?”
苏家老祖冷哼一声,目光落在洛小鱼掌心的火焰珠上,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能感受到那火焰珠中蕴含的纯粹力量,与烬世之火的气息一脉相承,却又带着几分独特的灵性,显然不是寻常的火焰。他沉默片刻,忽然开口:“洛小鱼,你可知道那宝山的来历?”
洛小鱼心中一动,知道苏家老祖问这话,定是与宝山的秘密有关。她想了想,坦诚道:“我知道它不是寻常的山石,似乎与天地灵脉相连,还藏着某种封印的秘密。但我与萧烬进入秘境,只是为了探寻封印松动之因,并无窃取之意——宝山自己跟来,我也没办法。”
苏家老祖眉头微蹙,似乎在判断她话中的真假。就在这时,洛小鱼掌心的火焰珠忽然轻轻一颤,紧接着,一道微弱却清晰的灵力波动从她体内传出——那悬浮在她丹田附近的宝山虚影,竟在这一刻轻轻晃动了一下,仿佛在回应苏家老祖的问题。
苏澈见状,急忙道:“老祖,您看!她体内果然藏着宝山的灵力,分明是窃取了宝山!”
“闭嘴!”苏家老祖却突然喝止苏澈,目光紧紧盯着洛小鱼丹田的位置,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复杂。他能感受到,那宝山的灵力波动并非被强行控制,而是带着几分亲近与依附,仿佛是自愿与洛小鱼的灵力交融——这与他认知中“苏家世代守护、宝山认主”的情形,截然不同。
洛小鱼见苏家老祖神色有异,心中更加笃定——宝山的“主动跟随”并非无的放矢,它似乎真的有某种独特的选择性。她趁机道:“老祖宗,您也看到了,宝山的灵力与我交融,并非我强行窃取。若它真是苏家的‘秘宝’,为何会主动与我亲近?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吧?”
苏家老祖沉默良久,周身的威压渐渐收敛了几分。他看着洛小鱼那双清澈又坦然的眼睛,又看了看她掌心那颗跳动的火焰珠,忽然叹了一口气:“罢了。此事……确实不像表面这般简单。”
苏澈脸色大变,急忙道:“老祖!您怎么能轻信她的鬼话?她分明是在狡辩!”
“住口!”苏家老祖厉声喝道,目光扫过苏澈与在场的弟子们,语气带着几分威严,“此事牵涉甚广,远非‘窃取’二字能概括。洛小鱼与萧烬暂且留在宗门,此事我会禀明宗门长老,彻查清楚——若真是我苏家污蔑了他们,我苏家自会道歉;若他们真有隐情,也绝不会姑息。”
苏澈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苏家老祖一个眼神制止,只能不甘心地闭上嘴,眼中满是怨毒地看向洛小鱼与萧烬。
战斗的气氛渐渐消散,院外的灵力波动也渐渐平息。苏家老祖深深地看了洛小鱼一眼,又看了看她掌心的火焰珠,低声道:“洛小鱼,你那分焰……确实与宝山有缘。或许,有些事情,真的该重新审视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苏家弟子们面面相觑,只能跟着老祖离开。执法堂的弟子见状,也收起令牌,拱手道:“此事还需禀明执法堂长老,暂且告辞。”
待众人离去,院落中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洛小鱼与萧烬。萧烬看着洛小鱼掌心渐渐消散的火焰珠,忍不住笑道:“你刚才那番话,可真是绝了——‘睡一觉,宝山长腿跟来’,亏你想得出来。”
洛小鱼耸耸肩,指尖的分焰之力渐渐收回,心口依旧残留着淡淡的暖意。她笑着道:“事实就是如此啊,我总不能说谎吧?再说了,那宝山确实是我睡醒后主动跟来的,我可没骗人。”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不过,苏家老祖最后那句话,倒是耐人寻味——‘有缘’‘重新审视’,看来苏家与宝山的秘密,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复杂。”
萧烬点头,目光看向远处的天空:“苏家封锁秘境多年,定是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如今宝山与你交融,苏家老祖又态度转变,恐怕接下来,会有更多关于宝山的秘密浮出水面。”
洛小鱼抬头看向天空,阳光透过云层洒下,落在她的脸上。她指尖轻轻一动,分焰之力再次凝聚,化作一团小小的火焰,像往常一样,暖着她的指尖。她轻声道:“不管是什么秘密,只要我们守好这分焰,守好宝山,真相总会大白的——就像这火焰,看似炽热,却不会伤人,只是守护该守护的一切。”
掌心的火焰轻轻跳动,带着熟悉的温暖,仿佛在回应她的话。那枚曾被她当作“暖手宝”的火种,此刻不仅守护着她的指尖,更守护着她与萧烬的信念,也守护着那尚未揭开的、关于宝山与苏家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