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谕者分身逃离后,归墟漩涡的压力瞬间减小,但混沌祖影的临时投影并未趁机逃脱,反而在漩涡中稳住了身形。它的巨瞳死死盯着江逾白,眼神中不再是单纯的暴怒,而是充满了诡异的诱惑与贪婪。
“江逾白……你看,这就是星谕者的真面目。”混沌祖影的声音变得柔和,如同最亲密的朋友在耳边低语,“她口口声声说为了星界,却不惜牺牲一切,包括你珍视的女儿,包括星界的亿万生灵。这样的秩序,值得你守护吗?”
江逾白不为所动,星渊竖瞳中暗紫色的魔纹闪烁:“少废话,你我之间,只有生死。”
“生死?不,我们之间,本该是共生。”混沌祖影的巨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你已经引动了寂灭印记,道心染魔,你和我,本质上已经是同一类存在了。看看你体内的力量,那狂暴的、毁灭一切的寂灭之力,它才是宇宙的真理!”
随着它的话语,江逾白体内的寂灭印记再次躁动起来,暗紫色的魔纹在星渊竖瞳中不断蔓延。他能感觉到,那股寂灭之力确实强大,远超他的平衡道种,只要他彻底拥抱它,就能瞬间恢复力量,甚至突破当前的境界,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放弃抵抗,拥抱寂灭吧。”混沌祖影的诱惑如同毒蛇般钻入江逾白的识海,“你成为新的‘祖影’,我将我的本源与你融合,我们一起打破星谕者的算计,吞噬星界之心,掌控整个星界,甚至跳出星界,走向永恒!”
“永恒?”江逾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所谓的永恒,不过是让整个宇宙陷入寂灭,化为虚无。这样的永恒,我不屑一顾。”
“不屑一顾?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真相。”混沌祖影的声音变得冰冷,“你以为初代守护者是自愿分裂成我和星谕者的?你以为‘理性’与‘寂灭’是天生对立的?”
它猛地抬手,一道漆黑的光刃朝着江逾白射来。江逾白下意识地运转星陨·天盾抵挡,光刃却穿透了盾牌,直接打入了他的识海。这并非攻击,而是一段古老的记忆碎片。
江逾白的识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幅幅血腥而残酷的画面:
亿万年前,星界尚未形成,初代守护者是宇宙中唯一的至高存在,他掌控着创造与毁灭、秩序与混沌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维持着宇宙的平衡。但随着宇宙的扩张,无数生灵诞生,产生了无数的欲望与情感。这些欲望与情感不断侵蚀着初代守护者的道心,让他的两种力量出现了失衡。
为了维持宇宙的平衡,初代守护者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将自己的力量与意识分裂。但分裂的过程并非自愿,而是被一股来自宇宙之外的神秘力量强行干预。那股力量扭曲了分裂的过程,将“理性”与“寂灭”彻底对立,让星谕者变得冷酷无情,只知维护秩序,不惜牺牲一切;让混沌祖影变得狂暴嗜杀,只知毁灭吞噬,追求寂灭。
而那股神秘力量的目的,竟是“筛选”——在无数星界中,筛选出最强大的“平衡者”,然后将其吞噬,壮大自身。初代守护者的分裂,星谕者与混沌祖影的对立,星界的危机,其实都是这股神秘力量布下的棋局。
“这……就是真相。”混沌祖影的声音在识海中回荡,“我们都是棋子,星谕者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你以为你在打破宿命,其实你只是在一步步走进更大的棋局。只有拥抱寂灭,融合我的本源,你才能拥有对抗那股神秘力量的资本,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
江逾白的识海剧烈震荡,这段记忆碎片带来的冲击太大了。他一直以为星谕者与混沌祖影是初代守护者自愿分裂的结果,却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宇宙之外的神秘力量,“筛选”棋局,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的道心再次出现动摇,体内的寂灭之力趁机疯狂蔓延,星渊竖瞳中的暗紫色魔纹几乎要占据整个瞳孔。理性告诉他,混沌祖影的话可能是假的,是为了诱惑他堕落;但感性却告诉他,这段记忆碎片无比真实,其中的情感与画面,绝非虚构。
“爹爹……不要……”
关键时刻,水晶球中的安魂曲再次响起,温润的蓝光如同屏障,挡住了寂灭之力的蔓延。知夏的魂灵虽然无意识,但似乎能感觉到父亲的危险,歌声变得更加急切,更加温柔。
江逾白猛地回过神来,看着怀中的水晶球,眼神中的迷茫渐渐褪去。无论混沌祖影的话是真是假,无论背后有多大的棋局,他守护知夏、守护星界的初心不会改变。寂灭之力或许强大,但那不是他想要的力量,他的道,是平衡,是守护,而不是毁灭。
“星漩·逆乱!”江逾白低喝一声,催动体内残存的平衡道种,黑白星力再次爆发,归墟漩涡的旋转速度陡然加快,“混沌祖影,你的诱惑,对我无效。今日,我便彻底净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