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比想象中还要宏伟。空洞的顶部布满了发光的星核结晶,如同夜空的星辰,映照出下方破碎的古祭坛——正是记忆中看到的封印之眼。
祭坛高约十丈,由白色的星核岩石筑成,表面布满裂纹,许多地方已经坍塌。祭坛中央,一颗拳头大小的光团悬浮在空中,时而散发着纯净的星辉,时而被暗红魔气包裹,如同跳动的心脏——那就是星核之心。
数道粗壮的魔气锁链从祭坛下方延伸而出,紧紧缠绕着星核之心,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空洞底部的阴影。阴影中,一只覆盖着星锈的巨爪静静蛰伏,每一次星核之心跳动,巨爪都会轻微颤动,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那是星渊巨兽的一部分躯体。
“江前辈!你来了!”阿银的声音从祭坛旁传来,他正扶着一块残破的石碑,脸色凝重。
江逾白快步走过去,目光死死盯着星核之心,掌心的符文剧烈跳动,知夏的歌声变得更加清晰,带着急切的渴望:“爹爹,是温暖的光!快救它!黑色的太阳在吸它的力量!”
他能清晰地看到,星核之心的星辉正在被魔气锁链一点点抽走,注入下方的巨爪。每抽走一丝星辉,巨爪的气息就强盛一分,空洞的震颤也更加剧烈。
“邪神在利用星核之心的力量唤醒星渊巨兽。”阿银沉声道,“石碑上的文字记载,星核之心是封印的核心,一旦它的力量被抽干,封印就会彻底破碎,星渊巨兽会立刻苏醒。”
江逾白握紧星陨剑,刚要上前,空洞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如同来自深渊:“江逾白,来得正好。本君正愁星核之心的力量不够,你的星核符文,刚好能补全最后的缺口。”
一道暗红魔气从祭坛下方升起,凝聚成一道模糊的人影——正是邪神分身的化身。它的气息比之前遇到的魔将强大数倍,周围的空间都被魔气扭曲,发出“滋滋”的声响。
“是你害了夏夏,今天我必斩你!”江逾白眼神冰冷,星陨剑上的蓝光暴涨。
邪神化身嗤笑一声:“斩我?就凭你这筑基后期的废物?若非星核真髓护着你,你早就沦为我麾下的魔物了。不过没关系,等我吞噬了你的符文和星魂,再唤醒星渊巨兽,整个宇宙都会成为我的养料,你那女儿的魂体,也会成为我最忠实的仆人。”
话音刚落,邪神化身挥动魔气,数道黑色的锁链朝着江逾白射来。江逾白挥动星陨剑斩断锁链,身形如同离弦之箭,直刺化身的胸口。但剑刃刚接触到魔气,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江逾白被震退数步,金丹的刺痛让他眼前发黑。
“没用的。”邪神化身冷笑,“在这封印之眼,我的力量能借助星渊巨兽的威压,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乖乖束手就擒,或许我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江逾白刚要再次进攻,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噬星长老带着剩余的修士冲了进来,狞笑道:“邪神大人,老夫来帮你!江逾白,这次看你往哪跑!”
前后夹击,江逾白陷入了绝境。他看着祭坛上的星核之心,又看了看掌心暗淡的符文,心中涌起强烈的无力感。知夏的歌声变得微弱,带着委屈的哭腔:“爹爹……我怕……”
“夏夏别怕!爹爹在!”江逾白怒吼一声,强行催动星核真髓的力量。星陨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蓝光,他知道,自己必须冒险了。
就在这时,阿银突然走上前,握住江逾白的手臂,眼神坚定:“江先生,我有办法。守墓人的石碑记载,用守墓人的血脉和令牌献祭,可以暂时激活祭坛的封印力量,困住邪神化身和噬星阁的人。但……献祭之后,我可能就……”
“不行!”江逾白立刻拒绝,“你是守墓人的最后血脉,不能死在这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了!”阿银急声道,“星核之心撑不了多久了!知夏小姐的魂体也快撑不住了!这是唯一的机会!”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的玉佩,塞进江逾白手中,“这是我家族的传承玉佩,里面有守墓人的全部知识,或许能帮你复活知夏小姐。你快走,我来拖住他们!”
江逾白看着阿银决绝的眼神,又看向祭坛上的星核之心,知夏的哭声在脑海中回荡。他知道,阿银说的是对的,这是唯一的机会。但让他牺牲阿银,他做不到——阿银是他在陨星瀚海唯一的伙伴,是指引他找到封印之眼的恩人。
“没时间犹豫了!”阿银猛地推开江逾白,将守墓人令牌按在祭坛上,“以守墓人之血,唤上古封印!起!”
他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令牌上。令牌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顺着祭坛的符文蔓延开来。祭坛突然剧烈震颤,数道金色的光链从地面升起,朝着邪神化身和噬星阁修士缠去。
“找死!”邪神化身怒吼,挥动魔气斩断光链,但更多的光链不断涌出,将他暂时困住。
噬星长老见状,立刻朝着江逾白扑来:“想拿星核之心?先过老夫这关!”
江逾白眼中闪过决绝,握紧星陨剑和玉佩,朝着祭坛冲去。他回头看了一眼阿银,阿银正被数名黑袍修士围攻,身上已经布满伤口,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朝着江逾白大喊:“快走!别让我的牺牲白费!”
“阿银!”江逾白的声音哽咽,但脚步没有停下。他知道,只有拿到星核之心,复活夏夏,才能对得起阿银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