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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千名新弟子中,能被各峰峰主当场收为亲传的,终究是凤毛麟角,仅有十二人脱颖而出。

这十二名幸运儿此刻站在人群最前方,排成一列。

成功收到弟子的十二位峰主,脸上难掩欣慰之色,站在各自新收的徒弟面前。

“弟子萧万辰,拜见师尊!”

“弟子李云铮,拜见师尊!”

“弟子方沅,拜见师尊!”

……

弟子们恭敬叩首,峰主们也各自给了精心准备的拜师礼。

这简单的仪式便算礼成。至于更隆重的庆典,自可回到各自峰头再行操办。

接下来,便是今日大典最后的压轴戏码。

覃故拥有原主的记忆,却并非原主本人。

他平静地看着蒋延和楼听雨从自己面前走过,走向高台,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乏味无趣。

他不再停留,转身拨开身后拥挤的人群,向外挤去。

高台上,林江野看着走来的蒋延和楼听雨,眼神平静无波,既无喜色,也无厌烦,手中摇动的折扇节奏丝毫未变。

他目光随意扫过台下围观的人群,忽然,一道正费力从人群末尾向外挤的雪色身影攫住了他的视线。

他手中扇子几不可察地一顿。

林江野脸色微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碍于场合,他不能擅自离席,便用扇骨轻轻捅了捅身旁同样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许栩。

许栩正沉浸在对昨夜未看完的古籍的思绪中,被这么一捅,思路顿时被打断,有些恼怒地瞪了林江野一眼。

林江野无视他的不满,扇尖朝某个方向点了点。许栩不以为意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恰好看见刚刚挤出人群的覃故正在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襟。

许栩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眼中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林江野看他反应如此之大,反而觉得有趣,压低声音调侃道:“许师弟为何这副表情?小覃故体内的毒不是已经稳定下来了吗?”

“你怎地脸色还如此难看?”

许栩只告诉过林江野覃故的毒解了一部分,身体情况稳定,却从未提及覃故厌世、有自毁倾向这桩心病。

他顿时心急如焚,起身就想走。

“哎!”他刚抬离座椅一点,就被林江野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了回去。

林江野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告诫:“许栩!今日是九宸师兄正式收蒋延、楼听雨为徒的日子!”

“你再不喜这二人,也得顾全大局!台下这么多弟子看着,你此刻离席,岂不是当众给他二人难堪?”

“你让他们日后如何在宗门立足?”

许栩气急,一把拂开林江野的手:“根本不是这回事!我是担心小覃故他……”

“我知道你担心他!”林江野打断他,语气带着安抚,“但他现在情况已然稳定,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时刻看顾的孩子了。”

“九宸师兄收徒,说到底也是为了他。待仪式结束,我稍后亲自去与他分说,他会明白的。”

许栩急切道:“你不明白!小覃故他……”

林江野截住他的话头:“我明白。小覃故虽是九宸师兄带回,但除了师兄,他最亲近依赖的便是你。你是看着他长大的,这份担心我理解。”

许栩急得几乎要跺脚:“我跟你说不通!”

林江野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好好,算我说不通。且安心坐着吧。”

挤出人群的覃故,稍稍走远了些,远离了那片喧嚣,召出佩剑,正准备御剑再去藏书阁查探玉佩之事,胸口忽然毫无预兆地传来一阵沉闷的滞涩感,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

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只一刹那便消失了。

覃故皱了皱眉,等了会儿并无异样,也就并未深究,只当是方才挤出来时气息不畅。

高台之上,蒋延与楼听雨已一步步走到臧剑玉面前,恭敬地双膝跪地:

蒋延声音清朗有力,带着毫不掩饰的激动:“弟子蒋延,今日诚心叩拜九宸仙尊座下!弟子自幼慕道,一心向仙,幸得仙师垂青,愿入师门侍奉左右。”

“此后必遵师训、严守门规,刻苦修行、砥砺前行,绝不负师尊教诲!若违此誓,甘受天谴!”

楼听雨声音清冷悦耳,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弟子楼听雨,今日诚心叩拜九宸仙尊座下!弟子自幼慕道,一心向仙,幸得仙师垂青,愿入师门侍奉左右。”

“此后必遵师训、严守门规,刻苦修行、砥砺前行,绝不负师尊教诲!若违此誓,甘受天谴!”

臧剑玉神色淡漠,接过二人奉上的拜师茶,各自浅抿一口,以示认可。

他目光扫过跪在面前的两人,声音清冷,带着无形的威压:“蒋延,楼听雨,既入我门,当知‘心持正道,剑问苍生’乃我门立身之本。”

“今赐你(看向蒋延)道号‘明河’,你(看向楼听雨)道号‘云笺’。” 臧剑玉说着,从袖中取出两件流光溢彩的法器,分别递予二人,“此乃拜师之礼。望尔等勤勉向道,莫坠心志,莫负此名。”

两人恭敬接过法器,再次俯首。

臧剑玉接过他们第二次奉上的茶盏,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蒋延与楼听雨随即行三跪九叩之大礼,至此,拜师之礼,终告完成。

覃故御剑而行,飞着飞着便觉身体深处仿佛燃起了一把无名之火。

那股灼热感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原本苍白的脸颊泛起极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变得灼热急促。

脚下的飞剑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颠簸,似是喝醉了酒。

眼前的景物时而清晰,时而又像隔着一层蒸腾的水汽模糊扭曲。意识在清醒与混沌的边缘挣扎。

他心知不妙,强行稳住最后一丝清明,目光扫过下方葱郁的山林,已顾不得分辨具体方位,强行压下灵力,操控着失控的飞剑,歪歪斜斜地朝着下方一片看似空旷的林地俯冲下去。

甫一落地,覃故踉跄着收回佩剑,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

他勉强撑住旁边一棵粗糙的树干,才没有直接摔倒在地。

此刻,他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烈火上炙烤,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水……水……”覃故无意识地呢喃着,声音嘶哑。

在极度的高热和干渴折磨下,覃故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脸颊、脖颈处,有细密的、闪着幽蓝光泽的鳞片正若隐若现。

他只觉得那股灼烧感越来越难以忍受,本能地想要寻找凉意。

他跌跌撞撞地向前摸索,脚下如同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毫无方向。

靴底似乎踢到了什么凸起的硬物,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原来那竟是一个陡峭的斜坡边缘!

他整个人重心一歪,顺着布满苔藓和碎石的陡坡直直滚落下去!

噗通!

冰冷的水花猛烈地溅起。

斜坡下方正是一条清澈的山涧溪流。

骤然坠入冰冷的溪水中,那刺骨的寒意如同甘霖,瞬间浇熄了部分灼烧他身体的烈火。

覃故发出一声近乎解脱的喟叹,贪婪地汲取着这份凉意。

然而,这短暂的舒缓不过片刻,一股更加难熬的、钻心蚀骨的奇痒,如同万千蚂蚁,骤然从骨髓深处、从每一寸皮肤底下疯狂涌出!

这痒意比刚才的灼热更令人难以忍受,瞬间将他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神志彻底碾碎。

“啊……”覃故痛苦地低吟出声,双手不受控制地在裸露的皮肤上狠狠抓挠。

脖子、手臂、手背……指甲所过之处,立刻留下道道狰狞的血痕,皮开肉绽,可见他下手之重。

冰冷的溪水浸泡着伤口,带来丝丝刺痛,却丝毫无法缓解那深入骨髓的奇痒。

他一边要在湍急的溪流中拼命稳住身体,避免溺水,一边又要与这足以逼疯人的痒意搏斗。

剧烈的挣扎迅速消耗着他本就因高热而虚弱的体力,很快,覃故便感到手脚发软,力不从心,一个不慎,冰冷的溪水猛地呛入口鼻!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撕扯着喉咙和胸腔,窒息感伴随着火烧火燎的痛楚再次席卷而来。

更糟糕的是,方才被寒凉溪水暂时压制的体内高热,借着呛水的刺激,轰然反扑,比之前更加猛烈地焚烧着他的意识。

滚烫的身体浸泡在冰冷的溪水里,内外交煎。

极度的痒意、窒息的呛咳、重新燃起的焚身之痛……几种极致的痛苦同时爆发,疯狂撕扯着他残存的意识。

视野彻底被黑暗吞噬,挣扎的力道迅速减弱,身体在浑浊的水花中沉浮了几下……

然后……便再无声息。

主峰,招徒大典圆满落幕,臧剑玉的收徒仪式也已完成。

他正欲带着新收的弟子蒋延和楼听雨返回天极峰,却被匆匆赶来的许栩拦住了去路。

“师兄!”许栩显然是急忘了可以使用灵力,一路奔跑而来,此刻气喘吁吁,额角沁汗。

他顾不得蒋延和楼听雨还在场,急切道:“师兄,方才在大典旁观的弟子群里,我看到小覃故了!”

臧剑玉面上依旧看不出太多情绪,但宽大衣袖下的手,指节却缓缓收紧,透露出内心的波澜。

许栩紧盯着臧剑玉:“师兄,要去寻小覃故吗?”他语气中的担忧显而易见。

臧剑玉剑眉微蹙。

他自然想去,但身后的蒋延和楼听雨刚刚拜师,此刻丢下他们,于礼不合。

许栩见臧剑玉迟疑,更加焦急,压低声音提醒:“师兄,那日我与你说的,小覃故他……” 他话未说尽,但臧剑玉瞬间明白了那未尽之言——覃故的厌世倾向和潜在的自毁危险。

就在这时,楼听雨上前一步,姿态恭敬而主动:“师尊,弟子与二师兄既已拜入天极峰门下,便同为天极峰弟子。大师兄若有事,师弟师妹自当尽力相助。请师尊允许弟子一同前去寻找大师兄。”

楼听雨语气恳切,目光坦然。

站在她身旁的蒋延,脸色却瞬间沉了下来,嘴唇紧抿,并未出声附和,显然对此提议并不情愿。

然而臧剑玉此刻已无暇顾及新弟子的态度和感受。

楼听雨的话给了他一个台阶,他不再犹豫,只丢下冰冷的两个字:“不用。”人便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原地。

许栩见状,立刻便要跟上。

楼听雨再次开口,这次是对许栩:“许师叔!弟子如今亦是天极峰一员,大师兄有恙,师妹岂能袖手旁观?恳请师叔允许弟子随行。”

许栩心急如焚,只想尽快找到覃故,无暇多虑,立刻应道:“好!跟上!”说完,他飞身而去,楼听雨也迅速召出飞剑紧随其后。

被彻底晾在原地的蒋延,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两人消失的方向,终究还是带着满心不忿,咬牙御剑跟了上去。

臧剑玉撕裂空间,瞬息回到锁春轩,室内空无一人。

他又接连去了记忆中覃故常去的几处地方:后山寒潭、僻静的竹林、观星台……皆不见踪影。

另一边,许栩带着楼听雨也快速搜寻了几个可能之处,同样一无所获。

四人最终在苍穹大殿前再次碰头。

臧剑玉面沉如水,周身气息冷凝,身形一动便升至半空,强大、独属于渡劫修士的神识如同无形的巨网,瞬间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展开!

神识细致地扫过主峰的每一寸土地,甚至延伸到偏僻遥远的角落。

终于,在距离主峰极远、一处荒僻的山涧附近,那微弱而熟悉的气息被他的神识精准捕捉。

臧剑玉的身影瞬间自原地消失。

下一瞬,他已出现在那处山涧溪流旁。

映入他眼帘的景象,让那双清冷的银眸瞬间变得黑沉如渊,深处翻涌起压抑的怒意:

冰冷的溪水中,覃故面无血色,双眼紧闭,毫无生气地仰面漂浮着。

湿透的乌发如同水草般散开,脖颈和裸露的手臂上,布满了道道刺目的、深可见皮肉的血痕。

臧剑玉没有丝毫停顿,灵力化作柔的力量,将水中的人小心翼翼地托起,卷回岸上。

他迅速用灵力护住覃故心脉,并引导其将呛入的溪水咳出。

做完这些,他立刻将昏迷不醒、浑身冰冷湿透的覃故紧紧抱入怀中,再次撕裂空间。

锁春轩内,空间波动,臧剑玉抱着覃故的身影出现。

他小心翼翼地将人安置在床榻上,同时一道急切的灵力传音瞬间发出:“许栩,速来锁春轩!”

许栩匆匆赶到锁春轩时,覃故身上那套湿透的衣衫已被换下,只着一件素白的里衣。

湿漉漉的长发也被人用灵力烘得干。

此刻躺在床榻上的覃故,双颊泛着异常的红晕,如同抹了过量的胭脂。

他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眼尾洇开一抹病态的薄红。

微张的唇瓣间呼出灼热的气息。

臧剑玉端坐于床沿,一手稳稳抵在覃故的后心处,温和精纯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试图安抚那躁动的内息。

许栩二话不说,立刻上前为覃故诊脉。

他凝神细察,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

一番检查下来,他松了口气:“体内毒素依旧稳定,未见异常波动。这高热……似乎只是身体应激所致。”

“身上的抓痕也都是皮外伤,敷些药膏即可。”他迅速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枚清心宁神的丹药,小心喂覃故服下。

臧剑玉输送灵力的手并未移开,只是微微颔首。

趁着覃故未醒,两人低声交谈起来,话题不可避免地再次回到覃故那令人忧心的厌世倾向与潜在的自毁行为……

“师兄,今日之事……绝非偶然。那溪涧偏远,他为何会去那里?又为何会落水?那些抓痕……”许栩的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忧虑。

臧剑玉银眸深沉,放在覃故后心的手微微收紧:“……本尊知晓。”

就在这时,许栩的传讯玉简闪烁起来,是弟子青风藤有急事相寻。

许栩无奈,只得匆匆告辞:“师兄,青风寻我,许是药峰有要事。小覃故若醒,务必立刻传讯于我。”他深深看了一眼昏迷的覃故,快步离去。

许栩刚走,臧剑玉便想起被自己安置在偏殿的两位新弟子。

他立刻传音给侍候童子洄星,命其速来锁春轩。

臧剑玉起身,步入偏殿。

殿内气氛迥异。

楼听雨端坐一旁,姿态端庄,神色平静。

而蒋延则截然相反,他一脸阴沉,不耐烦地踱着步,口中念念有词,声音虽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刚进门的臧剑玉耳中:

“……哼,师尊是不是太惯着那位大师兄了?收徒这等大事,他身为大师兄不露面也就罢了,还偏挑这时候闹出事来。”

“我看他就是存心给我们难堪!每次沾上我们的事,他准没好事……”

楼听雨最先看到臧剑玉的身影,立刻站起身,同时急切地向蒋延使眼色,示意他住口。

然而蒋延沉浸在自己的怨怼中,并未察觉。

臧剑玉冰冷的目光落在蒋延身上,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千钧之力:“你对本尊所行之事若有不满,可自行返回永劫镜渊。”

“至于那株冰焰双生莲,本尊自会用同等价值的天材地宝补偿你父王。”

蒋延的声音戛然而止,猛地转身,看到臧剑玉的瞬间,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随即又因羞愤涌上血色,青红交错,如同打翻的调色盘,难看到了极点。

他慌忙躬身行礼,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弟…弟子蒋延,见过师尊!”

臧剑玉并未让他起身,径直走到主位坐下,目光扫过两人,缓缓开口:“本尊当初,曾以诸多等价天材地宝与妖王、楼家主交换所需之物。”

“然你二人之父执意不肯,只提出一个条件:让本尊收你们为亲传弟子。本尊曾让他们再三思量,言明此乃个人道途,非同儿戏。然他们心意已决。”

“如今,你们中若有人心生悔意,不愿留在玉霄峰,本尊绝不强留。现在便可离去。”

这是臧剑玉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如此长的话。

他目光锐利地转向蒋延,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也暗含警告:“覃故,是本尊亲手抚养长大,亲自教导至今。”

“他的品性如何,本尊比你清楚。他是你们的大师兄,纵使修为尽散,亦非尔等可以妄加揣测、背后诋毁。”

“身为师弟师妹,对他,当有尊重,当存敬重!而非以这般龌龊心思去臆度。”

蒋延被训斥得面如死灰,额角渗出冷汗,先前的不忿早已被难堪取代。

他深深低下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认错的话语:“弟子……知错!弟子一时失言,口不择心,请师尊责罚。”

臧剑玉没有回应他的认错,只是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恰在此时,童子洄星恭敬地走了进来,行礼道:“洄星,见过九宸仙尊。”

臧剑玉收回落在蒋延身上的目光,对洄星道:“这是本尊新收的两位弟子,道号明河,云笺。”

他指了指两人,“你带他们去各自的居所,明河居松风筑,云笺居流萤苑。他们的身份玉牌、弟子宗服以及其他一应用度,带他们去逸云峰执事堂领取齐全。”

洄星恭敬应道:“是,仙尊。”随即转向蒋延和楼听雨,躬身行礼:“洄星见过明河师兄,云笺师姐。二位请随我来。”

蒋延和楼听雨各自给出回应,跟随洄星退出了偏殿。

蒋延步履沉重,背影僵硬,楼听雨则依旧保持着得体的仪态。

卧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海棠熏香的气息。

床榻上,覃故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素色床帷,鼻尖萦绕着锁春轩独有的清幽海棠香。

偏殿隐约传来的对话声,他听到师尊臧剑玉的声音,其他的倒没听过,还没听清说了什么,便没了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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