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峰讲道之后,程默的声望在南疆达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青云宗事务有玄诚真人与诸位长老打理,南疆秩序已然重塑,他乐得清静,将大部分时间投入到对《混沌开天经》的参悟与自身万化归源之道的完善中。
这一日,他正于峰顶推演混沌法则,心神微动,感应到储物法宝中一物正散发出微弱的空间波动。
他心念一动,一枚非金非玉、边缘有些残破的古老星盘出现在手中。这星盘得自星陨阁遗迹深处,当时忙于吸收星辰源核,并未细究,之后诸事纷扰,便一直搁置。
此刻,这残破星盘在他混沌元婴的感应下,内部似乎有某种封印正在松动。
程默指尖萦绕一缕混沌法力,轻轻点向星盘中心。
嗡!
星盘骤然亮起,投射出一片浩瀚的星空虚影!这并非当前世界的星图,其中星辰排列玄奥莫测,许多星座闻所未闻,更有大片区域被迷雾笼罩,仿佛记录着某个遥远未知的界域。
而在星图边缘,一个极其黯淡、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光点,正在微微闪烁,旁边用古老的仙文标注着两个小字——【故乡】。
“故乡?”程默瞳孔微缩。这星盘来自上古体修宗门星陨阁,其所指的“故乡”,是何处?难道星陨阁并非此界原生宗门?
他凝神感应那黯淡光点,试图从中获取更多信息。然而,光点蕴含的信息极其模糊残缺,只能隐约感知到一片荒凉、死寂、却又残留着某种辉煌文明痕迹的破碎景象。
就在他神识触及那光点深处时,异变陡生!
一股极其隐晦、冰冷、充满了毁灭与掠夺意志的陌生气息,如同被惊动的毒蛇,猛地自那光点深处顺着他的神识反噬而来!
这气息邪恶而强大,带着一种迥异于此界任何能量的特性,直接冲击程默的神魂!
“哼!”
程默冷哼一声,混沌元婴光芒大放,万化归源灵力瞬间将那缕入侵的异种气息包裹、炼化!
嗤嗤!
那气息极其顽固,带着强烈的腐蚀性与侵略性,但在混沌之力的碾压下,终究还是被彻底磨灭,化作一丝精纯的毁灭规则信息,被混沌光点吸收。
虽然成功化解,程默的脸色却凝重起来。
这缕气息……绝非此界所有!其本质层次极高,充满了对生灵世界的恶意,更像是一种……专门为了毁灭与吞噬而存在的域外之敌!
星陨阁的覆灭,难道与这域外之敌有关?他们的“故乡”,是被这些域外之敌毁灭了?而这残破星盘,是星陨阁先辈逃离故乡时留下的坐标与……警示?
若真如此,这些域外之敌,如今在何处?是否会威胁到此界?
程默感到一丝紧迫感。他如今的实力,放在南疆已是顶尖,但面对那可能存在的、能跨越星海毁灭一方世界的域外之敌,还远远不够!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不仅要巩固元婴境界,更要寻求突破化神,乃至更高的境界!
同时,也要未雨绸缪,探查这域外之敌的踪迹。
他沉吟片刻,一道传讯符飞出云渺峰。
不多时,林萧、苏婉清、凌雪,以及掌门玄诚真人,齐聚云渺峰静室。
程默没有隐瞒,将星图之事以及自己的推测告知了众人。
“……域外之敌?”玄诚真人闻言,脸色骤变,眼中充满了震惊与忧虑。身为掌门,他阅览过宗门最古老的典籍,隐约知道一些关于上古大战、界外危机的零碎记载,只是年代久远,大多被视为传说。如今从程默口中证实,岂能不惊?
林萧眉头紧锁,剑意不自觉流转:“若真如此,此界危矣。”
苏婉清俏脸发白,柔声道:“程师弟,此事关系重大,需从长计议。”
凌雪则是握紧了拳头,眼中既有紧张,也有一丝兴奋:“管他什么域外之敌,敢来就揍他!”
程默摆了摆手,安抚众人:“目前这只是推测,对方是否还存在,是否会来此界,都是未知之数。但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他看向玄诚真人:“掌门,我意已决,不日将离开南疆,游历九天十地,一方面提升修为,探寻更高境界,另一方面,也需查探这域外之敌的虚实。”
玄诚真人深知此事关乎宗门乃至此界存亡,程默是唯一有能力应对潜在危机的人,虽有不舍与担忧,也只能重重点头:“真君放心前去,宗门有我等在,必当竭尽全力,发展壮大,以为后盾!”
程默又看向林萧三女:“我此行,前路未知,凶险难料。你们……”
“我与你同去。”林萧直接打断,语气不容置疑。她的剑道,需在战斗中磨砺,更不愿看他独自面对风险。
“我的青木长生诀或能帮上忙。”苏婉清声音温柔却坚定。
“别想甩掉我!”凌雪更是直接表态。
程默看着三女眼中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决心,心中暖流涌动,知道劝阻无用,便点了点头:“好!那便一同前往!”
计议已定,众人各自回去准备。
程默独自立于峰顶,仰望星空,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落在了那星图标注的【故乡】光点之上。
域外之敌……未知的威胁……
他感受到肩头沉甸甸的责任,但更多的,是一种面对挑战的兴奋与斗志。
万化归源,开天辟地之路,注定不会平坦。
而这域外之敌,或许正是他磨砺己身,验证大道的最好试金石!
他深吸一口气,混沌元婴微微震动,开始调整状态,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更加波澜壮阔的旅程。
南疆,只是起点。
九天十地,乃至那无垠星海,才是他真正的舞台!
(第四卷·南疆称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