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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耀阳的葬礼办得并不隆重,除了他手下那帮小弟外,来祭奠的人也寥寥无几。
白洁站在灵位前,神色空洞,表现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几个小弟披麻戴孝,跪在孙耀阳的遗像前哭丧,其余人则分站两边,低头默哀。
忽听一阵吵闹声传来。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王八蛋!你们这群小崽子知道老子是谁吗?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众人闻声看去,原来是前夜被白洁带人抓回来的周虎和新义安话事人赵博海。
其中周虎全身一丝不挂,被麻绳死死捆在木杆上,只剩一张嘴还能动。
赵博海虽然穿着衣服,但看他脸上青一片紫一片,显然这两天也是不太好过。
小伟走到白洁身侧,低声道:“大嫂,按你吩咐,把周虎里里外外都弄干净了,赵博海也带来了。”
白洁回过神,对小伟点点头,而后转身来到众人面前,她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弟兄,空洞的眼神逐渐凝聚起一种冰冷的哀伤。
“兄弟们,”她的声音不高,但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想要在外城活下去,需要多么艰辛,大家都懂。
耀阳活着的时候,带着大家拼,带着大家闯。是为了什么?
不是为了争勇斗狠,不是为了欺行霸市!是为了让跟着他的兄弟,能有口饭吃,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能活得有个人样!是为了我们这块地盘,能有个规矩!”
话语落下,不管孙耀阳是不是真的如白洁说的那样,众人都是一脸的悲泣,嘴里呜呜咽咽的喊着“大哥~~”。
白洁稍稍顿了一会,厉声道:“但现在,他死了!是周虎这个王八蛋趁他重伤住院,将他凌迟致死!
咱们道上混的,也是有规矩的!像周虎这种没有道义、不守规矩的人,你们说该怎么办!”
一大帮子马子立刻开始厉声高喊,有说腰斩的,有说凌迟的,还有说要剥皮抽筋、五车分尸的。
把周虎吓得瑟瑟发抖,鼻涕眼泪齐流,嘴里不断求饶。
一旁的赵博海见状也不敢叫嚣了,只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别人都看不见他。
白洁一抬手,下面的人立马噤声,一双双眼睛都看着她,等待她发号施令。
“你们大哥走了,但他走不不甘心,走得不瞑目。所以我想尽可能的让他能够安息。”
说罢,白洁看向小伟吩咐道:“给你大哥垫背。”
小伟重重地点点头,一挥手,带上四五的小弟上前,抬起了周虎往灵台后的棺材走去。
自从周虎被抓,白洁就吩咐小伟要将他清理干净,里里外外都要干净。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周虎被绑在木杆上不能动弹,见要被抬进棺材,他恐惧得大吼大叫。
“不!不要!!”周虎终于意识到自己将要面临什么,他疯狂地挣扎起来,嘴里发出惊恐的尖叫,“你不能这么做!杀了我!你杀了我吧!”
小弟们将赤身裸体的周虎塞进了棺材里。小伟则捧着孙耀阳的骨灰盒,恭敬地递到白洁面前。
白洁接过骨灰盒,动作轻柔地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她走到棺材前,低头看着里面因恐惧而扭曲的周虎,缓缓地,将骨灰盒放在了他的胸口上。
“耀阳,有周虎给你垫背,希望你能瞑目!”
周虎:“不要!放过我吧!求你放了我吧~~”
白洁根本不理会周虎的求饶,她退后两步。
“合棺。”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沉重的棺盖被几个小弟合力抬起,缓缓盖上,逐渐遮蔽了周虎充满恐惧和绝望的眼神,彻底将他与外面的世界隔绝。
“咚!”棺盖严丝合缝。
“钉棺!”小伟大吼一声。
几个小弟立刻上前,用长长的铁钉,将棺盖死死钉住。
整个过程,白洁只是静静地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到棺盖完全合上,她才缓缓从口袋里摸出一支冰吻。
“咔哒!”银质的打火机燃起一簇幽蓝的火苗,点燃了烟卷。
她微微吸一口,乳白色的烟雾缓缓吸入,再被她轻轻吐出。
她拿着那支燃烧的“冰吻”,缓步走到棺木前。
将只燃了一口的香烟轻轻地放在了孙耀阳的棺木之上。
“落土。”白洁再次吐出两个字。
小弟们上前扛起棺木,走向早已挖好的墓穴。
泥土一锹一锹地落下,砸在棺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起初还能听到棺内隐约的撞击声,但很快那声音就彻底被泥土掩埋。
葬礼圆满结束。小伟低声问道白洁:“大嫂,赵博海你准备怎么处理?”
白洁反问小伟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小伟犹豫稍许才道:“我问过他了,大哥的死都是周虎想要接手黄佘的地盘,赵博海跳出来当和事佬只是收了周虎的钱。”
白洁又点了一支冰吻,心里已经明白小伟的意思,她道:“你自己决定吧,得了好处别忘了分给手下的兄弟。
有我在,你们也不用怕新义安报复。”
说罢,她摆摆手,就转身准备回酒店。
小伟望着白洁的背影,心中有些感动,要说孙耀阳以前对他们也就是不好不坏,远没有白洁这么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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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多鲁特站在午夜天堂门口,他深呼一口气,而后猛地咳嗽了两下,心中暗骂道:“这淫乱的味道,真他么难闻!”
“但你的味道,还是那么香!”
正在酒店打坐练功的白洁忽觉身体一个激灵,她睁开眼睛,问道十八:“你感觉到了吗?”
十八:“没有。”
白洁:“我感觉他们已经找上门来了。”
十八:“你是指哪边,城防军?治安管理局?还是猩红螺旋?”
白洁:“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这么多人!”
十八:“你既然有这种预感,那就要做好准备。我已经帮你给小伟他们发了消息,让他们提防有人打探你的消息。”
没过一会,小伟打来电话。
“大嫂,今天酒吧来了一个怪人,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
白洁:“他现在在哪?”
小伟:“还在酒吧,我把他请到了包厢。”
白洁:“你先稳住他,记住不要动手,等我来。”
挂断电话后,白洁想了想还是又打扮成了太妹的模样,虽然她知道对方既然已经找到了这里,就不可能被这些迷惑,但万一呢。
酒吧包厢里,小伟拿着多鲁特递来的照片仔细端详,他很确定照片上的人就是白洁。
毕竟白洁身上的特征太多了,每一样都能让人印象深刻,他不可能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