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拳,蹬腿,扯头发!
这是打架的三大要素!
挥拳能不能打中不重要,蹬腿能不能踢中,也不重要。
但是!
头发一定要抓住!
抓住头发,便是一般的胜利,最后的结果,只需要交给你所维持的时间长短。
当然,这其中最为重重重要的一点就是,千万不能当场把人家的头发给揪下来!一定要控制好力道,做到那种将要脱离头皮,却又死死的长在头皮之上的那种感觉!
因为这样的话,最多只能定性为互殴,而若是这样的话,那人会在三天到七天之内,头皮开始发炎,头发开始掉落,这种滋味,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但对于我......
我是那么低俗的人吗?
我是那么低级的人吗?
我是那么低劣的人吗?
很显然,我不是。
打架,就要有打架的气势。
趁他病,要他命,这才是真谛!
于是乎,在电光火石之间,万分之一刹那,我将之前的那个念头瞬间确定了下来。我决定再让他体会一次当初的痛苦。
既然恨意无法消除,那么,便让他永久的活在噩梦之中吧。
这是我给予张兴望继虎兄之后的,所谓的命运的安排。
张兴旺的动作还是有些僵硬的,且会时不时的躲避着我的下流路数,但我越是如此,他便越是谨慎,从而不敢同我当场分一个生死出来。
期间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出手将我二人分开。
当我一脚再度踢向张兴望的下半身之际,张宝田不由得狠狠的拍了一下案首,而后说道:“无耻!无耻至极啊!”
“你们都是死人!还不快快将他二人拉开!”
两人的互殴,一下子变成了群殴,对于此我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后悔的消散。
其实我这个人,还是有点心善的。虽然我已经决定要将张兴望再度废去,但我可没有想要他的性命啊!
而今他打我不过,这个便宜父亲张宝田,终究还是选择了他的便宜儿子。
我早说了,大堂之上的,没有一个是憨实的。
故而张宝田说了要将我二人分开,便是直言的说道:“都愣着干嘛?还不快上手?”
上手?
上什么手?
当然是顶着拉架的名头,拉偏架喽。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怨种兄弟,拉架的时候,他是真的在拉着你不让打架!要是有这种朋友,你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他,因为他的存在,让你避免了进去蹲的结果。
当然,若是你的兄弟有点小心思的话,说不定会故意拉着你,好在你身上出一出多年的怨气。
好了,开个玩笑。
我身旁一时间突然多出了七八只手,纷纷朝我抓来,好家伙,当真是分工明确,极为效率。
按手的,按腿的,抱腹的,他妈的,还有锁喉的?
这个小爷我可真的忍不了,其他都行,锁喉不行。
便在那一只手朝我咽喉抓来的时候,我却是忽然身子一矮,半蹲了下去,而我身后的人却是忽然闪避不及,被抓了一个结结实实。
我顾不得为那个衙役兄弟默哀,且是肩膀左右一晃,似有万千力道自体内随着摆动而出,周围的衙役纷纷受不住力,而后一个个四仰八叉的朝天倒去。
而张兴望却是以为大势已定!
整个人已然急不可耐的冲了上来,抬起脚,便要报他那断根之仇!
我同他一时间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看,而后眨了两下眼睛之后,还是特意朝张兴望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动作快点,要不然本小爷,可就闪过去了!
张兴望此时是懵逼的,但我们要理解,一个大仇即将得报,亲手达成夙愿的人在梦想即将实现的那一刻所产生的纠结与惆怅。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我高看了自己。
同样也高看了张兴望。
我本想借此机会给他下个套,好从害人者转变成被害人,但张兴望的小脑袋瓜子不知怎么想的,突然收回了抬起在半空中的即将落下的大脚,而后单腿朝后一跳,嘴角微微勾起,朝着我说道:“哈哈哈!小爷我才不上套!”
这种突如其来的画风突变,让我微微有些晕眩。
等等,先让我缓缓。
这是什么章程?
这是什么逻辑?
这是什么人?
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若是冬子在此,必然会憨憨的说一句:“难道这做的有什么不对吗?”
对!
简直太对了。
我看着张兴望戏谑的表情,而后加上我本身此时呆滞的模样,无疑再说:“糟糕,我的心思被此人看透了!”
“哈哈哈,傻了吧?”
“你个憨货,此等拙劣的伎俩,也敢来本小爷面前班门弄斧!简直贻笑大方!”
我默默看了张兴望两眼,而后突然转身跪在大堂之上,高呼冤枉,且是不断控诉着张兴望的种种行为。
“大人!你可要为草民做主啊!他不分是非,不辨青红皂白的,刚刚上堂便将小人一顿殴打。小人自幼孤苦无依,还是半大的师姐一把屎一把尿的将小人拉扯大,连师姐都不曾动我半分,他却直直的将小人按在地上摩擦!”
“大人呐,您为官清廉,明辨是非,查案更是洞若观火,才有咱们这落月城十数年的安定呐。百姓们都说您是一个好官,一个清官,一个为国为民的肱骨之臣,而今此人这般放肆,无视公堂,藐视官威,不将大人放在眼中,此等行径,已然触犯了我落月城支柱的威严,若是如此,大人英明将毁于一旦!大人,不可不慎!不可不究!还请大人严惩呐!”
我不知道张宝田听着这番说辞心中如何作想,不过我却是看见视野手中的捻着的小胡子突然被揪下来几根,便知道这一波,稳了。
我在大气层!
张宝田如何想要保下张兴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哼哼!小样,跟我斗......
“父亲!你可要替孩儿做主啊!此等贱民之言,岂可轻信之?他哪里是什么流民?孩儿早已然让人将他查的清清楚楚。”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当真让孩儿心底发寒,腰间佩刀不安于鞘!此人去年秋逃荒至此,期间所行之事,当真罄竹难书!”
“去年秋六月七,此人于东郊偷牛一头,徘徊于山林深处,焚而食之。”
“六月十五,又行恶事。只是这一次他且是被农户发现了去,唯恐暴露,便将一家四口尽数杀害!连不足月的婴孩都不曾放过!”
张兴望说着,便忍不住起身而后又要朝我殴打。
张宝田却是不再装傻充愣,若是有命案发生,对于他而言,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故而急忙说道:“切不可扰乱公堂!”
惊堂木一响之后,便再度冷声朝着张兴望说道:“继续!”
张兴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不忿,而后拱手说道:“是。”
“冬月十二,西郊后山出发现腐尸两具。家中牛羊不知所踪。”
“今年春,南山发现尸体五具,肢体残破不全,其上有牙口痕迹。”
“今......”
“父亲,一桩桩,一件件,孩儿均已查明,所发之事,统统为此人所犯,恶行累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呐!”
“证据何在!”
张宝田此时的眼神看着我便如同看一个死人,而这种莫须有的栽赃嫁祸,这种低劣的手段,虽然简单,但着实不好破局啊。
人间摆明了穿一条裤子了,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张兴望却是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封封书信,交于旁边的李招手中。
李宝田接过之后,只是看了三两眼,便陡然将书信拍在身前,而后怒吼道:“不为人!白飞花!你不为人也!畜生!不配当人!”
“左右何在!”
“将此人速速拉去菜市口!斩首示众!”
我默默的看了一眼张兴望,而后看了一眼张宝田。暗道:“卧槽!这父子俩到底做了多少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