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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周安安第一次吸烟,但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味道,可周安安还是没把烟扔了。等咳嗽稍微缓解,他又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刺激感顺着喉咙钻进肺里,带来一种难言的麻痹感,可心里的烦躁却一点都没减少,反而越来越重。

周安安一根接一根地吸,连时间都忘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烟盒已经空了,脚下散落着一地的烟蒂。他看着手里空荡荡的烟盒,无端升起一股怒火,抬手就把烟盒扔在地上,脚狠狠地踩了上去,“嘎吱”一声,烟盒被踩得变了形,又碾了几下,直到烟盒彻底成了一团废纸,才长呼了一口气,靠回墙上。

就在这时,麻将馆的门开了。方曼娇扭着腰走了出来,身上裹着一件月白狐裘,把她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她一边走一边和里面的人说笑,声音又甜又腻:“刘哥,您慢点儿走,下次来我还陪您玩儿两把!何家老大,您可别耍赖啊,输了的钱可别忘了给!大熊哥,您这牌技又长了,下次可得让着我点!”

方曼娇每走一步,腰胯都要妖娆地扭动一下,眼波流转间,把身边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其实方曼娇的长相并不出众,眼睛不大,鼻子也不够挺,可她身上那股“媚气”却像钩子,总能勾住男人的目光。

方曼娇扭着胯,朝着仓库的收货口走去,身上的脂粉气随着脚步飘了过来,那味道又浓又冲,像打翻了的香精瓶。周安安闻到那股味儿,嫌弃地皱了皱眉,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避开那股刺鼻的味道。

周安安不远不近地跟在方曼娇身后,眼睛紧紧盯着那抹黑色的背影。直到周围的人影越来越少,最后彻底没了人,他才加快脚步,一点点靠近。

方曼娇丝毫没察觉身后的危险,还在哼着小曲,手里摇着一把绿色的团扇——明明天气这么冷,她却像不觉得冷一样,团扇摇得慢悠悠的,不知道是给谁看。

周安安不再犹豫。她看到旁边堆着一堆木柴,随手抄起一根胳膊粗的木棍,掂量了一下重量,然后快步上前,朝着方曼娇的后背狠狠挥了下去——

方曼娇还在哼着歌,等她听到身后的风声时,已经来不及了。木棍“嘭”地一声砸在她的后颈上,她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眼睛一翻,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后颈很快肿起一个青紫色的大包。

周安安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她上前一步,拽着方曼娇的头发,像拖垃圾一样把她拖到旁边的小巷子里——巷子里又黑又窄,连月光都照不进来,正好适合“问话”。周安安心里冷笑,怜香惜玉?方曼娇这种满肚子坏水、手上沾着不知道多少人血的人也配!简直是做春秋大梦。

周安安把方曼娇扔在地上,蹲下身,抬手就给了方曼娇一巴掌——这一巴掌她用了十成的力气,“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方曼娇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嘴角渗出了血丝,一颗牙齿还被扇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方曼娇被这一巴掌打醒了。她的手脚早就被周安安用绳子绑得紧紧的,嘴里还塞着一块脏兮兮的破布,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睁开眼,看到面前站着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紧实的人,对方戴着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看起来像个凶恶的歹徒。

方曼娇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刚开始的惊恐过后,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知道现在求饶最有用,于是拼命地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眼神里满是哀求。

周安安看着她的样子,突然笑了。她故意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假惺惺的怜惜:“哎呀,你看这张白嫩的小脸,都被打肿了,是不是很疼啊?”

方曼娇以为有希望,连忙点头,眼里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周安安话锋一转,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像淬了冰:“可我有个准则——男人不打女人。不过嘛……”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谁让我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呢?姓周的没说错,我就是个妖孽,是天煞孤星,就是来克死你们的!”

周安安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方曼娇的脸,动作看似轻柔,可眼神里的杀意却让方曼娇浑身发抖:“嘘,别说话。”周安安的嘴角勾起一个迷人又残忍的笑容:“你要是乖乖的,我就把你嘴上的纱布拿下来,让你说话。可你要是敢乱喊一声,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听懂了吗?”

方曼娇终于发现眼前这个“男人”没跟自己开玩笑,他是真的想杀死自己,方曼娇被吓得浑身一激灵,整个人像筛糠一样发抖。她连忙疯狂点头,眼里满是恐惧——她毫不怀疑眼前人的话,那双眼睛里的狠厉,是真的能杀人的。她只能“呜呜”地回应,不敢有丝毫反抗。

周安安捏着注射器的指节泛白,针尖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冷光。方曼娇刚被扯掉纱布的嘴还没来得及吐出完整的求饶,冰凉的液体就顺着上臂静脉窜进四肢百骸,肌肉瞬间软得像抽了筋的面团,重重摔在地上时连哼唧都发不出完整的声。

嘴长在他自己身上,答应算个屁。周安安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踢了踢方曼娇的小腿,鞋尖碾过对方手背时,方曼娇疼得眼球都要瞪出眼眶,却只能徒劳地眨着眼,喉咙里滚出细碎的呜咽。

她看着周安安从口袋里摸出块脏布,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注射器,那模样像极了收拾猎物的猎手,哪还有半分从前的怯懦。

“别这么害怕。”周安安蹲下身,手指捏住方曼娇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嘴角的笑比墙角的蛛网还凉:“我可是来给你送钱的——前提是你得懂事。”

方曼娇的瞳孔猛地收缩,沾着灰尘的睫毛剧烈颤抖。她想装傻,可周安安下一句话就像冰锥扎进心窝:“买卖器官、贩毒,你们干的那些脏事,我查到的比你自己还清楚。”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曼娇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眼神却不自觉飘向被黑夜笼罩荷花村,那里藏着地下究竟有多少条人命呢?好难猜啊!周安安歪了歪头,似是不解,他在说什么蠢话。

随后咧嘴一笑看得真切,不等方曼娇再狡辩,猛地抬手,将她的后脑勺往墙上撞去。“咚”的一声闷响,方曼娇眼前瞬间发黑,眼泪混着额头的血珠往下淌。

“说不说?”周安安的声音没提高半分,却带着让人骨头发冷的压迫感:“你要是嘴硬,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着说。”

“我说!我说!”方曼娇终于撑不住,哭着点头:“他们确实是买卖器官和贩毒,但我是他们逼迫的!不是我自愿的,我也没有办法,我要是不干的话,他们会要了我的命……”

“我没兴趣听你的苦衷。”周安安打断她,指尖在她脸上轻轻划过,那触感却让方曼娇浑身发抖:“我要你办件事,办好了,他给你的好处,绝对没我给你的多;办砸了,你该知道行里的规矩——或者,我现在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方曼娇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忙不迭地磕头:“您说!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周安安从口袋里摸出枚硬币,指尖转着圈,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周铁锤,你老情人,熟吧?”

方曼娇的身子猛地一僵,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她和周铁锤那点见不得光的事,连枕边人都没察觉,周安安怎么会知道?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嗫嚅道:“熟……您是想让我……做掉他?”

“做掉他?”周安安嗤笑一声,手背狠狠拍在方曼娇脸上:“他是不是把自己女儿卖给你们了?”

这句话像惊雷炸在方曼娇耳边,她吓得差点尖叫,忙用手捂住嘴,眼里满是惊恐:“是……是真的!您要是和那孩子有关系,我现在就让人把钱给你送去,让他们滚回来!”

“送钱买命?”周安安俯身,嘴唇凑到方曼娇耳边,声音冷得像冰:“不必。你们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到时候,你只需要……”

周安安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交代着计划,方曼娇越听越心惊,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衣服。她自认不是善茬,可比起周安安的狠辣,自己简直像个白痴。

“好好好,我都听您的!”方曼娇也知道自己这会怕是栽了,究竟是什么时候哪个王八羔子惹上这么个大佬的,此时方曼娇的声音带着哭腔,连呼吸都在发抖。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周安安眼神一凛,猛地拽过方曼娇的头发,捏开她的嘴,从口袋里摸出颗黑黢黢的还是活的会爬的东西,强行塞了进去。方曼娇挣扎着想要吐出来,可周安安的力气大得惊人,死死按住她的下巴,直到她咽下去才松开。

“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蛊,没别的用,就是发作起来,五脏六腑都会被虫子啃食。”周安安拍了拍她的脸,语气轻飘飘的:“事情办好,我自会给你取出;要是你敢跑,或者耍花样——都怕你有命赚钱没命花。”

脚步声越来越近,周安安最后看了方曼娇一眼,转身融进巷尾的黑暗里,转眼就没了踪影。方曼娇瘫在地上,看着那片黑暗,浑身止不住地发抖,直到麻将馆的伙计找到她,才被人架着回了馆里。当晚,麻将馆二楼传来刺耳的摔东西声,还有方曼娇歇斯底里的吼声,惊得周围邻居都不敢开窗。

另一边,周安安刚走到村口,就看到个瘦小的身影蹲在自家门口,怀里抱着个旧布娃娃。是周思远。

周思远乖乖的安安静静的坐在门口,心中焦虑难安,今天他努力早早地便完成了农活。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门边,一等便是一整天,直至在如墨般浓郁的黑夜中,一瞅见周安安的人影,立马就激动得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跶着跑上前去啦!

“姐!”周思远听到脚步声,猛地抬头,看到周安安的瞬间,眼睛亮了起来,飞快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一天!”

周安安低头看着周思远毛茸茸的头顶,伸手揉了揉,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只是那笑意没达眼底:“小远怎么蹲在门口?这么晚了,怎么不进屋睡觉?”

周思远这才想起正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紧紧拉着周安安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姐,妈妈不见了!她已经两天没回家了!我去王婶家问,去李伯家问,都没人见过她……”

周安安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心里掠过一丝懊恼。这几天他太忙了,竟然没注意到周翠兰不见了。她拍了拍周思远的手,语气尽量温和:“别着急,说不定妈妈是去镇上办事了,或者迷路了,过几天就回来了。”

周安安垂着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只要一想起周翠兰前阵子的温柔——递热粥时的笑意、缝补衣服时的念叨。

再对照男人说的那些密谋,什么“等把周安安卖去南边,就用这笔钱给思远盖新房”,胃里就像翻搅着脏水,从喉咙到心口都泛着恶心。那点虚假的温情,如今想来全是裹着糖衣的毒药。

周思远还攥着他的袖口,指尖泛白,眼里的担忧像化不开的雾。周思远听周安安说妈妈只是办事去了,紧绷的肩膀松了些,可眉头还是皱着,小声嘟囔:“可是妈妈以前出门,都会说一声的……”话没说完,又怕自己的怀疑会印证最坏的结果,赶紧闭了嘴,最终还是低下头,声音蔫蔫的:“我知道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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