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角有一方小小的池塘,池水清澈,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岸边的花木。池边点缀着几块太湖石,形态各异,石上爬满了青苔和藤蔓。整个院子虽不大,却步移景异,处处透着宁静而富有生机,总结:《一看卖了就很值钱》
几人酒足饭饱之后,新的问题却接踵而至——这里似乎并没有客房可供住宿。所有的空房间都被各种杂物堆满了,根本无法住人。
老爷子见状,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对为着便宜儿子发号施令:“那个……一凡啊,你就和……嗯,石头睡一个屋吧。石头啊,一凡可是客人,你就委屈一下,打个地铺吧。对了!差点忘了,一凡你监督一下这小子洗澡,脏的我看着他就心烦。”话音未落。
老爷子便头也不回地直接回屋去了,愧疚?笑话,儿子不就是用来坑的吗!独留下林一凡和李向阳面面相觑。
“哼!你们都嫌弃我。”李向阳气鼓鼓地嘟囔着,转身就要开溜。林一凡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拉住他,“别气啦,老爷子逗你玩呢,快回房间去。”
李向阳不情不愿地被林一凡拖着朝房间走去。两人一进房间,好家伙,这房间也太干净了吧,干净得有点过分了。
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张桌子,其他啥都没有。是真的是啥都没有啊,这要是老鼠来了,都得含泪给它塞俩苹果再走。
俩人都沉默了,“行吧,打地铺就打地铺。”李向阳假装很无奈地耸耸肩,搞笑!这睡床还不如睡地板呢。
夏夜的风卷着蝉鸣钻进窗棂,李向阳把最后一角凉席抻平,竹篾在昏黄台灯下泛着油亮的光。地板上刚铺好的被褥还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打了个绵长的哈欠,膝盖骨咔嗒响着弯下去:
“哈,困死了我不行了,我要睡了。”折腾半宿给他腾地方,自己倒沦落到打地铺,哎,谁让他是自己的小弟儿,而自己又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大哥。
李向阳把脑袋挨上枕头,后领突然被人揪住,林一凡皱着眉,一把将陷在柔软被褥里的李向拽了起来。
李向阳像摊烂泥似的瘫着,头发凌乱,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尘土和汗味。
老爷子让我监督你去洗澡,现在快去洗澡,脏死了!林一凡的声音里有点嫌弃,手指捏着李向阳胳膊时都带着点不情愿,仿佛碰一下都会沾上灰。
唔……李向阳懒洋洋地哼唧一声,试图挣开林一凡的手,想重新倒回床上,就躺会儿,累死了。而且这是我的房间!
林一凡眼神像扫描仪似的扫过李向汗湿的衣领,眉头皱得更紧,你身上都快比济公能搓出来的丸子还要多了。
李向阳被拽得一个趔趄,站稳后才没好气地回嘴:你有洁癖吧?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是我有。林一凡毫不避讳,直接承认,手上却没松劲,反而半拖半拽地把李向往浴室方向拉,赶紧去洗,洗完再出来,要不然咱俩今晚必须没一个。
李向阳被他拽得踉踉跄跄,一边挣扎一边嘟囔:知道了知道了,洁癖怪……知道拗不过小凡,只能不情不愿地朝着浴室挪步,嘴里还碎碎念着林小凡小题大做。
林一凡则双手抱胸站在原地,像个监工似的盯着他,直到浴室门关上,传来哗哗的水声,才松了口气似的,转身去整理被李向弄皱的床单。
终于洗漱完毕,李向阳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而艰苦的战斗,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酥了,直接像一滩烂泥一样,毫无形象地直接扑倒在铺好的席梦思地铺上,躺下的那一刻,感觉灵魂都好像被净化了。
“好了晚安,玛卡巴卡,我要睡了。”准备进入梦乡时,虽然身体疲惫不堪,但大脑却异常清醒,完全没有一丝睡意。李向阳瞪大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崩溃盯着天花板,那上面的每一条纹路都在他的视线中变得格外清晰“啊啊啊啊!”老天怎么能这样对我,在最困的时候竟然失眠了。
林一凡也躺在床上,同样也没睡着。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长久的沉默被打破了,林一凡轻声喊道:“哥!我想知道!”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这一声呼喊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李向阳的身体微微一颤,但他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继续沉默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向阳终于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与平时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截然不同,变得异常严肃和沉稳,就像林一凡最初认识他时听到的那样。
“你只是个普通人,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你也不该参与进来。”李向阳的语气中透露出是一种近乎冷漠的决绝。
就在李向阳以为林一凡不会再开口的时候,突然间,他听到了林一凡那坚定的声音:“我知道,但那又如何?”
这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李向阳的耳畔炸响。他完全没有预料到,林一凡竟然会如此回答。这与他心中所想的完全不同,让他不禁哑然:“哪怕会失去生命。”
林一凡的声音并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坚定地重复道:“哪怕会失去生命!”
李向阳有点愣住了,这怎么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不对呀!按照正常流程来说,你不应该像某前辈一样,此时不应该说,不,我拒绝,我还有家人,我不能死。然后直接转身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吗?”
林一凡嘴角抽了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默默在心里吐槽“这么正常的话,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让人无语呢?”
正当李向阳感觉自己的脑子混乱的快炸了时,他猛的坐起身,就猛地撞入了一双坚定而深邃的眼眸。那是一片无垠的大海,平静、清澈而美好。
李向阳凝视着那双眼睛,仿佛能够透过它们看到那平静海面下的波涛汹涌和暗流涌动。他的呼吸在一瞬间停滞了,整个人都被那股无形的力量所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