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的寒风如刀,刮得人脸颊生疼。秦羽和林婉清裹紧道袍,踩着及膝的积雪,朝着主峰西侧的冰川疾驰。寻龙令在秦羽掌心灼热发烫,龙纹光芒穿透风雪,直指前方一块通体黝黑的巨石——那便是黑煞使者口中的玄阴石,幽冥谷的入口。
“就是这里了。”秦羽掏出那枚鬼面符,符纸在寒风中竟没有丝毫晃动,反而泛着淡淡的黑气。他按照黑煞使者的说法,将符纸贴在玄阴石上,符纸瞬间燃烧起来,黑色的火焰沿着石面蔓延,勾勒出一道龙形的门扉轮廓。“轰隆”一声,玄阴石缓缓向内平移,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冰洞,洞内传出低沉的诵经声,与阴邪之气交织在一起。
两人熄灭火把——冰洞内的岩壁上嵌满了发光的冰魄,将道路照亮得如同白昼。冰洞通道狭窄陡峭,两侧的冰层中冻着不少修士的尸体,他们的表情狰狞扭曲,显然是被强行吸入阴邪之气而死。“这些都是试图阻止阴罗教的江湖人士。”林婉清看着冰层中的尸体,眼中满是悲愤,“我们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通道突然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一片巨大的冰川峡谷——幽冥谷。谷中央的空地上,矗立着一座由玄阴石搭建的祭坛,祭坛周围刻着比镇龙殿更庞大的聚阴阵,阵眼处插着九根盘龙铁柱,每根铁柱都连接着一根粗壮的锁链,锁链延伸至谷四周的冰川中,将一处喷涌着白色雾气的洞穴牢牢锁住——那是昆仑山龙脉的主脉源头。
祭坛上方,一名身着紫黑色道袍的老者正盘坐调息,他白发垂肩,面容枯槁,双眼紧闭,周身环绕着浓郁的阴邪之气,正是阴罗教教主。他的身前,摆放着一个巨大的丹炉,丹炉下方燃烧着黑色的火焰,炉口不断涌出黑色的烟雾,烟雾中夹杂着龙形的虚影——那是被强行抽取的龙脉之气,正在被炼制成龙煞丹。
“秦羽,林婉清,你们倒是比我预想的来得早。”教主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瞳孔竟是纯黑色的,没有一丝眼白,“黑煞使者没能拦住你们,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他抬手一挥,丹炉下方的黑色火焰瞬间暴涨,龙脉之气被抽取的速度更快了,洞穴中传来巨龙般的悲鸣。
“你为了炼制龙煞丹,不惜破坏龙脉,残害生灵,今日我们必取你性命!”秦羽握紧铁剑,寻龙令在手中发出璀璨的金光,与龙脉之气产生共鸣。祭坛周围的黑衣教徒见状,纷纷举起武器,朝着两人扑来。
“就凭你们?”教主冷笑一声,口中念起咒语,九根盘龙铁柱突然爆发出黑色的光芒,锁链收紧,洞穴中的龙脉之气如瀑布般涌入丹炉。“再过一个时辰,龙煞丹就能炼成,到时候我掌控龙脉之力,整个天下都要臣服于我!”他法杖一挥,冰层中冻着的修士尸体突然睁开眼睛,朝着两人扑来——竟是被炼成了尸煞。
“这些尸煞被龙脉之气滋养,力量远超寻常邪物!”林婉清抛出数十张镇邪符,符纸在空中连成一道金光屏障,暂时挡住尸煞的攻击,“秦师兄,我们先破坏丹炉,阻止龙煞丹炼成!”
秦羽会意,脚踏踏罡步,朝着祭坛冲去。他避开一名尸煞的利爪,铁剑带着阳气剑气,横扫周围的黑衣教徒。教主见状,口中念起邪咒,丹炉中突然飞出数道黑色的龙形煞气,朝着秦羽缠来。秦羽挥剑斩断煞气,却被煞气中的阴寒之气侵入体内,脚步一个踉跄。
“秦师兄!”林婉清见状,纵身跃起,桃木剑带着金光,直刺教主的后心。教主侧身躲闪,法杖反手一敲,击中林婉清的桃木剑。林婉清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身体倒飞出去,撞在冰层上,喷出一口鲜血。
“婉清!”秦羽心中一急,将体内的阳气尽数注入寻龙令,令牌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撞向丹炉。“铛”的一声巨响,丹炉被撞得晃动起来,炉口的黑色烟雾瞬间紊乱。教主脸色剧变,猛地将精血喷在丹炉上,丹炉重新稳定下来,他怨毒地看着秦羽:“小崽子,你坏我大事!”
教主纵身跃下祭坛,手中法杖化作一柄长剑,剑身上刻满了阴毒的符文,正是蚀阳剑的升级版——“灭阳剑”。他挥剑刺来,剑风带着浓郁的阴邪之气,将秦羽的退路彻底封锁。秦羽挥剑迎战,铁剑与灭阳剑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秦羽只觉一股阴寒之气顺着剑身蔓延,手臂瞬间变得麻木。
“秦羽,用阴阳珠!”林婉清从怀中掏出那颗融合了五大邪物核心的阴阳珠,她将阳气注入珠子,珠子瞬间爆发出黑白相间的光芒,“阴阳珠能平衡阴阳,克制阴邪之气!”
秦羽接过阴阳珠,将其按在铁剑上。珠子的光芒顺着剑身蔓延,瞬间将灭阳剑上的阴邪之气驱散。他趁机催动破煞咒,铁剑带着阴阳之力,直刺教主的胸口。教主猝不及防,被一剑刺中,黑色的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
“不可能!阴阳珠怎么会在你手上!”教主惨叫一声,身体不断后退,“那是五大邪物的核心,本该是我炼制龙煞丹的辅料!”他猛地将丹炉推倒,丹炉中的黑色火焰与龙脉之气混合在一起,化作一头巨大的龙形煞魔,朝着两人扑来。
“这是龙脉煞气凝聚的‘龙煞’,是龙煞丹的半成品!”林婉清高声提醒道,“它的力量虽强,但心智未开,我们可以用阴阳珠净化它!”
秦羽和林婉清同时将阳气注入阴阳珠,珠子的光芒暴涨,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幕,将龙煞笼罩。龙煞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光幕中逐渐变得虚幻,最终化作纯净的龙脉之气,重新涌入洞穴中。教主失去龙煞的庇护,被光幕的力量震飞,重重摔在祭坛上,气息奄奄。
“我不甘心……我筹谋了三十年,就是为了今天……”教主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体内的阴邪之气正在被阴阳珠逐渐净化,“玄机子……我恨你……”他的身体渐渐化为飞灰,只留下一声不甘的哀嚎。
随着教主的死亡,聚阴阵的符文瞬间消失,九根盘龙铁柱失去力量,轰然倒塌。秦羽将阴阳珠按在龙脉源头的洞穴上,珠子的光芒融入洞穴中,龙脉之气的喷涌逐渐变得平稳,昆仑山龙脉的损伤正在慢慢修复。
两人清理完幽冥谷的残余教徒,带着阴阳珠走出冰洞。此时,玄机子已带着各大门派的弟子赶到,看到两人平安归来,龙脉危机解除,所有人都欢呼起来。“辛苦你们了,秦羽,林婉清。”玄机子走上前来,眼中满是欣慰,“你们不仅拯救了昆仑山龙脉,更守护了天下苍生。”
三日后,众人返回龙虎山。玄机子将阴阳珠与寻龙令一同封印在护山大阵中,阴阳珠的平衡之力与寻龙令的龙脉之力相互融合,让龙虎山的护山大阵变得更加稳固。各大门派掌门纷纷辞别,江湖再次恢复了平静。
数月后,秦羽和林婉清正式接任龙虎山的掌门之位。在接任大典上,秦羽手持铁剑,站在天师殿的台阶上,望着下方的弟子和前来祝贺的江湖人士,高声说道:“邪祟虽灭,但守护天下苍生的责任永不终结。龙虎山弟子,当以阴阳为道,以苍生为念,斩妖除魔,永不退缩!”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林婉清站在秦羽身边,手中握着桃木剑,眼中满是坚定。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他们的故事,在江湖中流传开来,成为一段不朽的传说。而属于他们的道途,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