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宋念国有点小题大做了,蚂蟥听不得水响!
听风就是雨,道行还是浅了点!”
林深海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真有什么事,别人能让他一个青钩子娃儿瞧出来?
这就是生意人的小把戏,亮亮膀子,警告咱们别耍小手段而已!
我这口音,自带鸡叫味,一听就是两广地区的人。
能千里迢迢的跑舟山渔场来‘抢食’,能是面糊做的吗?
说白了,就是麻杆打狼,两头防备,互相提防罢了!”
黄书瑶似懂非懂的点头,“我琢磨着,宋念国八成是看到家伙了,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
林深海把她捞进怀里,“管制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弄。
估摸着是一个高仿,行走江湖撑门面的一种小手段罢了!”
“倒是这个理!”
黄书瑶朝他怀里靠了靠,“宋念国这死小子,捞起半节就跑,分明是在制造焦虑。
姐夫都差点被他绕进去了,得亏你时不时的插一句嘴,搅和一下!”
林深海用下巴蹭着她的肩头,“让他去瞎琢磨吧!
既然没有捅破窗户纸,说明他也马不实在。
再说了,咱们这姐夫,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吓到的人。
胆子小的人,可吃不了黑市那碗饭,估计是担心孩子们和姐姐!”
“噗呲···”
黄书瑶轻笑,“是个傻大胆,心眼子比蜂窝还多!
当他看到虎妞和小毛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自认为隐藏得很好。
我的一对儿女,就是他壮胆的神器!
他觉得我们肯定有谱,才勉强放下心来。”
“不说他们了,都是蠢的,几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傻蛋!”
林深海嗤笑,“没点把握,我会交易吗?
我看起来,像是爱财不要命的人吗?
稍微动一下他们那个木鱼脑袋,就不会焦虑了,他们今夜估计难睡了哦!
该,都是自找的!”
说着,他把黄书瑶的脑袋往怀里按,“睡觉,明天还得继续当牛马呢!”
第二天一早,甲板上的几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无语,而且还是大写的,加粗加重那种。
甲板上大小挪一起,有一个算一个,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宋念国和林娇。
这两个“大聪明”,顶着两个“乌眼青”,像极了国宝大熊猫。
“呦呵,二位,昨晚梦里挺忙的啊!
都干了点啥,是赶大集,还是吃席面了?
要不···你们再去睡一个回笼觉?”
黄书瑶在心中我了一个大艹,她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尾,最让人担心的张赖子,一点事都没有。
一看就是睡得倍香,神清气爽!
林娇这个“漏网之鱼”却中了招。
宋念国嘴角抽搐了一下,“我,等我想明白,天唰的一下就亮了!”
林娇则是用忙碌来掩饰不自在,锅碗瓢盆摔得咔咔直响。
动静大的把海里沉睡的鱼都惊醒了,好一个声东击西。
“一人先吃一个鸡蛋垫吧一下,我,我这就做早饭!”
她手忙脚乱的,扔下装鸡蛋的筐子就跑。
“哈哈···”
林深海眼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嘲讽,“我说你们两个,到底在‘怕’个什么?
是怕钱多烫手遭贼,还是怕人家告我们投机倒把?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咱们父辈都是干什么工作的?
在华国境内,真要遇到不长眼的找茬,那不就相当于给咱们找了一条发财路吗?
送上门来讹钱的机会嘛!
大家都给我耳朵竖起来,记住喽!
核心就一条,打死不认账!
累死他们也取不了证!
不讹得找事的人倾家荡产,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医遍世界各地都疼,屁眼星星都疼。”
他这番“滚刀肉”的歪理邪说,把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眼睛亮得像夜空的星辰,一闪一闪的,机械的点着脑袋,眼里全是佩服。
林娇虽然胆小,但她简单啊!
一下就被安慰到了,顿时腰也不疼,腿也不酸了,谄媚的凑近自家弟弟。
“小弟,你想吃啥?
姐给你开小灶!”
林深海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想吃龙肉,你倒是整一个啊!”
“噗呲····”
众人哄堂大笑,只有宋念国恨不得找一个地方钻进去,脚底尴尬的都快抠出一座城堡了。
自诩聪明人,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差点闹出大笑话。
“起开!”
黄书瑶嫌弃的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在那边去画个圈圈慢慢自闭!
别在这人市上来当桩桩,耽误我下网!”
宋念国嘴角一抽,赶紧抢过黄书瑶手中的渔网。
“我来,我来!
嫂子你去开船,我和姐夫下网,哥你指挥!”
林深海嗤笑,“哟!不错哦!
学会扑腾了,都知道安排工作了!”
他嘲讽的扫了一眼宋念国,来到甲板尾端,对着驾驶室的黄书瑶打手势!
这个活儿可不好干,现在又没一个对讲机。
全靠驾驶员和打手势人的默契,再加上那块巴掌大的后视镜。
一般人还干不了这活,要是一个弯会错意,才撒下去的网就要搅成一锅“疙瘩汤”。
运气好就三天打鱼,两天理网!
运气背了点,就直接报废!
比村里的老光棍和万年寡妇还搅得紧,错综复杂,成为一个永远解不开的死结!
有了林深海的另类开导,打鱼生涯又进入了正轨,顺利得不可思议。
转眼半个月过去,舟山渔场的鱼和蟹,都明显变得稀拉不少!
明天就是他们离开的日子,林深海对朱姓男子说道。
“朱大哥,明天的货我不卖你了,得拉一船回去,给家人尝尝咸淡!”
朱姓男子这半个月,赚得盆满钵满,肥得流油。
“兄弟,明年,明年开海季,还来吗?”
“看情况吧!”
林深海把话说得冠冕堂皇,又递出一根特供烟给朱姓男子。
“说实话,咱们也打了半个月交道,凭你的阅历应该早看出来了,我不差那几个钢镚!
纯粹图个乐呵,陪一生要强的姐姐姐夫攒点家底!”
朱姓男子当了半个月的交易人质,没少抽林深海的特供烟。
“看出来了,就你抽的这玩意,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言谈举止也不像一个地道的渔民,承蒙老弟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