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谁啊?
想见就见?
我爸日理万机,没空见你这个活不过三天的人!”
黄书瑶想也没想就回绝了。
门外正准备推门而入的林猴子,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把手从门把手上拿开。
若无其事的吧嗒了一口,压根就没点火的烟杆。
林猴子一番操作,把他身边的宋援朝和叼国庆,看得一愣一愣的。
宋援朝从宋队长嘴里,隐晦的知道一点林猴子的事,眼睛只是稍微闪烁了一下。
叼国庆啥也不知道,简直对林猴子佩服得不要不要的,他竖起了大拇指。
“同志,你是这个。”
林猴子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继续吧嗒着他那不冒烟的烟杆。
这时林老太太的声音再次响起,“林青书对他的身世应该很好奇。
我可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你就不怕林青书怪你?”
“切!”
黄书瑶卡姿兰大眼睛里全是鄙夷,“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了?
老太太,你打错了算盘哦!
烟亲关系从来都不是平等的,谁的家底子厚谁当家,都活到这个岁数了,还不明白吗?
很明显我黄家比你林家强,即便爸以后怨我,为了他的儿子,也不会表现出来,懂吗?
现在我说了算!
你到底死不死?
我这送葬服装都穿好了,可不能白穿,你要不死,我可就转移目标了,先搞林深远。”
林老太太一时嘴贱,把自己和后代,都送进了一个死胡同。
其实她也是吃了旧思想的亏,不然凭她聪明的脑袋,稍微想一下就明白,黄书瑶在吹牛。
真想搞死林深远一行人,是不会说出来,打草惊蛇的。
“你想逼我死?”
林老太太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一样,浑浊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情绪。
“不是你一天要死要活的,在这里唱大戏吗?
我来成人之美,你和你的后代谁活,得看你自己的选择。
至于是怎么活,是无忧无虑的自找自吃,还是可怜巴巴的自生自灭。
就得看你的金口玉言了,你说多少,决定活人的生活质量。”
黄书瑶响亮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
她必须把爱儿如命的人设立起来,焊死在身上。
才能彻底的把林筵席,从这场电报风波中摘出去。
“我要是不死,也不说你能拿我怎么办?”
老太太冷静下来了,也会思考了。
“您这话说得,凉拌,小葱加蒜苗。
还能拿你怎么办?
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作为烈士遗孤,难道还能为了你这摊烂泥知法犯法吗?
你还不配我铤而走险!”
黄书瑶转过身子,死死盯着老太太的眼睛,无声的加了两个字,“海难!”
林老太太浑浊的眼里闪过悲痛,她知道黄书瑶说的是真的,她闭上了眼睛,带着嘲讽说道。
“林青书是老头子跟他的寡嫂生的孽障!”
黄书瑶倒吸一口凉气,这他妈都什么事啊!
“将死之人,还是与人为善比较好。
你上嘴皮跟下嘴皮一碰,就胡乱跟我爸安排一个不入流的身世,真以为死无对证吗?
海哥,出去把林深远的腿卸了!
胡说八道是要付出代价的!”
林深海毫不犹豫的拉开门,跟门口的林猴子四目相对,“爸!
你没事吧!”
“没事,憨仔去找刘婆婆了!”
林猴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林老太太对着门口嘶吼,“我说的都是真的,阿远快跑,不要回林家岛!”
林深远倔强的摇头,“不,我不走,最起码现在不走。
我走了,连给您收尸的人都没有。”
“走!”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吼。
“走个锤子走,没有介绍信走不出富余镇,就会被抓回来,现在的大队长可是憨仔。”
黄书瑶幸灾乐祸的声音,打断了深情对望的祖孙俩。
“咋的,想偷渡去对岸,当叛国贼啊?”
她一拍脑袋,“对哦!
话说我还差点忘了。
你的儿子本来就是卖国贼来的,前段时间才吃了花生米。
这是又想培养孙子了?
老巫婆,你不会才是那个间谍头子吧!”
黄书瑶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别说林老太太了。
就见多识广的叼国庆和宋援朝,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要灭门的节奏啊!
只有林猴子这个奇葩,看着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儿媳妇,脸上的表情要多慈祥就有多慈祥。
“小瑶说的有道理,你还是去给宋队长,打个电话汇报一下吧!
老太太的娘家兄弟,就是因为叛国才吃的花生米!
我当年亲手杀的。”
他们俩一唱一和,把林老太太差点气死,瞬间像一个泄气的皮球一样。
她抖动着嘴唇,半天都没发出任何声音。
这时憨仔扶着刘婆婆来了,黄书瑶和林深海轻声的问好。
在黄书瑶坐月子期间,他们跟刘婆婆相处得非常愉快,交易也双方满意,都记得彼此的好。
刘婆婆笑得慈祥,看黄书瑶和林深海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头肥羊。
憨仔可承诺了,只需要实事求是的,跟林老太太对质就行,事后必有重谢。
上次林深海出手大方,她有了钱,又在儿媳妇面前支棱起来了。
现在两个儿媳妇,都争先恐后的孝敬她,想在她这里来讨好处。
刘婆婆把千思百转压在心底,不赞同的看着林老太太。
“伯娘,你这是何必啊!
临了临了,还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这些事,为啥不烂到肚子里?”
林老太太也后悔,她逞一时之快,嘴瓢了。
最近关傻了,把刘婆婆这个比她小几岁的晚辈,也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看刘婆婆的眼神带着祈求,硬着脖子说道。
“我可有说假话?”
“你没有说谎,但也没有说实话!”
刘婆婆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林猴子,这才缓缓道来。
“当年的事情很简单,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你爹兼祧两房。
那时娶姨太太,小婆娘的多得去了,合理合法!
更何况你大伯,还是为了救伯娘而死的,你爹必须得为你娘的后半生负责。
那时女人一嫁就是终身,可没有离婚这一说。”
林猴子扫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林老太太,问出一个问题,让林老太太的心掉入冰窖。
“刘婆婆,话都说到这儿,不能说一半,难道你想步老太太的后尘?
我现在只想知道,我娘怎么死的?
还望你如实告知,我这人老实,但认死理,小时候也听了多个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