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仔是一点怨言也没有,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眼里全是激动。
“哥,西北好玩吗?”
“好玩个屁,冷死个人!”
林深海想着白茫茫的大雪,心情就不爽,根本就没有玩好吧!
每天都在研究所当猪。
憨仔压低了声音,用他自认为很小的声音问道。
“哥,你咋把这个废物带回来了?
难道你想自己收拾他?
早中晚,给他来一顿拳头问候?”
他即便压低了声音,大家还是听得真真的。
林深远面色发白,他可算搞明白,为啥与世无争,不说话的憨仔,可以无视任何人。
唯独就打他了,分明就是五哥的狗腿子。
“爬!
他当年也是一个啥都不懂的婴儿,错不在他,我原谅他了,以后各自安好。”
林深海拍了一下憨仔,“你不会天天来广州火车站等我吧!”
“我有那么蠢吗?
我搞到了火车时刻表,一般都是提前两天来等,满打满算来了两次,4天。”
憨仔铜锣般大的眼睛露出精明的奸笑,“哥,我迫不及待地想见你,有好事跟你分享。
我没有让你失望,双喜临门!”
“升官发财,老婆儿子热炕头?”
林深海眼里闪过意外,他对憨仔当大队长倒没有什么。
毕竟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造人的速度,着实惊着他了。
“要不说你是哥啊!
一猜一个准,我当上大队长了,杏花也怀上了,儿子不儿子不重要,主要怀上了,有后了!”
憨仔眼里全是是为人父的喜悦。
“啪!”
一个大巴掌落在憨仔头上,“你作死啊!李杏花怀孕了,你还带着她到处跑?”
他说话间,黄书瑶已经把虎妞的推车推到他面前了。
黄书瑶赶紧把李杏花身上的行李,强势的抢过来,自己背上。
要是有什么意外,他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憨仔无所谓的摆手,“哪有这么金贵,我丈母娘说,怀着孩子的时候,母亲经常干什么,孩子将来干什么就上手得快。
我带杏花坐船,对孩子将来有好处。”
黄书瑶:“·····”
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东西,就是人类智慧的结晶,这不就是后世胎教吗?
“醋婶子懂得真多,确实有这一说法,但也要适度!
小心驶得万年船!”
“嗯,谢谢嫂子的告诫!”
憨仔感激的笑了笑,伸手抢过黄书瑶手中的行李。
“嫂子也真是,我什么力气,哪里用得着你拿行李。”
黄书瑶拿着行李的手没有松,“你真要有余力,就帮爸分担一点吧!
我这点东西不算重!”
憨仔一拍脑袋,“大爹,来,来我帮你拿行李!”
“滚!”
林猴子的脸比茅坑还臭,他这么大一个人,就被这憨货直接给忽视了,换谁都不高兴。
“哎呀!
我帮你拿,你岁数大了,得服老!”
憨仔用手上的动作来掩饰他的不自在,强行抢过林猴子的背包。
林猴子顺风就给了他,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岛上怎么样?
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憨仔的面色一僵,眼里闪过歉意。
“有!
你们家老太太做大妖,差点把林深谷一家给毒死了!
幸亏军人和宋乡长机灵,要不你家老大和老二两户人,连锅端。”
“走的时候,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跟老太太接触吗?
咋还差点上当了?”
林猴子面色铁青,他想起前几天还为了林爷爷的死,流了几滴马尿,真是不值得。
林奶奶如此大胆,跟林爷爷的不作为脱不了关系。
一对老家伙都是心狠手辣的主,他不相信一个被窝,能睡出两种人来。
“防不胜防啊!
用的海丝螺,谁会想到林老太太这么毒。
我也安排了几个人帮忙看着,是一点也没有发现异常啊!”
憨仔抹了一把脸,闪过后怕。
那可是将近10条人命,大部分都是没有成年的孩子,可都是她的后代啊!
“最毒妇人心!”
林深海虽然对林深谷不感冒,但那可是他的亲大哥,是在关键时候,能出手帮他干仗的人。
“老太太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被公安关押了呗!
据说每天不是撞墙就是绝食,花样百出不穷,把公安同志搞得苦不堪言。
没毒死人,判是判不了的,但是放又不敢放,老太太成了一个老大难了。
我偷偷去看了几次,眼睛都开始射人了,没几天日子了。”
憨仔唏嘘不已,他都对老太太怵得慌。
他从来不知道面容慈祥和善,曾经还救过林家岛,几百口人命的老太太,有这么狠毒的一面。
黄书瑶眼睛闪了闪,“老太太从什么时候开始作妖的?”
“五天前!”
憨仔想也没想就回答。
黄书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二房的人还没有长教训,这是发了电报回来。
老太太已经知道老爷子不在了!”
林深海眼里闪过凝重,“如果我们走,就开始发加急电报,刚好五天前就到了。
八成你猜得没错,不然老太太不会发疯!
憨仔,二房的几个小孩都怎么样,老太太绝对留了后手。”
林深远随之想到他的孩子,脸一白。
他忘记了害怕,死死的抓住憨仔的手臂,“你说啊!
快说?”
“慌什么慌!”
憨仔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早不忙夜心慌,半夜起来补裤裆。
你的小崽子才几岁,老子作为大队长,就算再不待见他们,也要装一下样子出来,拉拢人心。
他们都被我分散分配给林氏家族的人了,没有让他们自己开火,林家老宅也贴上了封条。”
“还好!
还好!”
林深远拍了拍胸口,感激的看着憨仔,他都想原地给憨仔磕一个。
“分散好,分散好!
要真是收到电报了,少不了把我也搭上。
那两家的小崽子都大了,弄死我的娃,不费吹风之力,然后再来一个一问三不知,谁也治不了罪。”
“哥!
这个傻蛋,学聪明了!”
憨仔瞪大了眼睛,用行李碰了一下林深海。
“嗯,经历了重大变故,有蜕变才正常!”
林深海挑眉,他们说话间不知不觉来到停船的公路边,林荫小路的陡坡,已经大变样了。
“憨货,是不是你把这些水浆腾腾给割了的?”
憨仔提高了声音,“必须是我啊!
不然谁闲的蛋疼,来这个荒无人烟的海边割草。”
林深海打了一个响指,“靠谱!”
憨仔得意得尾巴都快翘到天上了,呲着一口大白牙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