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月初的香江,晚风裹挟着维多利亚港的咸湿气息,轻柔地抚摸着浅水湾的金色沙滩。
夜幕如同一幅巨大的黑色绸缎,被人不小心打翻了浓稠的墨砚,缓缓地浸染着半山的豪宅群,将它们晕染成深浅不一的剪影。
然而,在这片黑暗中,浅水湾 27 号别墅却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这座别墅的外墙被郁郁葱葱的三角梅所覆盖,紫红色的花朵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鲜艳夺目。
落地玻璃窗内透出暖黄色的灯光,仿佛是这黑夜中的一点温暖的烛火,照亮了整个庭院。
庭院里,修剪整齐的罗汉松宛如忠诚的卫士,静静地伫立着,它们的枝叶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细碎的光晕,宛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走进别墅,卧室里铺着一块深棕色的羊毛地毯,柔软而厚实,踩上去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李默然站在地毯中央,他身着黑色练功服,袖口被挽起至小臂处,露出了线条紧实的肌肉。
他手中握着一把足有七寸长的方天画戟,这把戟的紫檀木戟杆被他长时间的摩挲,已经泛出了温润的包浆,而月牙形的戟刃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戟尖锋利得仿佛能够轻易地划破空气。
李默然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姿势,沉肩坠肘,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在手中的方天画戟上。
突然间,他猛地将戟向前刺出,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噗”声,戟尖如同闪电一般划破空气,发出了撕裂般的破空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回荡,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撕裂开来。戟杆带动的气流如同一股强大的旋风,吹得窗边的真丝窗帘轻轻颤动,仿佛在为他的这一击而欢呼。。
这一刺力道十足,中森名菜几乎要触到对面的欧式梳妆台。
李默然手腕一转,戟身划出一道弧线,顺势向后劈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他的戟法从无固定招式,全凭几年实战打磨出的直觉,每一次挥击都带着 “力破万法” 的霸道 —— 劈、砍、刺、撩,招招直指要害,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地毯上,晕开小小的深色印记。
在他面前的中森名菜,身着一袭桃粉色的貂蝉古装,仿佛从古代穿越而来。这件襦裙的领口处,精心绣制着缠枝牡丹,栩栩如生,仿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裙摆则层层叠叠,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每走一步,都如同花瓣在风中舞动。
中森名菜身姿婀娜,她双手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踩着细碎的步子,在地毯上缓慢地转圈。她努力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就像真正的貂蝉一般,轻盈而迷人。
为了更好地贴合貂蝉这个角色,她特意画了细长的柳叶眉,眼角处还点了一点淡淡的胭脂,更增添了几分妩媚。额间则贴上了一片精致的珍珠花钿,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高贵典雅。
然而,尽管她如此用心地装扮和练习,仅仅过了半个多小时,她的额角就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些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与鬓边的发丝黏在一起,让她原本清丽的面容显得有些疲惫。她的眼眸也渐渐失去了光彩,被一层倦意所笼罩。
终于,中森名菜再也支撑不住了,她的脚步突然一软,整个人突然弓起身子,之后像失去了支撑一般,瘫倒在旁边那张柔软的天鹅绒大床上。
她仰面躺着,胸口微微起伏,似乎还在喘息着。桃粉色的裙摆如同一朵被风吹倒的花,在她身旁散开,显得有些凌乱。
“呼……”中森名菜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实在是太累了,我不练了,腿好酸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腰部,似乎想要缓解一下身体的疲劳,然后,她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道:“我先睡一会儿吧……”
李默然听到声音,手中的方天画戟缓缓停下。他看着床上疲惫的身影,目光柔和了几分。“行,那你睡吧。”
他走过去,顺手将床头的薄毯拉过来,轻轻盖在中森名菜身上,“我晚点再睡。”
中森名菜 “嗯” 了一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很快就有了轻微的呼吸声。
李默然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带上门时特意放缓了动作,只听 “咔嗒” 一声轻响,房门便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走廊铺着米白色的大理石地砖,墙上挂着几幅印象派油画。
李默然沿着走廊走向厨房,喉咙有些发干,想从冰箱里拿瓶冻汽水。路过板井泉水住的客房时,他忽然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 “嘶嘶” 声,像是有人在强忍疼痛。
“泉水?” 李默然心里一紧,以为她不小心受伤了,脚步立刻加快,伸手握住客房的门把手。
门没锁,他轻轻一拧就推开了 —— 房间里只开了盏床头小灯,暖橘色的光笼罩着地毯上的身影。
板井泉水正坐在地毯上模仿竹妇人,双腿盘起,面前散落着一堆青绿色的竹条,手里还握着一根没编完的竹篮半成品。
她穿着米白色的睡衣,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听到开门声,她猛地抬头,手里的竹条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
看到门口的李默然,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的樱桃,慌忙伸手去拢散落的竹条,指尖却不小心被竹刺扎了一下,她疼得 “嘶” 了一声,又赶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更大的声音。
李默然站在门口,目光落在板井泉水身上。以前他总觉得泉水相貌普通,顶多算及格线边缘,75 分的样子 —— 眉眼清秀却不够惊艳,皮肤也只是中等白皙。
可此刻在暖黄的灯光下,他忽然发现,泉水的睫毛比他印象中更长,垂眸时像两把小扇子,鼻尖小巧,嘴唇是自然的粉色,因为刚才的慌乱,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连眼神里的局促都透着几分可爱。
这一看,竟觉得她的魅力瞬间飙到了 85 分。
“我…… 我在学编竹夫人。” 板井泉水声音细若蚊蚋,手指绞着睡衣的衣角,不敢抬头看李默然,“刚才听到声音,还以为是……”
李默然回过神,轻轻关上门,走到她身边蹲下。
“编竹篮要先处理竹条,不然容易扎手。” 他捡起一根竹条,指了指上面的毛刺,“你看,要先用砂纸把这些磨掉,再泡软,编的时候才顺手。”
板井泉水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我之前不知道,总被扎到。”
她抬头看了李默然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 —— 李默然就蹲在她旁边,身上带着淡淡的皂角味,侧脸的轮廓在灯光下格外清晰,连鬓角的碎发都透着好看的弧度,这可是她平时只能远远看着的顶级帅哥。
“我教你。” 李默然拿起旁边的砂纸,握住板井泉水的手,帮她一起打磨竹条。
泉水的手很小,指尖微凉,被他握住时轻轻颤了一下。
李默然动作轻柔,耐心地教她如何控制力度,如何把竹条磨得光滑:“力度要均匀,不然竹条容易断。”
板井泉水屏住呼吸,认真地跟着学。她能感觉到李默然掌心的温度,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气息,连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变得甜了起来。
两人凑在一起,一人递竹条,一人教编织,偶尔说几句话,大多时候是安静的,却一点也不尴尬。
床头小灯的光笼罩着他们,地上的竹条渐渐减少,竹篮的雏形慢慢显现 —— 篮身是圆形的,编得整整齐齐,边缘还留着一点点弧度。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浅水湾的浪声隐约传来,时钟的指针悄悄滑过午夜。
当最后一根竹条收尾时,板井泉水长长地舒了口气,举起竹篮开心地笑了:“终于编好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星星,脸颊因为兴奋泛着红晕,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
李默然看着她,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甜味 —— 不是香水味,是泉水身上的汗味,清清爽爽的,带着一点甜意。
他心里微动,想起居然没有编出红色的竹篮,“你的名字没起错,” 李默然轻声说,“连汗都是甜的。”
板井泉水脸颊更红了,低下头,小声说:“下次我们可以买红色的颜料,把竹篮染成红色。”
“好啊。” 李默然点头,看着地上的竹篮,又看了看身边眉眼弯弯的泉水,忽然觉得这个夜晚格外安静美好。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竹篮上,映出淡淡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