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峪村的村民大多淳朴而闭塞,对于张启明和周大伯这两个突如其来的外乡人,虽然提供了基本的帮助,但依旧保持着距离和警惕。两人乐得清静,安心在破屋里养伤恢复。
张启明每日运转圣心诀,调理亏损的气血,并不断消化、实践着从窥天旗和孙国辅笔记中获得的风水知识。他不再仅仅局限于“观气”,开始尝试运用“寻龙”、“察砂”、“观水”、“点穴”等更精深的技巧, albeit 是在极其微小的范围内。
他首先观察的,就是黑水峪村本身的风水格局。
这一观察,却让他看出了些许不寻常。
村子坐落于山坳之中,背靠一座形似龟背的小山(玄武位),左右各有较低的山丘环抱(青龙白虎位),前方有一条小溪蜿蜒流过(朱雀位)。乍看之下,是一个“藏风聚气”、颇为不错的安居之地。
但细看之下,却发现诸多别扭之处。
村后龟背山的“龟首”部位,岩石嶙峋,寸草不生,隐隐散发出一丝“煞气”,破坏了整体的温和。村前小溪的流向,在村口处形成了一个急促的“反弓”状,在风水上主破财和离散。而村子中央,本该是“穴眼”所在、最适合建造祠堂或重要建筑的地方,却是一片荒芜的空地,甚至还有一个废弃的、深不见底的枯井!
更让张启明在意的是,他在村子周围,尤其是后山和那口枯井附近,发现了一些极其隐蔽的、并非自然形成的石头堆砌物,以及一些模糊的、与那地下古碑和窥天旗上类似的古老符文刻痕!虽然年代久远,几乎被风雨磨平,但在他 enhanced 的视力和观气术下,依旧无所遁形。
这个村子,似乎被人为地改动过风水格局,布下了一个极其隐晦的……“困局”或者“封镇”之阵?
这发现让他心生警惕。这个看似普通的荒村,恐怕并不简单。
通过与村里唯一一个还算健谈的、放羊的老光棍“葛大爷”旁敲侧击地打听,他们得知了一些零碎的、被村民视为迷信的怪谈。
葛大爷嘬着旱烟袋,眯着眼说道:“咱们这黑水峪啊,老辈子传下来,说是底下压着什么东西哩……早年间,村里可是出过能人的,好像是什么……守井人?说是守着后山那口锁龙井,不能让它跑了,也不能让外人知道……”
“锁龙井?”张启明心中一动,想起村中央那口诡异的枯井。
“嗨,都是瞎传的!”葛大爷摆摆手,“那井早就干了,邪乎得很,村里娃娃都不让靠近。说是以前有人不小心掉下去,连个响儿都听不见就没影了!后来就用大石头封了井口……不过啊,”他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老有人晚上听到那井底下有铁链子哗啦哗啦响的声音……还有人说,看到过井口冒黑烟……”
周大伯在一旁听着,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葛大爷又叹了口气:“咱们这村子,风水好像也不太好。老一辈人说,村子被‘钉’住了,人出不去,财进不来,一辈子穷困。年轻后生都想往外跑,可怪了,出去的人,没多久不是灰头土脸地回来,就是出了意外……邪门得很呐!”
听到这里,张启明和周大伯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村子绝对有问题!那口“锁龙井”,恐怕就是整个风水异局的核心!所谓的“守井人”、“钉住”、“出意外”,很可能都与井下的东西以及这个风水困阵有关!
难道,这井下镇压的,也是类似四合院地窖那种邪物?或者……与那地下暗河、神秘石壁有关联?
“它”组织的触角,是否也曾伸到这里?那些古老的符文,是不是他们留下的?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两人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他们本想在此暂避风头,却似乎无意中撞入了另一个谜局的核心。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当夜,张启明和周大伯悄悄来到村中央那口被大石头封住的枯井旁。
月光下,枯井周围荒草萋萋,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井口的巨石上,同样刻着那些模糊的古老符文,与村后山发现的如出一辙。
张启明运转观气术向井下望去。只见井中深不见底,弥漫着浓郁得化不开的、如同墨汁般的黑色“死气”和“怨气”!其浓度,甚至比暗河积尸地还要可怕!而在那无尽的黑气深处,似乎……真的隐隐传来极其微弱的、金属摩擦的哗啦声……
就在他全神贯注观察之际,怀中的星衍盘再次传来异动!
指针并非指向井下,而是猛地转向了村子的某个方向!同时传递来一股强烈的、带着警告意味的信号!
有外人进村了!而且……来者不善!
张启明猛地抬头,望向村口方向。只见漆黑的夜色中,几点微弱的手电筒光芒,正如同鬼火般,悄无声息地朝着村子快速靠近!
看那移动速度和纪律性,绝非普通村民!
是追兵?!“它”组织的人?!还是……其他的不速之客?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个偏僻的村子?!
危机,再次不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