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旭?这才回来?哟,这是在哪喝的?够晚的啊!”
贾东旭浑浑噩噩地走回四合院时,正好赶上阎埠贵要锁大门。
“嗯,刚回来!”
贾东旭如同丢了魂似的,应了一声。
阎埠贵愣了一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鼻子抽动了两下,笑道:“你身上这味儿,是烧鸡对不对?酒是……西凤酒!三大爷我这鼻子,没说错吧?”
“在哪吃的,没剩下点带回来吗?给三大爷尝尝?”
阎埠贵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贾东旭手上看去。
见贾东旭两手空空,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失落。
若是平时,贾东旭或许还会带着点得意吹嘘两句。
毕竟这年头,能吃到烧鸡喝到西凤酒,也是极有面子的事。
可此刻,他输光了钱还欠了一屁股债,心里正被恐慌和懊悔填满,哪有半点得意?
阎埠贵的话像针一样扎在他敏感的神经上。
他脸色本就因为输钱和喝酒不太好看,此刻更添了几分不自然慌乱,眼神有些躲闪,不敢与阎埠贵对视。
“朋…朋友请客……随便吃了点。三大爷,天不早了,您快锁门吧,我……我回去了。”
贾东旭含糊不清地解释了一句,赶紧朝着中院走去。
阎埠贵皱起眉头,立刻就察觉出贾东旭的不对劲。
这要是往常,贾东旭得了便宜早尾巴翘上天了,哪会这么蔫头耷脑,语无伦次?
还朋友请客?
贾东旭在车间人缘也就那样,调到车队才几天,就有这么大方的朋友请吃请喝?
看着贾东旭消失在垂花门后,阎埠贵这才转身把大门锁上。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阎埠贵一边朝家走,一边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我看他怎么跟失了魂一样儿,吃烧鸡喝西凤,应该高兴才对啊……”
……
西跨院内,张野躺在床上,双目微闭。
但整个四合院的动静,却如同立体地图般清晰地展现在他的脑海中。
各家各户在干什么,他了如指掌。
当然,有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被他屏蔽了。
他可不想看直播,太辣眼睛。
而且最后遭罪的,还是他自己。
此时,脑海中正浮现贾东旭失魂落魄溜进中院的画面。
“果然有问题!”
张野心中暗道,随即意念一动,空间释放出来的神识,朝着易中海家笼罩而去。
画面中,易中海坐在窗前,目光紧盯着贾家方向。
当他看到贾东旭回来,特别是贾东旭那如同丢了魂的走路姿态时,脸上露出一抹计谋得逞的阴冷笑容。
“还真和你有关!”
张野睁开眼睛,脸色阴沉如水。
下班回来后,他越想越觉得郭元亮突然接近贾东旭有问题。
便让傻柱找理由溜出院子,去找同车间的工人,侧面打听了一下郭元亮的底细。
得到的结果是,郭元亮这个人,技术不怎么样,心思活络。
而且喜欢喝酒赌博。
与贾东旭在车间的关系,还算是不错。
但是两人从来都没有一起单独出去喝过酒。
另外,傻柱还打听到,今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郭元亮在车间和易中海待在一起,具体说了什么不知道。
但是没过多久,郭元亮就找上了贾东旭。
将这些线索都串联起来了!
张野还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吗?
贾东旭的异常,九成九是掉进了易中海和郭元亮设好的陷阱里!
而这个陷阱,就是赌博。
贾东旭的样子,明显是输了钱,而且还输了很多。
易中海这一手,真是阴毒!
此时,贾东旭已经回到贾家。
秦淮茹并没有睡觉,一直在等着他。
见贾东旭进屋,秦淮茹连忙跑去,搀扶贾东旭。
“东旭,你怎么了?”
秦淮茹看到贾东旭的脸色不对后,连忙问道。
贾东旭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就是有点喝多了。给我倒点水,我口有点渴!”
“你先坐,我马上给你倒水!”
秦淮茹扶着贾东旭坐下,随后倒了一杯水,递给贾东旭。
贾东旭接过水杯,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媳妇,明天早上给我拿六……拿一百块钱。”
“拿一百块钱?东旭,你要钱干啥?拿这么多钱,要是让妈知道……”
秦淮茹听到这个数字,顿时吓了一跳,声音都带着颤音。
那可是一百块啊!
她想不明白,贾东旭要这么多干什么?
虽说家里的财政大权交到她手里了。
但是花多少,可都是要记账的,贾张氏经常要检查的。
这猛地少了一百块钱,贾张氏还不吃了她。
贾东旭不敢看秦淮茹,心虚地低着头,故作喝水。
“是…是我一个特别好的朋友,他家里…家里出大事了!他爹……对,他爹在乡下摔断了腿,急着送医院做手术,救命钱!”
“人家…人家开口求到我这儿了,我…我不能不帮不是,他以前也帮过我,咱不能当白眼狼对吧?”
贾东旭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不足。
这个借口根本经不起推敲。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明天早上把钱给我就行了。另外,咱妈那边,我去解释!行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贾东旭放下水杯,摇摇晃晃地朝着炕走去。
看着贾东旭摇摇晃晃走向炕边的背影,秦淮茹心中满是疑惑。
一百块钱啊!
那得是一些学徒工,大半年的工资。
在乡下,更是够一大家子用上几年的巨款。
在农村,一年能挣上几十块钱,都算多了。
秦淮茹站在原地,脑子里乱糟糟的。
贾张氏那张精明的脸在眼前晃,要是让她知道一下子没了这么多钱,非得闹得天翻地覆不可。
可是,男人开口了。
在秦淮茹从小到大的认知里,男人就是天,就是顶梁柱。
男人做了决定,女人就算心里有再大的疑惑,再多的不舍,也只能顺着。
顶多就是在不触怒男人的前提下,小心翼翼地劝两句,绝不敢硬顶着来。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就是她的命。
她看着贾东旭瘫倒在炕上,背对着自己,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样子。
秦淮茹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好朋友爹摔断了腿?
这借口编得实在太糙了。
贾东旭有啥过命交情的朋友,她能不知道?
要真有这样的朋友,以前家里困难的时候,咋没见人家帮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