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喇喀什河就在玉城外，相隔几里地的地方。
一路过去，尽是戈壁荒漠，昆仑山脉卧于左侧。
这么点距离，林之南他们是走着去的。
路上遇到了不少玉城的维民，听到他们要去哈喇喀什河捡玉石，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林之南觉得奇怪，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陆重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上前去打听了几句，再回来时他的脸色又变得有些古怪。
“怎么了？”林之南好奇问。
陆重沉默了一下，才用平静的语气道：“他们说，去哈喇喀什河捡玉石的都是小孩。”
“啊？”林之南愕然。
咋滴？
捡玉石还分大人小孩了？
大人怎么就不能到河里捡玉石了？
陆重解释：“城里的人，想要找玉石会去昆仑山里采玉。河里那些都是从山里冲刷出来的，虽然好看，但是小，没啥用，都是小孩喜欢。”
“……”林之南无语极了。
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她不嫌小！
要知道未来玉石的价格可是翻了不知多少倍。
哪怕只是手指大的玉石，只要质地够好，都能卖出百万千万的天价！
知道了维民们在笑什么，林之南也就不在意了。
她和陆重来到哈喇喀什河边，这是一条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河流，就这样看过去，也并没有看到林之南以为的那样河床里都是五彩斑斓的宝石，温润的昆仑玉。
“……”林之南。
陆重看到了林之南脸上不加掩饰的失望，觉得有些好笑。
他上前，挽起裤腿，又脱下鞋子率先踩入了河水中，弯腰探手在河床里摸来摸去。
“我问过了，虽然河里有宝石，但也有普通的石头。从上流冲下来的宝石能被拦截在这一段河床的，大多都是被泥沙掩盖，石头挡路。所以要想捡到宝石，咱们还得有点眼力。”
林之南眉梢一挑，也跟着挽起裤腿，脱下鞋子走进了河床。
他俩的距离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两人都弯着腰认真地在河床里寻找分辨着，没有刻意找话聊，四周只有潺潺的流水声。
没过多久，林之南隔着清澈的河水看向手里拿着的一块圆润石头，眸中一亮。
哗啦！
随着破水声响起，那块如羊油，却又泛着点青色的圆润石头也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少了水的阻隔，在阳光下这块石头显得更通透了几分。
“这就是玉石吧！”林之南欣赏着手中的石头，嘴里喃喃自语。
以前，她曾在视频号里被科普过。
与南疆邻国盛产的翡翠原石不同，昆仑玉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会因为山里的山洪冲出昆仑山，汇入河流里。而这些带着薄薄石皮的玉石宝石经过河水的冲刷打磨，会展露出它们皮下的颜色。
就像是林之南手里这颗，刚从水里出来，就已经如同完成了第一次粗加工似的，已经展露出玉石之美。
……
在哈喇喀什河待了一早上，等陆重和林之南回来的时候，陆重手里空空，而林之南则拎了一小袋的宝石。
这里面不仅只有昆仑玉，还有一些玛瑙，绿松石，金丝玉……也不知道是都出自昆仑山脉，还是从别的地方顺着河流而来。
总之，收获颇丰！
他们回来的时候，伊拉木尔罕也酒醒了。
看到两人的收获露出善意的笑容，“我滴朋友，看来收获不错的嘛。”
“是啊，你说得没错，哈喇喀什河真是一条宝石河！”林之南向他比了比大拇指。
伊拉木尔罕自豪地道：“是滴嘛，那是天神对我们的眷顾，天神很喜欢我们的嘛，所以才会赐下哈喇喀什河给我们！”
“是的，这条河可以给你们创造财富，你们背靠的昆仑山脉更是宝地。”林之南放下手里的宝石，给伊拉木尔罕倒了一杯奶茶，顺手也给旁边陪了她一早上，又把自己摸到的宝石全部送给她的陆重倒了一杯。
“伊拉木尔罕，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做生意的。你们这里的玉石宝石那么漂亮，能不能卖给我？我想把它们带出边疆，让外面更多的人能知道它们的美。”林之南顺势说出来意。
“不行不行。”
哪知，在林之南说完之后，伊拉木尔罕却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林之南十分意外。
他们来到这里后，这里的维民都很友善，尤其是伊拉木尔罕更是对他们很友好。
怎么一谈到生意，就那么抗拒的样子？
“我是给钱的。如果你们不想要钱，想要别的物资，无论是什么都可以提，我都会尽量满足。”林之南连忙解释。
她知道边疆太大了，现在还交通不便，很多时候物资上都是欠缺的。
有的时候，即便手里有钱也很难把钱换成物。
所以，在边疆很多地方还保留着以物换物的交易方式。
“不是这个意思嘛，是国家有规定，我们的玉不能卖给私人的嘛。”伊拉木尔罕为难地摊手，说出了不能卖的理由。
哈？
林之南愣住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她千里迢迢来了边疆，也看到了令人心动的昆仑玉，结果却被挡在了国家政策之外。
“先别急，我去问问。”陆重突然出声。
不得不说，听到他这句安慰的话，林之南失落的心情瞬间好了些。
她艰难地点了点头，“有劳了。”
“不用那么客气。”陆重说完，将杯中奶茶一饮而尽后，就起身离开了。
伊拉木尔罕摇头道：“你们随便去打听嘛，不是我瞎说的。国家的话，我们不能不听的嘛。”
林之南笑了笑，“我们肯定不会违背国家。”
“就是的嘛！而且玉石那么重，你们怎么运输出去嘛。戈壁上，草原上，有很多马匪的嘛，很凶！”伊拉木尔罕叹息摇头。
好的，难度又上升一级。
林之南不禁在心中自问，难道这次边疆之行，她要空手而归？
结束与伊拉木尔罕的谈话后，林之南回到房间，关上门，确定没有外人后，才拿出大哥大，放在自己耳边，低声呼唤：“饭团饭团，听到请回答。”
“用户，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到您？”
饭团的电子声响起的时候，林之南顿觉安心。“帮我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