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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上酒廊……二期?”

刘副书记脸上春风般的笑容瞬间冻得邦硬。

那只伸向陈成肩膀的“关怀”之手,僵在半空,五指微微痉挛。

老领导枯瘦的手指,却在这时,轻轻打开了桌上那本深蓝色工作笔记。

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字迹间,夹着一张刺目的彩色收据复印件——“水上酒廊”二期土地补偿费支付平政。

付款单位:市国土资源储备中心。

收款方:“腾飞建筑工程有限公司”。

底下,一行小小的财务备注,如同淬毒的钢针,精准刺入刘副书记骤然收缩的瞳孔:

“备注:此款由刘副书记(时任云海市委书记)特批,优先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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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上酒廊……二期?”

那几个字,像几块刚从冰箱里硬抠出来的冰坨子,带着刺骨的寒气,“噗嗤”一声,狠狠砸进了刘副书记那些春风化雨、热情洋溢的笑脸上!

笑容,瞬间凝固。

前一秒还如同春风般和煦的脸皮,此刻就像是刚出锅的糖画儿猛地被塞进了冰柜,僵硬、扭曲,连带着嘴角那抹精心设计、用于表达亲密关怀的弧度,也彻底垮塌、冻结。那张保养得极好、红光满面的脸,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唰”地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戳破隐秘的、病态的苍白。

那只眼看就要“亲切”地落到陈成肩膀上的、保养得白白胖胖的手,此刻尴尬地悬停在半空,五指微微张开又痉挛似的收紧,像一个溺水者徒劳地想要抓住点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僵在那里,活像一只被开水烫懵了的大虾。

走廊里死寂一片。

刚才还在匆匆走动、低声交谈的工作人员们,此刻全都变成了泥塑木雕,眼珠瞪得溜圆,嘴巴微张,仿佛被集体点了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得化不开的震惊和窒息感,连水晶吊灯的光芒似乎都暗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死死聚焦在刘副书记那张瞬间失色的脸上,以及……那张光滑如镜的会议长桌桌面。

桌面上,静静地躺着那本毫不起眼的深蓝色硬皮工作笔记。

老领导那双枯瘦如柴、布满老年斑的手,动作平稳得像是在处理一件稀松平常的旧物。他根本没理会刘副书记瞬间僵硬的表演,眼皮微微耷拉着,仿佛眼前的空气都比那位副书记更有趣。两根指肚粗糙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缓慢和专注,轻轻捏住了笔记本磨损得起毛的边角。

“啪嗒。”

一声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开合声,在凝固的空气中却显得异常清晰。

深蓝色的硬皮封面被翻开,露出了里面泛黄的内页。纸页明显有些年头了,边缘卷曲发脆,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独特气息。昏黄与璀璨交织的光线下,能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用的是那种老式英雄钢笔的蓝黑墨水,有些笔画显得异常用力,几乎要穿透纸背,有些地方则龙飞凤舞,带着主人书写时的某种亢奋或忧虑。

刘副书记的瞳孔,在看到笔记本内页的刹那,如同被强光刺中,骤然收缩成了两个针尖!那里面……写了什么?!

老领导粗糙的手指,如同在旧书摊上翻找一本古籍残卷,不疾不徐地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间掠过。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老迈的迟钝,却又精准得令人心头发毛。终于,他的指尖在其中一页的中间位置停下。

那里,夹着一张折叠起来的、明显是复印件的纸片。纸片的颜色和笔记本泛黄的内页形成了刺眼的对比——那是一张崭新的A4打印纸的复印件。

在老领导两根手指的捻动下,那张折叠的纸片被小心翼翼地翻开、展平,压在了笔记本摊开的纸页之上。

一张清晰得纤毫毕现的彩色收据复印件,赫然暴露在巨大的水晶吊灯下!

抬头一行深蓝色的印刷体大字,如同淬了毒的钢针,瞬间刺穿了所有人的视网膜:

“水上酒廊二期项目——土地征用补偿费支付凭证”

付款单位一栏,印着清晰的红章:“云海市国土资源储备中心”。

收款方的位置,则是三个加粗加黑、仿佛带着狰狞笑容的宋体大字:

“腾飞建筑工程有限公司”!

腾飞建筑工程!

这六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刘副书记的心口!他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眼前猛地一黑!这家公司……这家公司……!

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个!

凭证的最下方,财务备注栏里,一行蝇头小楷的打印备注,如同潜伏在草丛中的毒蛇,终于露出了它冰冷的獠牙:

“备注:此笔款项总额为¥15,800,000元(人民币壹仟伍佰捌拾万元整),根据时任云海市委刘书记(刘副书记)现场办公会议指示精神,特批优先支付,用于保障项目顺利推进。”

“刘书记(刘副书记)特批优先支付!”

这几个字,被特意加粗了!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那么刺眼,那么不容置疑!每一个笔画都像一把锋利的小刀,狠狠地剐着刘副书记的神经!

“轰隆!”

如同一道无声的惊雷在刘副书记的脑子里炸开!他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脚下踉跄半步,要不是及时扶住了旁边冰冷的墙壁,差点就要当场瘫软下去!那张惨白的脸此刻彻底没了人色,嘴唇哆嗦着,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被彻底曝光的巨大慌乱!他死死盯着那张彩色凭证复印件,仿佛那不是一张纸,而是一张催命符!

“哐当!”

一声清脆刺耳的碎裂声骤然响起,打破了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静!

是刘副书记!他刚才为了站稳下意识扶墙的手,碰到了旁边一个负责给常委们端茶倒水的小茶几!茶几上一个刚泡好不久的景德镇青花瓷盖杯,被他抖个不停的手肘猛地扫落在地!

热水泼溅!茶叶狼藉!洁白的瓷片飞得到处都是!

滚烫的茶水正好溅到了旁边肃立的一位年轻秘书笔挺的裤脚上,秘书“嘶”地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地缩了脚,又猛地意识到场合不对,脸上瞬间憋得像猪肝一样通红,硬生生把痛呼咽了回去,狼狈不堪。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往滚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瞬间炸了锅!

刚才还像木偶一样僵硬的走廊,瞬间“活”了过来!工作人员们脸上的震惊瞬间被一种猝不及防的忙乱取代。有机灵的秘书立刻蹲下去收拾狼藉的碎片和茶叶,有人手忙脚乱地想找毛巾递给那位裤脚湿透的同事,还有人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扶明显状态不对的刘副书记,伸到一半又僵住,不敢真的触碰领导……场面一时混乱又尴尬到了极点。

茶水泼洒的声音、瓷片碎裂声、压抑的抽气声、慌乱的脚步声……交织成一曲荒诞的变奏。

而这一切混乱的中心——那张静静躺在会议长桌上的彩色凭证复印件,在灯光下,在满地狼藉的衬托下,反而显得更加醒目、更加冰冷、更加……致命!

“咳…咳咳……”

一阵压抑的、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声突兀地响起,压过了现场的混乱嘈杂。

是老领导。

他枯瘦的脊背深深地佝偻下去,身体随着剧烈的咳嗽而大幅度地颤抖,那只戴着老式电子表的手紧紧捂在嘴边,指缝间溢出压抑的喘息,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那张布满深刻皱纹的脸此刻憋得通红,浑浊的眼睛里都咳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混乱的走廊再次为之一顿。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又聚焦到了剧烈咳嗽的老人身上。

就连魂飞魄散的刘副书记,也被这阵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惊得稍微回过一丝神,惨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更加难堪。他僵硬地直了直身体,努力想维持住最后的体面。

“老首长!您没事吧?”陈成和诸成几乎是同时抢步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老领导剧烈颤抖的手臂,脸上写满了真切的担忧和紧张。诸成更是急声招呼:“快!水!温水!”旁边立刻有机灵的秘书飞跑着去找水。

老领导艰难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咳嗽依旧猛烈,整个身体都在抽搐。他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会议室紧闭的大门,又猛地指向自己大衣的内袋方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艰难喘息,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眼神急切地看向陈成。

陈成心领神会,立刻从老领导宽大的军呢大衣内袋里,掏出了一个非常老旧的、塑料外壳都磨花了的棕色小药瓶。拧开盖子,倒出几粒小小的白色药片,迅速递到老领导嘴边。

老领导颤抖着手接过那几粒药片,看也没看,仰头艰难地吞咽下去。药片似乎哽了一下,他又是一阵痛苦的呛咳,身体抖得如同寒风中的枯叶,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陈成和诸成紧紧扶着他,神情焦急万分。

旁边,工作人员也终于端来了一杯温水。

足足折腾了三四分钟,那阵要命的咳嗽才渐渐平息下来。老领导靠在藤椅里(不知何时陈成和诸成已经眼疾手快地搬了把椅子过来),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脸色由咳出的通红慢慢转为一种病态的苍白,整个人显得疲惫虚弱到了极点。

走廊里死一样的寂静。

刚才还忙着收拾残局的工作人员们,此刻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位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的老人。再对比旁边脸色惨白、扶着墙勉强站立的刘副书记……这气氛,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老了……真是不中用了……”老领导终于喘匀了气,靠在椅背上,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带着浓浓的疲惫和自嘲,“一点凉风……就能要了半条命……”他费力地抬起眼皮,浑浊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瓷片和水渍,最后落在刘副书记那张依旧毫无血色的脸上,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歉意?

“惊扰……常委会了……”老领导的声音断断续续,气若游丝,“刘副书记……还有各位同志……对不住了……”他挣扎着想站起来,身体却晃了晃,又被陈成和诸成赶紧扶住。

“老首长您快别这么说!身体要紧!”刘副书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脸上瞬间挤出十二万分的关切和痛心,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充满了真挚的“关怀”,“都是我们照顾不周!让您吹风受累!您快回去休息!这里的事情您千万别挂心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急切地挥手示意工作人员,“快!快送老首长去医院好好检查!用我的车!要最好的专家!一定要确保老首长平安无恙!”

他不等老领导再说话,就急吼吼地对着旁边肃立的张副秘书长(张副秘书长刚才也一直沉默地站在角落阴影里,此刻脸色同样极其难看)命令道:“老张!马上安排!立刻!”

张副秘书长一个激灵,连忙点头:“是!书记!马上安排!马上!”他立刻掏出手机开始拨号,声音急促地安排车辆和对接医院。

老领导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是疲惫地靠在藤椅上,任由陈成和诸成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站直身体。他枯瘦的手,微微颤抖着,再次伸进那件宽大的旧军呢大衣内兜。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聚焦过去。

刘副书记脸上的关切瞬间凝固了一下,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惧!他还要拿什么?!

只见老领导的手,在内兜里摸索了片刻,缓缓地抽了出来。

手里拿着的,正是那本小小的、深蓝色的、磨损起毛的工作笔记!

刘副书记的呼吸骤然一窒!心脏狂跳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然而,老领导并没有再次翻开它,也没有将它展示给任何人看。他甚至没有再看刘副书记一眼。他只是用那只枯瘦的手,异常珍重地、小心翼翼地,将那本笔记再次深深地、塞回了军呢大衣的内袋深处,还用掌心轻轻按了按,确保它妥帖地藏好。

仿佛那里面藏着的,是他半生的心血,是他此刻唯一需要守护的东西。

做完这一切,老领导才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陈成和诸成的臂膀上,声音低微得像耳语:“……走吧……回家……”

“是,老领导!”陈成和诸成沉声应道,一左一右架着老领导,迈开脚步,小心翼翼地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他们的步子很慢,很稳,仿佛捧着易碎的稀世珍宝。

走廊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让开了一条通道,目光复杂地目送着这缓慢移动的三人。刘副书记僵在原地,看着老领导那佝偻虚弱的背影,又看看桌上那张在灯光下依旧刺眼的彩色凭证复印件,再看看地上那滩尚未清理干净的茶水污迹和碎瓷片……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恐惧、后怕、屈辱和滔天怒火的情绪,如同毒藤般疯狂地缠绕上他的心脏!

他的脸,由苍白转为铁青,又由铁青涨成猪肝般的酱紫色!垂在身侧的拳头,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就在这时,他衣兜里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

刘副书记猛地惊醒,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只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的来电名字——

“腾飞 赵总”

四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眼球上!

刘副书记的脸色瞬间由紫涨变为惨灰!他像是握着一条剧毒的活蛇,手指猛地一哆嗦,差点把手机甩出去!他慌乱地、几乎是粗暴地按断了电话!动作幅度之大,引得旁边几个工作人员都诧异地看了过来。

他死死攥着那还在微微震动的手机,如同攥着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咚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似乎清晰可闻!后背瞬间被一片冰冷的冷汗浸透!

赵总!腾飞的赵总!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来?!

难道……他也知道了?!

一股巨大的、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书记?”旁边的张副秘书长安排完车辆,小心翼翼地看着刘副书记那副失魂落魄、脸色惨白如鬼的模样,低声询问,“老首长已经上车了,常委们……也都快到齐了,时间……您看……?”

刘副书记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张副秘书长,那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

开会?!

开什么会?!

现在桌上还他妈摊着那张要命的凭证!那个老东西刚走!那个腾飞的混蛋又在拼命打电话!这常委会还怎么开?!拿他妈什么开?!

就在这时,电梯方向再次传来“叮”的一声脆响。

电梯门缓缓打开。几个穿着深色夹克、气场沉稳的身影,正从里面迈步走出。为首的一位,正是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秦正明!他那两道极具辨识度的浓眉微微蹙着,目光锐利如鹰隼,甫一踏出电梯,视线便如探照灯般精准地扫过走廊里的每一个人,最后,稳稳地落在了会议长桌上那张孤零零却无比刺眼的彩色凭证复印件上!

刘副书记看着秦正明那锐利冰冷、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的眼神扫过凭证,再扫过自己……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仿佛整个人都被扒光了衣服丢在冰天雪地之中!

完了!

秦正明浓眉下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掠过桌上那张彩色凭证复印件,又扫过刘副书记那张失魂落魄、惨白如纸的脸,最后落在地上那片尚未清理干净的狼藉——泼洒的茶叶混着水渍,几块尖锐的青花瓷碎片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怎么回事?”秦正明的声音不高,却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像一块沉重的铁板压了下来,让本就凝滞的空气几乎要凝固成冰。他的目光锐利地盯在负责会务的张副秘书长脸上。

张副秘书长只觉得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头皮发麻,喉咙发干,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秦书记……这个……刚才老首长身体突然不适,咳嗽得厉害,刘书记关心老首长身体,紧急安排送去医院了……不小心碰翻了茶杯……”他语速飞快,尽量把话说得顺畅,眼神却控制不住地飘向桌面上那张凭证。

“身体不适?送医?”秦正明的眉头蹙得更紧,目光再次投向凭证和刘副书记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刘副书记此刻低着头,躲避着秦书记的目光,身体细微地颤抖着,仿佛寒风中的枯叶。“那桌子上的东西……”秦正明向前踱了一步,似乎想看得更清楚些。

“秦书记!时间到了!常委们都在里面等着了!”刘副书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起头,声音因为过度紧张和急促而显得有些尖利变形,“一点旁枝末节的小事,无关紧要!先开会!正事要紧!”他不顾一切地提高音量,几乎是吼出来的,试图用会议的重要性来转移视线,阻止秦正明朝那张桌子靠近。同时,他像一头濒死的困兽,凶狠地瞪了张副秘书长一眼。

张副秘书长一个激灵,瞬间明白了刘副书记眼神里的命令:快!把那张要命的东西收起来!立刻!马上!

他几乎是扑过去的,动作慌乱得像要去抢炸弹。双手哆嗦着,一把抓起那张彩色的凭证复印件,看也不敢多看一眼,胡乱地对折再对折,塞进自己西装内袋的最深处!动作仓惶得甚至碰倒了桌面上一个笔筒,几支签字笔“哗啦”一声滚落在光滑的桌面上。

秦正明脚步顿住了。他浓眉下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冷冷地扫过张副秘书长那慌乱到近乎失态的动作,又扫过刘副书记那张写满了惊惧和强行镇定的脸。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了然和冰冷的讥诮。

“呵,”一声极轻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冷哼,从秦正明鼻腔里发出。他没有再追问那张被匆忙收起的纸是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刘副书记一眼,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深处的肮脏。然后,他不再理会走廊里的一片狼藉和两个失魂落魄的人,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走向那扇厚重肃穆的常委会议室红木大门。

“开门。”他对肃立在门口的两名工作人员命令道,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

“是!秦书记!”工作人员连忙恭敬地推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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