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福吉恼羞成怒。
“我是直接受害人！我有权提出控诉，追究她的责任！”赫敏毫不退缩，昂着头直视着他。
福吉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赫敏，半天说不出话。最终，他狠狠一跺脚：“好！好！罚薪三个月赔给你！再加停职反省一个月！这总行了吧？！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了！”
赫敏见好就收，和哈利交换了一个眼神，退回到朋友们身边。彻底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
福吉怒气冲冲地钻进壁炉消失了。治疗师麦克斯先生也礼貌地告辞离开。乌姆里奇再也支撑不住，眼睛一翻，直接晕厥过去，瘫在椅子上。然而，办公室里没有一个人上前关心她。
“好了，孩子们，时间很晚了，都回宿舍去吧。”邓布利多发话，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哈利身上，“哈利，下不为例。”他的语气平静，但蓝眼睛里闪烁着了然一切的光芒。
哈利心里咯噔一下：“完蛋了……邓布利多校长肯定什么都知道了……我答应过他不擅自使用黑魔法的……他绝对会去找盖勒特的麻烦……我这个圣诞节恐怕要难过了……”他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悲惨的假期生活。
“哼！”斯内普发出一声清晰的冷哼，甩动黑袍，转身大步离开，没再多看哈利一眼。
麦格教授护送着三人回到格兰芬多塔楼，看着他们爬进洞口，才转身离开。
公共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人，炉火噼啪作响。罗恩立刻迫不及待地抓住哈利的胳膊：“哥们！快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做到的？为什么闪回咒什么都查不出来？太厉害了！”
“笨！”赫敏虽然有些疲惫，但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杖魔法当然在魔杖上查不出来啊！”
“那为什么那些盘子上也一点魔力痕迹都没有？”罗恩追问。
“魔力控制得足够精准，施法时没有丝毫外泄，就像用最锋利的刀切过去，自然不会留下多余的痕迹。”哈利解释道。
“梅林的胡子啊！哈利你的魔力控制已经到这种程度了？”罗恩惊叹道，满脸崇拜。
“谁跟你似的，”哈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魔力跟不要钱似的，非要轰轰烈烈地往外砸才过瘾？”
“我更好奇的是，”赫敏问道，“你对乌姆里奇用了什么魔咒？她叫得那么惨，但治疗师却什么都查不出来。”
哈利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放松下来，声音也更低了一些：“是一种非常冷僻的古代魔法，源自某些纯血家族用来惩罚……呃，不听话的私有财产。它本质上是一种高度逼真的精神幻术，不能算在普通魔法里面，但是要说黑魔法也不太够格。我并没有真正用鞭子抽打她的身体，而是直接侵入她的精神领域，在她的脑海里构建了一个她被持续鞭笞的幻境。所以她感受到的疼痛是真实的，但身体上不会有任何伤痕。只要幻境构建得逻辑自洽，没有漏洞，中咒者就很难意识到那是假的，只会觉得自己正在遭受真实的酷刑。”
“也就是说，”赫敏立刻抓住了关键，“如果治疗师特意检测精神识海，还是有可能发现问题？”
“理论上是的。”哈利承认，“但我赌福吉那个草包根本想不到这一层，而且邓布利多教授早就发现了，怎么可能不做防备。再说了这种魔法极其罕见，一般的巫师根本不知道。”
赫敏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碰了碰哈利的手臂：“哈利……谢谢你。但是……下次别再为我冒这样的风险了。看到她那样……我其实有点后怕。”
哈利转过头，看着赫敏，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认真：“赫敏，我才要告诫你，没有下次了。别再轻易把自己送到敌人手里。当我听到你的叫声，冲进去看到你那样子……我差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赫敏点了点头：“我保证，不会了。”
“好了，”哈利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我去他那儿……嗯，‘要’瓶安神药剂给你，赫敏。你今晚可能需要它。”
……
斯内普刚脱下外袍，就听见卧室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他转过头，看到那只去而复返的小猫咪正探头探脑地溜进来，不禁揉了揉抽痛的额角。
“不是去送药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纵容。
“送完了不就回来了？”哈利猫理直气壮地迈着优雅的猫步，大摇大摆地走进卧室，轻松一跃就跳上了斯内普的大床，在柔软的枕头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窝成一团，还得意地用爪子踩了踩，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斯内普皱眉看着枕头上那团毛茸茸的小东西，“不洗澡的脏猫不要上我的床！谁知道你刚才在哪些地方打过滚？”他嘴上虽然嫌弃，动作却轻柔地抓起猫咪的后颈肉，把不情愿的毛团拎了起来。
“喵呜！”哈利抗议地扭动着，四只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却还是被无情地拎进了盥洗室。
可怜的哈利猫毫无防备地被斯内普按进了一个小巧的浴盆里——那是他小时候用的。温热的水瞬间浸湿了他的皮毛，哈利吓得喵喵直叫：“我……我……我自己来！”
“你怎么洗？”斯内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笑意，开始往哈利身上涂抹沐浴露。
“我……变回来，对，变回来自己洗。”哈利慌乱地提议，试图从滑溜溜的浴盆中爬出来。
斯内普恶劣地弹了一下猫铃铛，“我哪没见过？一只猫咪还怕我看？”那表情活像个要吞吃猫咪的大魔王，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哈利顿时羞恼得连喵喵声都劈了叉，整只猫僵在浴盆里，耳朵贴紧脑袋，恨不得钻到泡泡底下躲起来。
当他终于被洗得干干净净，浑身毛发炸开，被斯内普用柔软的毛巾包裹着放到沙发上时，哈利已经根本不想理这个可恶的男人了。他气鼓鼓地将屁股对着斯内普，尾巴尖不耐烦地甩动着。‘我生气了，非常非常生气！没有10根小鱼干，别想我理你！哼！’哈利在心里想着。
斯内普低笑一声，变魔术般从抽屉里拿出一小袋鱼干，“呵呵，10根小鱼干，好不好？好维里，看看我？嗯？”他用小鱼干在哈利面前晃了晃，声音是罕见的温柔。
“哼！”哈利强忍着诱惑，却下意识地抽动了下小鼻子，尾巴不争气地扫过斯内普的手背。
最终，美食的诱惑战胜了猫咪的傲骄，哈利叼走了小鱼干，算是勉强原谅了这个欺负猫的坏人。
得到原谅的斯内普将吃得正香的猫咪抱到自己的怀里，拿出一把细密的梳子，耐心地为它梳理毛发。
“你把乌姆里奇得罪死了，跟你说过要小心的。”斯内普的声音低沉下来。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她愿意记恨就记恨吧。蠢人翻不出什么浪花。”哈利咽下嘴里的鱼干，不屑地哼了一声，在斯内普腿上踩了踩爪子。
斯内普拿来猫咪的小杯子，给他喝水。
“能做到一人之下的位置怎么可能是蠢人？而且，蠢人做事往往不好预估，你别大意了。”重新坐回沙发的斯内普用手指轻轻挠着哈利的下巴。
“好。”哈利舒服地仰起头，喉咙里发出响亮的呼噜声。
“既然你的魔力控制可以那么精确了，看样子应该能够学习魔药学了？”
“唔，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我找个时间试验一下。”
“你最好是不要想着自己实验。等过段时间你来办公室，我看着你做。”
“好。”猫咪惬意的翻了个身。
“对了，你那个幻术魔法跟谁学的？”斯内普眼底闪过感兴趣的光芒。
“在布莱克老宅里翻出来的一本书上看到的。可以用在刑讯上，效果不错。”哈利得意地翘起尾巴。
“唔，用处还很多……就是名声不太好。我还以为失传了。”斯内普若有所思。
“你想学？明天我把书给你带过来。”哈利丝毫没有怀疑斯内普的动机，只以为他对新魔法感兴趣，大方地承诺道。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以后你还是少来我这儿。黑魔王已经开始有所活动，他召见过很多纯血家族的家主。学校里的斯莱特林们应该都收到家里的来信了。”
“嗯，那我以后陪你巡夜，不过来了。”哈利丧丧的声音让斯内普低笑出声，那笑声震动胸膛，传到了哈利贴着他的脸颊上。
“这么想跟我在一处？”斯内普将猫咪举到眼前，凝视着那双在昏暗灯光下如同祖母绿宝石般美丽的绿眼睛。
哈利猫呆呆地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突然不好意思起来。他舔舔自己的小鼻子，一个巧劲翻身跳到地上，又飞快地窜到床上。哈利猫把自己窝进枕头里，用小脸蹭了蹭柔软的织物里，“睡觉！很晚了。”
“好，睡觉。”斯内普并没有围追堵截，只是熄灭了蜡烛，上床躺下来闭上眼睛。
黑暗中，一片寂静，只能听到两人交错的呼吸声。没一会儿，斯内普就感觉到有个暖融融的毛团挨挨蹭蹭地挪到自己的枕头上，最后小心翼翼地靠在他的耳边，温暖的小身体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斯内普在黑暗中勾起唇角，伸手轻轻抚摸了下小猫咪，终于安心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