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像是从九幽地府吹来的阴风,瞬间冻结了李副厂长浑身的血液和欲望。
“我的人,你也敢动?”
李副厂长浑身猛地一颤,那张即将啃下去的猪嘴凝固在半空,脸上的狞笑变成了极致的骇然。
他僵硬地扭过脖子。
只见卧室那被轰成碎渣的门框里,逆光站着一个山岳般魁梧的身影!
那人周身仿佛缠绕着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实质煞气,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吓人,如同两团永不熄灭的地狱鬼火!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垃圾的眼神。
一种神明俯瞰着脚下蠕动的臭虫,随时准备一脚踩爆的漠然!
“谁……谁他妈裤裆没系好把你露出来了?!”李副厂长被酒精烧昏了头,仗着自己的身份色厉内荏地咆哮,“知道老子是谁吗?敢管老子的闲事,你他妈……”
话音未落。
人,动了。
没有风声,没有脚步声!
前一秒还在门口的身影,后一秒,宛如瞬移,鬼魅般出现在床前!
“呃——!”
李副厂长甚至没看清任何动作,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已经扼住了他的后颈!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声响起!
他那一百八十多斤的肥硕身躯,竟被对方单手从娄晓娥身上提了起来,双脚悬空,像一只被拎住脖子待宰的瘟鸡!
剧痛与窒息感瞬间击溃了所有酒意,冰冷的恐惧如海啸般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
一张他熟悉到骨子里的脸!
轧钢厂那个不长眼的厨子——何雨柱!
可这张脸,又陌生得让他亡魂皆冒!
没有了平日的憨厚冲动,取而代之的,是能将人灵魂都冻成冰渣的森然与……极致的厌恶!
“何……何雨柱?!”李副厂长眼珠子暴凸,声音因窒息而尖利得不似人声,“你……你不是死了吗?!鬼……是鬼啊!!”
诈尸了?!
这个念头让他当场吓得屁滚尿流,一股骚臭的液体瞬间浸湿了裤裆!
床上,本已心如死灰的娄晓娥,在看清这张脸的刹那,那双被泪水淹没的眸子里,骤然爆发出璀璨到极致的光!
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是那个为了她一句话,就敢跟全世界拼命的傻子!
他没死!
他还活着!
他像天神一样,来救她了!
“柱子!”
一声哭喊,揉碎了无尽的委屈、依赖与劫后余生的狂喜。
听到这声呼唤,占据着何雨柱身体的何雨水,那双冰冷的眸子扫向床上衣衫破碎、手腕被勒出紫黑色血痕的女人。
嫂子。
这个词汇在她的神魂中冰冷地划过。
在幽冥血海,她背着哥哥的残魂杀穿十殿,唯一的执念就是让他活。
而这个女人,是哥哥执念最深的一部分。
伤她,便是辱我哥。
辱我哥者,死!
这个逻辑,简单、直接、不容置疑!
何雨水的眼神瞬间冷冽到极致,周身的煞气轰然沸腾!
她甚至懒得再看一眼手中这摊不断挣扎的烂肉,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向娄晓娥。
没有花哨的动作,只是对着那条捆住手腕的牛皮皮带,凌空一拂!
嗤——!
那条足以捆死一头牛、坚韧无比的皮带,竟像是被无形利刃切割,瞬间寸寸断裂,化为齑粉,从空中飘落!
这一手,看得在半空蹬腿的李副厂长眼球炸裂,心中最后一丝侥幸被碾得粉碎!
这不是人!
这他妈绝对不是人!这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回答我。”
何雨水终于再次开口,她的目光从娄晓娥那触目惊心的手腕上移开,重新落回李副厂长那张因恐惧和缺氧而涨成猪肝色的脸上。
她的声音,用着何雨柱的嗓音,却透着一股不属于人间的幽冷。
“是谁,给你的胆子?”
“我……我错了!柱子哥!何爷!我不是人!是我自己鬼迷心窍,猪油蒙了心!”李副厂长涕泗横流,裤裆里的骚臭味熏得整个房间都令人作呕,“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求您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饶你?”
何雨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那笑意看得李副厂长浑身抖如筛糠。
“死亡,对你这种垃圾来说,是一种恩赐。”
她顿了顿,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戏谑的幽光。
“而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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