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锈钉市集的铁皮屋顶上,反射出暖融融的光。市集里比往日热闹了数倍,拾荒者们不再缩着脖子躲辐射,孩子们围着铁皮摊追逐打闹,铁头的修械摊前排起了长队,他脑门上的显示屏循环跳着“免费修小零件”,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勇哥靠在市集中央的大榕树下,啃着刚热好的肉罐头,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竟生出几分踏实感。零姐坐在他旁边,指尖在终端上划动,屏幕上是废区的辐射监测数据:“大部分区域的辐射值已经降到安全范围,地下水脉也恢复了清澈,用不了多久,废区就能种上合成作物了。”
少年蹲在一旁,正帮老瘸子擦拭修复好的仿生踝,他的动作已经熟练了许多,眼神里满是认真:“勇哥,零姐,以后我想跟着铁头学修械,帮大家修义体。”
“好小子。”
“好小子,有志气!”勇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肉罐头的油蹭到了少年的衣服上,“以后你就是市集的‘首席修械师’,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勇爷爷第一个削他。”
就在这时,市集入口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引擎声——三辆涂着土黄色迷彩的越野车冲破集装箱拱门,轮胎碾过地上的碎石,溅起一片尘土。车上跳下来十几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壮汉,个个挎着改装步枪,脸上带着狰狞的刀疤,领头的是个独眼男人,左眼戴着个闪着红光的机械眼,手里把玩着一把沙漠之鹰。
“都给老子停下!”独眼男人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从今天起,这锈钉市集归沙蝎帮管!所有资源上交三成,违抗者——死!”
市集里的欢笑声瞬间消失,人们纷纷躲到摊位后面,脸上满是恐惧。铁头放下手里的焊枪,脑门上的显示屏跳着“沙蝎帮是城西的土霸王”,他悄悄拉了拉勇哥的衣角:“勇哥,沙蝎帮控制着城西的水源,手下有上百号人,还有重武器,咱惹不起……”
勇哥慢慢站起身,把肉罐头盒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上的油:“土霸王?在你勇爷爷这儿,再横的霸王也得盘着!”
独眼男人眯起机械眼,上下打量着勇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就是那个毁了星穹大厦的流氓天尊?不过是个靠着破烂义体逞强的废物,也敢挡沙蝎帮的路?”
“废物不废物,试试就知道。”勇哥攥了攥拳头,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眼神里的狠劲丝毫不减,“要么带着你的人滚,要么躺在这里喂野狗,选一个。”
“找死!”独眼男人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擦着勇哥的耳边飞过,打在后面的大榕树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弹孔。沙蝎帮的成员立刻举起步枪,对准了市集里的人们,气氛瞬间凝固。
零姐悄悄按下终端上的紧急信号,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操作:“我已经黑掉了他们越野车的控制系统,现在他们跑不了。但他们的步枪是军用改装款,火力很猛,硬拼会有伤亡。”
少年突然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那半块信号屏蔽器,紧紧攥在手里:“我能帮你们屏蔽他们的通讯,让他们没法叫支援。”
勇哥点点头,冲铁头使了个眼色:“铁头,带大家躲到集装箱后面,守住入口!”然后转头对零姐和少年说,“我们三个绕到后面,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独眼男人见他们非但不害怕,还在暗中部署,怒不可遏:“给老子开枪!把这市集夷为平地!”
步枪的枪声瞬间响起,子弹打在铁皮摊和集装箱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巨响,碎片四溅。勇哥拉着零姐和少年,借着摊位的掩护,飞快地往市集后方跑去。沿途的拾荒者们见状,也纷纷拿起身边的铁棍、扳手,跟着他们一起行动——这些日子受够了被欺负的滋味,现在有勇哥带头,他们也想拼一把。
跑到市集后方的废弃仓库旁,勇哥示意大家停下:“零姐,你用电磁干扰器瘫痪他们的步枪;小子,你找准时机启动屏蔽器,别让他们求救;其他人跟我一起,从侧面冲上去!”
零姐掏出电磁干扰器,按下开关——一道无形的电磁波扩散开来,沙蝎帮成员手里的步枪突然纷纷失灵,扳机扣不动,枪身冒出黑烟。
“怎么回事?枪怎么坏了?”
“快叫支援!”
沙蝎帮成员们慌了神,纷纷去掏通讯器。少年立刻按下信号屏蔽器的按钮,通讯器里传来刺耳的杂音,根本联系不上外界。
“动手!”勇哥大喊一声,率先冲了出去,手里的焊枪喷出熊熊火焰,直接烧向离他最近的沙蝎帮成员。那成员惨叫一声,手里的步枪掉在地上,转身就跑。
零姐甩出带着倒钩的金属线,缠住一个沙蝎帮成员的脚踝,用力一拽,对方摔了个狗吃屎,被后面的拾荒者们一拥而上,用铁棍制服。
少年虽然没有战斗力,但他一直紧紧跟在勇哥身边,用信号屏蔽器持续干扰对方的通讯,还不时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试图反抗的沙蝎帮成员。
独眼男人见状,气得暴跳如雷,举起沙漠之鹰对准勇哥:“老子毙了你!”
勇哥侧身躲开子弹,顺势捡起地上的一块钢板,当作盾牌挡在身前,一步步向独眼男人逼近。独眼男人连续开枪,子弹打在钢板上,留下一个个弹孔,却没能伤到勇哥分毫。
“你这破枪,没子弹了吧?”勇哥咧嘴一笑,突然将钢板扔了出去,砸中独眼男人的手腕,沙漠之鹰“啪”地掉在地上。他冲上去,一把揪住独眼男人的衣领,一拳砸在他的机械眼上——机械眼瞬间碎裂,独眼男人疼得惨叫起来。
“说!你们沙蝎帮为什么要来抢市集?”勇哥的拳头抵在他的下巴上,眼神冰冷。
独眼男人浑身发抖,不敢隐瞒:“是……是帮主让我们来的!他说净化后的废区有宝藏,还能种庄稼,要把这里变成沙蝎帮的大本营!”
“宝藏?”勇哥皱了皱眉,“什么宝藏?”
“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小头目,只知道帮主带着主力在城西集结,很快就会过来!”独眼男人哭丧着脸说。
勇哥松开手,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把这些人都绑起来,扔进集装箱里,等后面再算账!”
拾荒者们立刻上前,用绳索将沙蝎帮的成员一个个绑起来,押往市集边缘的废弃集装箱。铁头凑过来,脑门上的显示屏跳着“城西离这儿只有十公里,沙蝎帮的主力有两百多人,还有两辆坦克!”
零姐的脸色沉了下来:“坦克?我们手里的武器根本对付不了。”
少年突然开口:“我听我爹说,城西有个废弃的军用武器库,里面有反坦克导弹,但被沙蝎帮守住了。”
勇哥眼睛一亮:“好!那我们就去端了武器库,抢了导弹,跟沙蝎帮硬碰硬!”
“可是沙蝎帮在武器库有重兵把守,我们怎么进去?”铁头担忧地说。
勇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山人自有妙计。零姐,你负责查武器库的守卫路线;小子,你跟我去侦查;铁头,你留在市集,组织大家加固防御,准备迎接沙蝎帮的进攻。”
分配好任务后,勇哥和少年换上了沙蝎帮成员的黑色皮衣,趁着夜色,朝着城西的方向摸去。零姐则留在市集,通过终端收集沙蝎帮的情报,绘制武器库的地形图。
夜色渐浓,废区的风带着凉意,吹得路边的杂草沙沙作响。勇哥和少年趴在一处土坡后,看着远处的军用武器库——那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堡垒,入口处有两辆坦克守着,周围站着几十个沙蝎帮成员,手里的步枪时刻对准四周,探照灯的光束在黑暗中扫来扫去。
“守卫太严了,硬闯根本不行。”少年压低声音说。
勇哥点点头,目光落在武器库旁边的一条废弃下水道上:“看到那条下水道了吗?我们从那里钻进去,绕到武器库的内部。”
两人悄悄溜下土坡,钻进了下水道。里面漆黑一片,弥漫着刺鼻的污水味,脚下的淤泥没到了脚踝。勇哥打开终端的夜视功能,照亮前方的路,少年紧紧跟在他身后,手里攥着信号屏蔽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勇哥示意少年停下,悄悄探出头——外面是武器库的地下仓库,里面堆放着大量的武器弹药,几个沙蝎帮成员正在清点物资,旁边的架子上,果然放着四枚反坦克导弹。
“就是现在!”勇哥猛地冲出去,焊枪的火焰喷向那几个沙蝎帮成员,少年同时启动信号屏蔽器,阻止他们求救。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两人就解决了战斗,顺利控制了地下仓库。
勇哥拿起一枚反坦克导弹,掂量了掂量,咧嘴一笑:“有了这玩意儿,就算沙蝎帮有十辆坦克,也得给我趴窝!”
就在这时,仓库的门突然被打开,一群沙蝎帮成员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个身材魁梧的光头男人,脸上带着一道从眼角到下巴的刀疤,正是沙蝎帮的帮主,刀疤脸。
“敢闯老子的武器库,活得不耐烦了!”刀疤脸怒吼一声,举起一把重机枪,对准了勇哥和少年。
勇哥立刻拉着少年躲到弹药箱后面,重机枪的子弹打在弹药箱上,发出“咚咚”的巨响,火花四溅。
“小子,你带着导弹从后门跑,去找零姐,让她带人手过来支援!”勇哥大喊道。
“那你怎么办?”少年急了。
“我自有办法脱身!快走吧!”勇哥推了少年一把,然后猛地从弹药箱后面冲出去,焊枪的火焰直逼刀疤脸。
少年咬了咬牙,抱起一枚反坦克导弹,朝着后门跑去。刀疤脸见状,想派人去追,却被勇哥死死缠住。勇哥的动作灵活,在仓库里辗转腾挪,焊枪的火焰不断袭向刀疤脸和他的手下,虽然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但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少年跑出武器库,朝着锈钉市集的方向狂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尽快找到零姐,带人手回来支援勇哥。
而此时的锈钉市集,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铁头带领拾荒者们加固了集装箱防线,在周围布置了陷阱,零姐则调试着从星穹大厦带出来的电磁干扰设备,等待着勇哥和少年的消息。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在废区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