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沈瑜就不爱上山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木木每天跟着它爹出去,晚上回来都会带回来点猎物。好在沈瑜后门不远就是大山,有条小路比较陡峭,走的人少所以遇不到什么人。
沈瑜在家叨咕吃的,第一天炼板油,然后用油渣包白菜、萝卜馅包子。沈楠一进门就问:“姐姐做什么好吃的了,离老远就闻到香味了。”
“炼油了!香味传很远吗?”
“是啊!在三奶奶家那就闻到了。前院知青都出来闻味了。”沈楠笑着说:“不信你自己看!”
沈瑜去前面看看,确实猴子还伸着脖子往这边观望呢。
“那以后做东西得小心点了,不然不是露富了吗?水满则溢!再被盯上就遭了。”沈瑜自语道。
沈楠也点点头表示认同。
沈瑜和沈楠分头先去给张奶奶和五爷爷送了包子。沈楠去张奶奶家走得前门,沈瑜去牛棚走得后门,好在这里离牛棚不远,走后门也算隐蔽。
刚过牛棚就见一个女人出来收衣服。女人脸色蜡黄,还有点浮肿。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而且穿得十分单薄,衣服裤子补丁摞补丁的看不出原来的底色了。还有点咳嗽,看到端着大盆子的沈瑜,她几不可见的点点头就转身进屋了。
这是沈瑜第一次见到甜甜妈妈。她见过甜甜爸爸的,很斯文单薄的男人,一看就没做过什么农活,去山上砍柴还不如她能干。可是因为孩子受了沈瑜恩惠,还偷偷给沈瑜添柴。
沈瑜端着大盆路过她们院子也没停,直接去了五爷爷院子。
“五爷爷,我炼了点油渣,包了点包子给您尝尝。”
“哎呦!白面包子!这得多少白面啊!你留着过年吃啊!”五爷爷看着这一大盆包子心疼够呛。
沈瑜还是第一次来牛棚。之前离得远,都是沈楠来送,或者石头去取。
看着五爷爷简陋的家,炕上硬邦邦的破被褥,沈瑜说:“五爷爷,您放心吃,我家里还有。对了五爷爷,我家里有些旧的被褥和一些旧衣裳,当时来时都被我带来了。您看看要是不嫌弃,我给您送过来用怎么样?”
“哎呦!那还有嫌弃的。不过你别都送人了,衣服小了,让你张奶奶帮你改改,两件还改不出来一件?破家值万贯,什么都能用。可不能那么手散啊!”
“我知道了五爷爷,有些是我爷爷奶奶的东西,他们都过世了,也不知道您嫌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那嫌弃啥!你实在用不上的就拿来。但凡改改能用的都留着。半大小子长得快,你改给楠楠穿,小小的费衣服鞋子的呢!”
沈瑜答应着,把包子捡出来,拿着空盆回去了。
吃完饭,沈瑜把厨房交给沈楠打扫就进了空间。
开始整理周家那些旧衣服。留下两套她换装用的,其他都包起来。连着那些被褥挑旧的,趁着天黑都送到五爷爷家。
五大爷看着那一大摞被褥半天没合上嘴。这十个人也用不了这么多被褥啊!
“五爷爷,我也不瞒你,看着甜甜还穿那么单薄,我也是可怜她。您这要是用不了这么多就分分。把那些破衣服拆了,补些补丁,把棉花掏出来加进棉袄里也能御御寒不是。”
反正五爷爷明面上都很照顾甜甜,沈瑜就直接提了甜甜。五爷爷明白了,他叹了口气:“唉!你是个心善的丫头。我也不瞒你,那边两个老东西都是老革命了,他们...唉!”
“我知道,您看看这些不够我家里还有。缺了什么也可以跟我说。以后...会好的。”沈瑜离开很久五爷爷还呢喃那句:“以后会好的。”
乔老头和顾老头就在五爷爷隔壁的棚子里,再往外是甜甜一家三口的棚子,紧挨着就是牛棚。
他们的棚子都很简陋,不说四处透风,也是冷的要命。一晚上不停火都不暖和,更别说还不能烧一晚上火。让人家看到他们的烟囱一直冒烟也不行啊!让他们来改造的,也不是让他们来享受的。
两个老头好歹还有皮毛藏在破褥子里、破衣服里,那一家三口就惨了点。就没件厚的棉衣。他们今年春天才从南方被送来,五爷爷之前还发愁这三个人能不能过去这个冬天呢。
晚上五爷爷带着石头把被褥棉衣送去的时候,夫妻俩都给五爷爷跪下了。五爷爷走了之后,更是抱着被子无声的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