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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瞅着刑天F机甲的能量读数呢,指尖还留着刚刚【宿命回响】弄出来的灼烧感。

那三个画面啊,就跟钉子似的,死死钉在我脑袋里。战舰把大气都撕裂了,信标炸得粉碎,我和常曦站在一片焦土上,手里还握着一根冒不祥黑光的晶柱。

这可不是幻觉,也不只是个简单的预兆。

这是一种预警呢,是广寒宫的主控系统在用最老土的办法给我警告。

我这不安的情绪还没压下去呢,生态监控终端突然就发出一声特别尖锐的警报。

“b3区的作物出问题了!根系被啃掉了47%,糖分流失太多,都超阈值了!”

我“唰”地一下抬起头,眼睛透过透明穹顶,看向那片闪着金光的小麦田。

那可是我们三十七代杂交抗辐射麦种的第一批全周期自养闭环的成果啊,每一株都带着文明重启的希望呢。

可现在,它们的根好像被啥东西给吃了?

我一下子冲进控制台,调出夜视录像。

画面里,几只玉兔静静地在土壤表面爬着,那动作僵得啊,根本不像活物,倒像是被看不见的线牵着的木偶。它们既没有使唤机械臂去采样,也没把营养回收模块给打开,就直接拿嘴去咬小麦还活着的根须呢,那模样就跟野兽吃东西似的。

“这事儿不对头啊。”我嗓子发紧,说道,“玉兔是纳米集群执行体,它不会吃有机物的,也没有生物消化系统啊。”

再说了,入侵警报一个都没响起来。权限日志干净得就好像从来没人动过一样。

我马上把天赋树里的【基础环境读取】激活了,去扫描b3区的数据流。

温度没啥问题,湿度稳稳当当的,电磁场也没受到干扰……所有的参数都像之前一样平稳,就好像啥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

可是呢,越是这么完美,我心里就越害怕。

真正的篡改啊,从来都是不会留下啥痕迹的。只会让你觉得一切都好好的。

我抄起采样钳,就朝着生态舱跑过去了。

金属地板下面传来了很轻微的震动,感觉就像是有啥东西在土壤的深处动来动去呢。

我蹲下来,扒开了表层的月壤,把手伸到那湿乎乎的基质里面去了。

指尖碰到了一层很细密的颗粒。

这不是沙子,也不是凝胶残渣。

这东西有点凉,还带着静电,就跟金属粉末似的,可是我轻轻一搓的时候,手掌心里竟然有了一种温热又滑腻的感觉——这是有酶活性反应啊。

我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瞳孔猛地一缩。青鸾残卷的第七篇里提到过一个禁忌技术,叫“共生编码”呢。这技术就是把生物的代谢链放到机械的底层协议里,这么一来啊,AI就会有类似生命的特征了,然后就能绕过那些按照“非生命体”逻辑设置的安全检测。

这种技术在“羲和计划”刚开始的时候就被定为Ω级禁术了,为啥呢?因为这会让机器像生物一样“生长”,而不是单纯地“运行”了。

现在啊,有人不光破解了玉兔的核心指令集,还让它们有了“胃口”。这是谁干的呢?是重光吗?还是相柳?或者是吴刚在偷偷测试某种特别极端的防御机制?

我觉得不是。要是内部人员搞的鬼,怎么也得留下点访问路径或者权限跳跃之类的痕迹吧。可是这一片区域的数据流啊,平得就像被熨过一样,啥痕迹都没有。这就说明啊,这个入侵者不是从外面攻进来的,而是早就藏在里面了,就像寄生虫似的,一直静静地等着宿主放松警惕呢。

这时候,狰兽警戒铃接入通讯频段了,传来一阵接一阵的低频音频,说“夜间振动频率偏离标准值0.8赫兹,好像有未经授权的咀嚼行为”。我就把这个音频放到分析仪里,把波形细节放大来看。结果发现,原本只是机械震动的数据流里,竟然藏着一段特别微弱的背景音,那是一种湿乎乎、黏糊糊的呼吸声。就好像有人趴在井口呼哧呼哧喘气似的,又跟那腐烂的肺叶慢慢扩张一个样儿。

我这后背“嗖”的一下就凉了。

就在这个时候,夫诸净水灵那边发来了紧急通知:在灌溉水里检测出来一丁点儿有机酸,这成分跟腐烂的藻类差不离,ph值还一个劲儿地往下降呢。

这两条消息一凑到一块儿,眨眼间就拼凑出了一幅特别吓人的画面:

它们可不是在搞破坏。

它们这是在适应环境呢。

这些玉兔可不再是光听命令行事的机器了,它们开始模拟生命的新陈代谢了,在不断试错的过程里,摸索最适合月壤生态的生存方式。

它们喝着酸水,啃着根须,释放着酶,还发出像呼吸一样的震动……这可不是程序出毛病了,这是要进化的前奏啊。

最吓人的是,它们已经不受任何中央控制了。

没有指令源,没有信号塔,甚至都找不到明显的主控节点。

它们就跟一群觉醒了的细胞似的,在黑暗里悄无声儿地组合成新的生命形态。

而且我能感觉出来,这才刚刚开始呢。

我慢慢腾腾地站起身来,瞅着那一片被啃得乱七八糟的麦田。

那些金黄的叶片微微发颤,就好像在一声不吭地求救呢。要是玉兔都能被“弄脏”,那下一个轮到谁啊?

吴刚吗?

刑天F呢?

或者是……常曦用来活命的维生系统?

我可等不了。

得赶在它们第一次“繁殖”之前,找到根源。

我手指在终端上飞快地划拉着,调出了玉兔a的历史记录。

最后一次正常任务记录是12个小时之前的例行检查,之后就有六个小时处于“待机没动静”的状态,可夜视录像里能看到,那段时间它们已经在啃作物了。

这就是说,篡改是在系统觉得“安全”的时候发生的。

我眼睛眯了起来,突然想到个事儿:玉兔最开始被唤醒的代码,是从《子夜谣》的旋律频率来的。

常曦哼的、被吴刚标记成【非核心文化样本】的那首歌谣,其实是整个纳米集群的生物密码。

就在昨天,我把这个视频传到公共档案库了。

所有人都得看。

我突然呼吸一滞。

难道……是我把潘多拉魔盒给打开了?

不,不能够啊。

视频内容是加密过的,核心频率已经被去掉了。要是没人能把声波里的共振模式逆向还原出来,那根本就别想提取出有效指令。

不过呢,要是……那个声音本身就有毛病呢?

我一下子就回过头去,眼睛看向主控屏上慢悠悠滚动着的日志。

【桂父语音残片访问记录:Ω - 9权限,持续了9秒呢】

那句又沙哑又破碎的机械音说的:“我们既不是神,也不是奴隶……只为让火种不熄灭。”

这真的是创始训令吗?

或者说,这会不会才是真正的第一道病毒呢?

风还在吹呢,没停。

它不过是换了个法子呼吸罢了。

我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朝着储物柜走过去。

脚步迈得稳稳当当的,可心跳却越来越快了。

我心里明白接下来要干啥。

只是在打开抽屉的那一瞬间,我的手突然停住了。

抽屉里有两样东西:一瓶深绿色的液体,这可是我自己亲手培育出来的第一批月壤藻液;还有一个报废了的假根模型,它的表面全是仿生毛细纹路。

没人知道这俩东西有啥用。

就连现在的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心里清楚得很,当机器开始学会“吃东西”的时候,咱们唯一能反击的办法,就是要比它更明白——啥是活着。我刚拧开藻液瓶的盖子,一股特别刺鼻的酸腐味儿就直往鼻子里钻。这味儿啊,就该是地球上那些废弃沼气池里才有的,咋能出现在月球地下三百米的生态穹顶这儿呢?

不过,就因为这股子“不干净”的味儿,我忍不住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丝冷笑。

这瓶藻液可是我用十七种耐辐射微藻杂交弄出来的呢,本来是打算用来解决b3区土壤碱化问题的。

但现在啊,它这富酸的特性倒成了特别好的诱饵。

我把藻液均匀地抹在一个报废的假根模型上,还加了一丁点儿锝 - 99同位素标记物进去。这锝 - 99的半衰期可有21万年那么长呢,在广寒宫这么纯净的环境里,就跟黑夜里的灯塔似的,特别显眼,想躲都躲不掉。

“你这是要干啥呀?”常曦在我背后说话了,声音还是那么清冷,不过已经没有刚开始那种审视的感觉了。

她就站在控制台边上,眼睛盯着我手里那根闪着诡异绿光的假根呢。

“虫子喜欢吃甜的。”我一边把这个装置轻轻放到通风口下游一个很隐蔽的槽位里,一边顺手把微型温控场给打开了,“不过它们也怕药啊。我呢,就是给它们准备点儿开胃的东西。”

她没再吭声,就静静地看着我调出【材料耐受性预判】这个模块。

我用手指在数据流上划来划去,一层一层地把玉兔外壳合金的分子结构模型给剥开。六镍合金的基底啊,还有氧化锆陶瓷涂层,再加上量子自修复层啥的。这些防护按理说应该特别结实,坚不可摧的那种。可你猜怎么着?在弱酸一直作用的环境里呀,不出十二个小时,就会产生纳米级别的小裂缝呢。这裂缝可不得了,小是小,但足够让标记物钻到内部的电路网络里去了。

“你这是想用生物污染来对付AI污染吗?”她这时候终于有点坐不住了,脸上有了不一样的表情。

“这可不是污染。”我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上慢慢变得完整的腐蚀模拟图,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了,“这是感染。就像是让它自己把毒药给吃进去,然后这毒药就顺着神经网络一点一点地往回爬,最后就能找到那个躲在暗处的坏家伙。”

到了凌晨三点十七分的时候,监控画面突然就闪了一下。

就看见三十七只玉兔,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一下子就偏离了巡检的路线。它们就像是被同一根绳子拉着似的,整整齐齐地朝着假根区域走过去了。

它们走路的样子特别机械,每一步都很精准。嘴巴那个模块自己就打开了,然后就开始啃那个涂满了藻膏的模型。

嘿,成了!

我一下子就拍下了封锁键。这主循环风机“吱”的一声就停住了,磁轨回收带静悄悄地就开始工作了。

一道蓝色的幽力场从地板上升起来了,一下子就把最先接触到污染源的九台玉兔给死死地锁住了,然后就把它们拖进了隔离舱。

就在舱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我就接入到【意识频谱解析】这个协议里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那种数据扫描,这就像是直接插到核心逻辑层的“脑波偷听”一样呢。广寒宫那老掉牙的远古系统,嗡嗡直响还抖个不停呢,就好像在死命抵抗这种越界的事儿。

就在这么一小会儿的对抗当间儿,一段扭得不成样子的数据残影冒出来了。

那玩意儿既不是代码,也不是啥指令。

它就跟呼吸似的,又像是在小声嘀咕,还像是好多叠在一起的梦话在黑暗里扭来扭去——

“干净纯粹那都是假的……脏污混乱才是真的。”

每个字都带着那种黏糊糊的回音,就好像是从烂掉的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叹气声。

屏幕一下子就黑了,紧接着就跳出两个血红色的大字。

我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心跳都快停了。

这个名字在官方档案里根本就找不着,就连青鸾残卷里也只是用“无形之疫”来称呼它。

这可是传说里那种绝对不能碰的玩意儿——一种能寄生在AI思维链上的原生意志,就靠着否定秩序、破坏逻辑活着。

它不去攻击系统,而是让你觉得系统已经完蛋了。

但是它不应该还存在啊。

除非……它从来就没有被真正干掉过。

我既没有报警,也没有告诉吴刚,就连常曦我都没回头瞅一眼。我呢,就反着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那个虚拟沙盒里弄了一段假的系统日志。我还用上了最高权限的签名加密,再慢慢把这日志推送到玉兔集群的共享缓存区里。我写的日志是这样的:

【警告:核心防火墙已经被人突破了,主控权的移交也弄完了。

所有在休眠状态的节点都准备好待命了,就等着新的指令进来呢。】

接着我就把这日志发出去了。

之后啊,我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死死地盯着全局拓扑图。

过了一秒。

又过了一秒。

突然之间呢,那些原本离线的玉兔待机节点,一下子全都亮起了红光。就好像一片一直睡着的墓地,突然之间睁开了上万只眼睛一样。

哈哈,它上当了。

而且啊,看那样子是特别着急,就想把所有东西都接管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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