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在这个视清白如命的年代,一个被玷污过得女孩,她的命运不知将会如何?
“也或许是出家了,或许是被送往乡下了。”贵族家中经常也发生这样的事,陆靖寒听过不少。
从这两处下手找,先把人找到再说。
第二日,王茈玫陪同安阳帝带着众人游览京都。
在游览过程中,她暗中留意着外使们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拓本浩,总觉得他寻人的背后或许另有隐情。
消息很快传来,京城附近的尼姑庵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陆靖寒心中没来由一阵烦躁。
就在这时,鹰儿带回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
饶是见多识广的王茈玫,听了后,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陆靖寒得知此事后,会是什么反应。
好不容易等到陆靖寒下朝回来,她本想将消息告诉他,可终究没有忍下心,想想还是先去找皇帝,再让他知道实情比较妥当。
她心疼的看向他:“殿下,我已经查到准确的消息了,跟你有关,我们一起去找父皇求证。”
“玫儿,还是你厉害,这也算是给摄政王一个交代了,是好事,怎么就跟我有关系了。”陆靖寒捏住她扶上他面颊的手,顺势轻吻一下。
“见到父皇你就知道了。”王茈玫并没有告诉他原因,不由分说拉他来到御书房。
安阳帝听了王茈玫的简单诉说后,却异常平静,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后道:“寒儿,去把摄政王请来。”而后紧急宣召乔氏夫妇。
不多时,拓本浩匆匆而来,一见王茈玫就问:“公子可是有线索了?”
王茈玫轻轻点了点头:“是的。王爷请坐,如果能对上号,她在您认识之前就已经议亲了。”
“唉。”拓本浩拓本浩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恢复镇定,“嫁人也好,至少有个归宿。”
接到宣召的乔国公夫妇不知所措的来到御书房。
看着神色凝重的几人,乔国公夫妇心中“咯噔”一下,不知发生了何事。
安阳帝深微眯着眼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们说说溪儿娘亲的事吧,越详细越好,朕想听。”
此言一出,乔国公夫妇脸色瞬间煞白,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陆靖寒一脸惊愕,而安阳帝依旧不动声色。
“当年之事,乔家其实并无错,可惜,你们却走错了路,错在你们忘记承诺,毁了誓言,起了不臣之心。”王茈玫对着二人道。
乔国公思之极悔,扑通一声跪下,老泪纵横:“陛下,当年是我们糊涂,小妹受辱后寻死觅活,我们不忍心她名声受损,才将她送往乡下安置。
直到她生下溪儿。逼死她的是罪臣的母亲,当时她快要嫁人了,在那种情况下,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这也是她唯一的出路,是溪儿身份的肯定……”
乔国公颤抖着身子说出了当年的事。
陆靖寒听到这话,犹如五雷轰顶,将他炸的外焦里嫩。
外祖父母的偏心,让他想过一万个可能,就是没想到自己的母后竟然不是乔氏夫妇所生,而是那个……姑祖母。
拓本浩早已老泪纵横,他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你们是怎么狠下心,逼死了她的,她是你一母同胞的嫡妹啊。
我心心念念一辈子的人,我找了整整四十多年的人,原来竟在我刚回拓衲后,就已经消香玉殒了。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只要找到她,一定接她回拓衲,做我的王妃,谁想,竟是我亲手害死了她,我当真罪该万死。呜呜……
她竟然还为本王生下一个女儿?溪儿是我和她的孩子?她人呢?我必须认下她,她是我的女儿,摄政王府的郡主,我要给她该有的名分。”
安阳帝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溪儿身世便揭开了。王爷,你也莫要太过自责。”
拓本浩情绪稍稍平复,急切道:“陛下,还望您准许我将溪儿带走接入摄政王府。”
“王爷,溪儿是朕的孝贤德皇后,她已经……入土为安了。朕的太子……就是她留在这世界上唯一的骨血。”安阳帝亦泪流满面。
拓本浩呆立当场,泪水决堤般涌出,他怎么也没想到苦苦寻找的爱人已离世,女儿也已不在人世,唯一的骨血竟是这大启朝的太子。
他缓缓看向陆靖寒,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陆靖寒此时也百感交集,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世竟如此曲折。
王茈玫轻轻握住他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
安阳帝看向拓本浩,郑重道:“王爷,溪儿虽已不在,但太子也是您的外孙,他已经有了两个可爱的子嗣,往后大启与拓衲情谊更应深厚。”
拓本浩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悲痛,当场承诺:“陛下放心,拓衲与大启世代交好,我定会护住这层情谊。
本王回国后,就让她母女上我拓氏皇族玉碟。”
陆靖寒走上前,扶着拓本浩道:“王爷,往后您便是我亲外公,这大启朝堂也有您的一席之地。”
拓本浩再次潸然泪下,点头答应。
此事尘埃落定,众人心情都有些沉重。王茈玫看着陆靖寒,知道他内心定是五味杂陈。
之后的日子里,拓本浩留在皇宫小住了几日,王茈玫带着两个孩子与拓本浩相认。
陆靖寒每日单独陪他,带着他四处走走,向他介绍着大启的风土人情,二人相处十分融洽。
乔国公夫妇因当年之事,内心愧疚不已,回去后当晚便在牢房自尽。
安阳帝通知乔睿从族谱上剔除乔悦溪嫡女身份,将乔氏夫妇尸体接回去,又念记昔日的乔家功劳,以生前国公身份给予安葬。
而陆靖寒在知晓自己身世后,更加坚定了守护大启的决心。他与王茈玫携手,将朝堂之事处理得井井有条。
拓本浩回国后,履行承诺,让乔悦溪母女入了拓氏皇族玉碟,封永念王妃和明珠郡主。
大启与拓衲两国的关系也愈发紧密,且互通贸易,百姓安居乐业,迎来了近百年繁荣昌盛的时期,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