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急转直下!青云和洛雨晴被两名悍不畏死的护卫死死缠住,根本无法靠近好整以暇的陈建国。
“哈哈哈哈!”陈建国终于发出了笑声,那笑声中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得意和一丝疯狂,“程青云!贺平安!你们以为自己是猎人?殊不知,你们才是踏入我瓮中的蠢货!”
他猛地抬手,指向青云:“抓住他!要活的!‘催化剂’是完成最后仪式的关键!”
更多的“窃火者”突破了外围防线,如同潮水般涌入主控室!他们的目标明确,大部分火力都集中向了青云!
压力陡增!青云和洛雨晴瞬间陷入了重重包围!短棍挥舞得密不透风,能量刃划出死亡的圆弧,不断有“窃火者”倒下,但更多的人悍不畏死地扑上来!
“青云!向我靠拢!”贺平安试图带人杀过来接应,却被密集的火力死死压制在角落。
一枚流弹擦着青云的脸颊飞过,带起一串血珠。他感觉体内的力量在飞速消耗,伤口也开始剧烈疼痛。洛雨晴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左臂被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染红了衣袖。
难道真的要栽在这里?
不!绝不!
青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猛地将“秩序”之力灌注到短棍之中,短棍瞬间绽放出刺眼的银白色光芒!他不再防守,而是如同疯虎般向前猛冲,短棍横扫,将挡在身前的两名“窃火者”连人带武器轰飞出去!
他硬生生在人群中撕开了一道缺口,目标直指陈建国!
“拦住他!”陈建国脸色微变,厉声喝道。
数名“窃火者”和那名一直保护他的护卫同时扑向青云!
就在这危急关头——
嗡——!
一股无形却磅礴的力量以青云为中心,轰然爆发!银白色的光芒不再局限于短棍,而是如同水银泻地,瞬间充斥了整个主控室!
这不是攻击,而是一种强制性的梳理与镇压!
所有处于银光笼罩范围内的人,无论是“龙曦”队员、“窃火者”还是陈建国的护卫,动作都出现了瞬间的凝滞!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那些狂暴的能量、混乱的枪火,在这纯粹的“秩序”之力下,都被强行抚平、压制!
只有青云和…陈建国,还能活动!
青云是力量的源头,而陈建国…他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抵消了部分影响!
但这瞬间的凝滞,已经足够了!
洛雨晴抓住机会,能量刃如同毒蛇出洞,瞬间解决了身边两名僵直的“窃火者”!贺平安也带人趁机反击,打破了被压制的局面!
青云则趁着所有人被“秩序”领域影响的刹那,如同鬼魅般突破了最后的阻碍,冲到了陈建国的面前!
短棍带着残存的银光,如同毒龙般刺向陈建国的咽喉!
陈建国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惊骇,他似乎没料到青云对“秩序”之力的掌控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他仓促间抬手格挡,手臂上竟然也闪烁起一层微弱的、与“秩序”之力同源却更加晦暗的光芒!
砰!
短棍与手臂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陈建国被震得踉跄后退,撞在控制台上,脸上血色尽失。
青云得势不饶人,短棍再次扬起,指向陈建国,声音冰冷如刀:“为什么?!”
这是他最想问的问题!为什么背叛?为什么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牺牲?!
陈建国捂着剧痛的手臂,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青云,又看了看周围逐渐被“龙曦”控制的局势,知道大势已去。他脸上那副伪装的温和与沉稳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怨毒和疯狂。
“为什么?”他嘶声笑了起来,声音沙哑难听,“为了力量!为了真相!为了报复这个虚伪的组织!”
他死死盯着青云,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你以为‘守夜人’是什么光明正义的守护者?狗屁!五十年前,我的父母,就是因为发现了关于‘源初核心’的关键线索,被组织内部的某些人,为了所谓的‘稳定’和‘保密’,杀人灭口!那场大火…根本不是意外!”
青云瞳孔骤缩!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陈建国说出来,还是感到一阵心悸。
“我隐忍了几十年!爬到这个位置,就是为了查出当年的真相,就是为了获得足以颠覆一切的力量!”陈建国状若疯狂,“‘源初核心’!只有掌握了它,我才能向那些伪君子复仇!才能建立真正的新秩序!”
“所以你就勾结‘窃火者’?牺牲无辜的人?甚至连巧巧,你的亲外甥女,都可以利用和抛弃?!”青云怒吼道,短棍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巧巧?哼!”陈建国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她和她母亲一样,都是懦夫!安于平庸!她们根本不配拥有我们陈家的血脉!我利用她,是她的荣幸!至于那个小杂种(指萱萱)…她的血脉很奇特,是很好的…实验材料…”
“你他妈畜生!”青云再也抑制不住怒火,短棍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砸向陈建国的脑袋!这一击,含怒而发,足以致命!
然而,就在短棍即将击中陈建国的瞬间,异变再生!
陈建国眼中闪过一丝诡计得逞的狞笑,他猛地捏碎了藏在手心的一枚黑色玉佩!
一股浓郁如墨的黑雾瞬间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带着令人作呕的腐朽和混乱气息,瞬间吞噬了银白色的“秩序”领域!
青云感觉像是撞在了一堵充满粘性和腐蚀性的墙上,短棍上的光芒瞬间黯淡,整个人被那股强大的黑暗力量狠狠弹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那黑雾迅速凝聚,化作一个模糊的、不断扭曲的黑色人影,护在陈建国身前,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威压!
“源质…混乱源质!”贺平安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骇然!“他竟然能操控如此强大的混乱源质!”
陈建国在黑雾的笼罩下,缓缓站直身体,脸上带着疯狂而得意的笑容:“没想到吧?‘秩序’的对面,就是‘混乱’!这才是能与‘源初核心’真正共鸣的力量!程青云,你的‘秩序’,在我面前,不堪一击!”
观测站内的局势,再次逆转!
身受重伤的青云,面对掌握了诡异“混乱”力量的陈建国,以及周围虎视眈眈的“窃火者”残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
而陈建国那扭曲的野心和残酷的真相,也如同这弥漫的黑雾,沉重地压在每个知情者的心头。
黑雾如同活物般蠕动,散发着亵渎生命的气息。那模糊的黑色人影没有五官,只有两个空洞的位置闪烁着猩红的光芒,牢牢锁定了倒在地上的青云。
“秩序…呵…”陈建国站在黑雾之后,声音带着扭曲的快意,“不过是束缚,是枷锁!唯有拥抱混乱,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与力量!程青云,你和你那愚蠢的母亲一样,至死都守着那可笑的信条!”
青云挣扎着想要站起,但胸口如同压着巨石,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那混乱源质的冲击不仅造成物理伤害,更是在侵蚀他的意志,试图搅乱他体内“秩序”之力的根基。
“龙曦”队员们试图开枪射击,但子弹没入黑雾,如同泥牛入海,只激起一圈圈涟漪,根本无法伤及后面的陈建国。洛雨晴的能量刃劈砍在黑雾上,也只是让其略微波动,反而有一股反震之力传来,让她手臂发麻。
这混乱源质,似乎对常规攻击和能量攻击都有着极高的抗性!
“没用的!”陈建国狂笑,“在真正的混沌之力面前,你们的挣扎只是徒劳!抓住程青云,我们该去完成最后的仪式了!”
更多的“窃火者”从黑雾两侧涌出,扑向青云。
眼看青云就要被淹没——
嗡!
一声轻微却清晰的震颤,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青云的体内!
他挂在胸前、一直贴身佩戴的那枚母亲留下的、看似普通的玉佩,此刻正散发出温润而坚定的乳白色光芒!这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与祥和,如同母亲温柔的手,轻轻抚平他体内翻腾的气血和混乱的侵蚀。
是母亲贺兰香留下的后手!
这玉佩中,蕴含着她最精纯的“秩序”本源之力!
乳白色的光芒以青云为中心,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与那狂暴的黑雾不同,这光芒带着一种润物细无声的力量。它所过之处,那令人作呕的混乱气息如同冰雪消融般退散,被黑雾影响的“龙曦”队员和洛雨晴都感觉精神一振,体内的滞涩感瞬间消失。
而那模糊的黑色人影,在接触到乳白色光芒时,发出了无声的尖啸,形体开始剧烈波动,仿佛极其痛苦!
“不可能!贺兰香已经死了!她怎么可能…”陈建国脸上的狂笑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惊怒交加!
青云感受着胸前玉佩传来的、仿佛母亲守护般的温暖力量,一股新的力量从心底涌起。他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缓缓地、坚定地站了起来。
银白色的“秩序”之力再次从他体内涌现,但这一次,不再是他独自支撑。那乳白色的光芒如同最坚实的后盾,与他的力量水乳交融,使得银光变得更加凝实、更加磅礴,仿佛蕴含着某种亘古不变的法则!
“你说得对,秩序有时是枷锁。”青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回荡在寂静下来的主控室内,“但它守护的,是弱者的生存,是文明的延续,是人心中…最后的光明与底线!”
他抬起手,指向那扭曲的黑色人影和陈建国:“而你追求的混乱,带来的只有毁灭与疯狂!你口口声声为了复仇,为了真相,但你看看你自己!你和当年杀害你父母的人,又有什么区别?!甚至…更加不堪!”
这番话,如同利剑,狠狠刺穿了陈建国最后的伪装和心理防线!
“闭嘴!你懂什么!”陈建国彻底失控,疯狂地催动黑雾,“给我杀了他!”
黑色人影发出更加尖锐的嘶鸣,携带着滔天的混乱气息,猛地扑向青云!
青云不退反进,他将融合了母亲本源之力的“秩序”能量全部凝聚于右拳之上!那拳头不再是银白色,而是呈现出一种混沌初开、万物归序的奇异光泽!
他没有使用任何技巧,只是简简单单地,一拳轰出!
这一拳,仿佛贯穿了空间,无视了距离,直接印在了那扑来的黑色人影身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仿佛玻璃破碎般的、清脆而密集的碎裂声!
嗤——!
黑色人影如同被投入烈阳的冰雪,从拳头击中的地方开始,迅速崩解、消融!那令人窒息的混乱气息如同被戳破的气球,飞速泄露、消散!
“不——!!!”陈建国发出绝望的嚎叫。
乳白色的光芒顺势蔓延,将残余的黑雾彻底净化。主控室内,那令人压抑的邪恶气息一扫而空,只剩下淡淡的、属于母亲贺兰香的温暖余韵。
黑色人影彻底消失,陈建国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瘫软在地,面如死灰。他赖以依仗的混乱力量,在真正的、蕴含母爱与守护意志的“秩序”本源面前,不堪一击。
周围的“窃火者”见首领伏诛,力量源泉被破,顿时士气崩溃,很快就被“龙曦”队员和洛雨晴清理制服。
战斗,结束了。
青云走到瘫倒在地的陈建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此刻的陈建国,只是一个失败、癫狂又可怜的老人。
“你输了。”青云的声音没有喜悦,只有沉重。
陈建国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恨,他死死盯着青云胸前的玉佩,嘶声道:“贺…兰…香…死了…也不让我…安心…”
青云没有再理会他。贺平安走上前,亲手给陈建国戴上了特制的限制装置。
“带回去,严加看管。”贺平安的声音带着疲惫,也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内鬼已除,最大的威胁之一被拔除。但青云知道,陈建国背后牵扯出的,关于父母辈的恩怨、“守夜人”内部可能存在的其他问题,以及“窃火者”更庞大的网络,都还需要继续追查。
观测站外,天色将明。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但黎明的道路上,依旧布满荆棘。程青云的守夜之路,还远未到终点…
他低头看着胸前光芒渐渐隐去的玉佩,轻轻握了握。
“妈…谢谢你。”他在心中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