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县东门外,尘土飞扬。
三千名身穿统一黑色皮甲、手持精钢长刀的士兵,在校场上集结完毕,汇成一片黑色的铁流。
他们不再是过去歪歪扭扭的衙役和城防军。
经过铁牛一个月的魔鬼式整训,和周辰不计成本的装备更新,他们已经脱胎换骨,初具一支精锐之师的雏形。
无数清水县的百姓自发地涌上街头,看着这支从自己家乡走出去的军队,眼中充满了敬畏与自豪。
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兄弟,在队列之中,曾经的懒散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挺拔的身姿和坚毅的面庞。
军队的最前方,一面黑底金边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旗帜上,没有任何官方的图腾,只有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逍遥。
周辰身披玄色披风,跨坐在一匹神骏的黑色战马之上。
他的身侧,是同样披甲执锐的铁牛,和一众从盘龙山庄带出来的核心骨干。
“出发!”
随着周辰一声令下,这支以“奉州府之命,平定叛乱”为旗号的“逍遥军”,浩浩荡荡地,向着郡城的方向,开拔而去。
……
郡城之外,官驿之内。
州府巡察使王大人,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
他看着手中一份份从城内传出的、关于局势恶化的告急文书,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本是来摘桃子的,可现在,桃子烂了,树也快倒了。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一名亲信,神色激动地,连滚爬地跑了进来。
“大人!救星!救星到了!”
“城外来了一支大军!军容严整,气势非凡!为首的,正是清水县讨逆都尉,周辰!”
王巡察使闻言,大喜过望,连官帽都顾不上扶正,便亲自带着人,冲出了官驿。
当他看到城下肃杀、精锐的“逍遥军”时,他毫不怀疑,这就是上天派来帮他解决麻烦的天兵天将!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去,握住周辰的手,热情得近乎谄媚。
“周都尉!你可算来了!本官奉州牧大人之命,特授权你,全权负责平定城中叛乱!所有郡城守军,皆听你调遣!”
他迫不及待地,将这个烫手的山芋,甩了出去。
周辰翻身下马,对着王巡察使,恭敬地一抱拳。
“下官,遵命!”
郡城的城门,在一片混乱之中,被缓缓打开。
一股浓重的血腥和焦糊味扑面而来,街道上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尚未熄灭的余烬。整座城市死气沉沉,只有风吹过破败窗棂发出的呜咽。
周辰的“逍遥军”,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开了进去。沉重而又富有节奏的脚步声,是这座死城中唯一的声音,仿佛巨人的心跳,宣告着新秩序的降临。
偶尔有几个衣衫褴褛的残兵,从角落里探出头来。
可当他们看到“逍遥军”精良的装备和肃杀的气势时,仅存的战意也瞬间烟消云散。
“当啷……”
“当啷……”
兵器被扔在地上的声音,此起彼伏。
早已精疲力竭、斗志全无的郡丞和郡尉两派的残兵,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念头,纷纷跪倒在地,放下了武器。
兵不血刃。
周辰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接管了整座郡城。
接下来,便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抄家!
“奉巡察使大人令!清查乱党,缉拿要犯!”
铁牛带着人,一马当先,冲进了早已人去楼空的郡尉府和郡丞府。
周辰则悠闲地,走在这两座曾经代表着一郡最高权力的府邸之中。
很快,惊喜便接踵而至。
“主公!郡尉府的地下密室里,发现黄金五万两,白银三十万两!”
“主公!郡丞府的粮仓,满了!全是囤积的新粮!”
“主公!他们两家豢养的私兵、家丁,足有两千人!装备都还在!”
巨大的收获,即便是周辰,心跳也微微加速。
这次的收获,比当初剿灭十个黑风寨,还要丰厚!
他的财力,他的兵力,都在以一种爆炸性的方式,疯狂增长!
……
郡尉府的宝库内,烛火通明。
金灿灿的金条,白花花的银锭,堆积如山,宝石、玉器、古玩字画,更是琳琅满目。
王巡察使跟在周辰身后,看着满屋的财宝,两眼放光,喉结上下滚动。
他搓了搓手,对周辰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暗示道:
“周都尉啊,此次平叛,你劳苦功高。你看,这些缴获的……是不是,也该有一部分,孝敬给州府的大人们,以作……军资?”
他想分一杯羹。
周辰闻言,笑了。
他没有去看那些黄白之物,而是从一堆财宝中,抽出了一本厚厚的兵册,和一叠记录着田产、店铺的地契。
他将这两样东西,在王巡察使面前,轻轻扬了扬。
“大人说的是。”
周辰的笑容,和煦而又真诚。
“这些叛党的罪证,下官一定会为您原封不动地封存好,半分不少地,上交州府。”
“下官只是个武人,不懂什么理财之道。”
他拍了拍手中的兵册和地契。
“只要这些,能保境安民的兵,和地,就够了。”
王巡察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被周辰这句话,噎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是啊,罪证。
这些金银财宝,都是“罪证”。
他要是敢动一分一毫,就是与叛党同流合污!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辰,将最有价值的兵权和地盘,名正言顺地,收入囊中。
而自己,除了得到一个“平叛有功”的虚名,什么实际好处,都没捞到!
最终,郡尉和郡丞两大主犯,被周辰客客气气地“请”进了囚车,交由王巡察使,押往州府处置。
而周辰手下的“逍遥军”,则顺理成章地,接管了郡尉留下的兵营,和整座郡城的城防。
他,成了这座郡城,事实上的,新主人。
周辰站在郡城的城楼之上,俯瞰着这座比清水县繁华十倍不止的城市。
脚下,是刚刚归顺的数千兵马。
远方,是自己打下的广袤田产。
他的野心,也随着这份版图的扩张,而愈发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