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发动汽车，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她方向盘，吉普车缓缓驶离空地，路过警戒线时，放哨的士兵立刻立正敬礼。
李勇辉站在原地，看着车子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小路尽头，才转头对身边的参谋说：“告诉库房，把所有能找到的老物件都整理出来，不管是玉器还是青铜器，哪怕是残次品，都找出来！”
“是！”参谋应声而去。
吉普车上，江雪握着方向盘，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的小路。
赵磊忍不住问：“科长，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先去局里。”江雪淡淡道，“得请假，今晚要出去一趟。”
“请假？”王铁柱好奇地问，“科长你要去哪儿啊？”
江雪没直接回答，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她踩下油门，吉普车加快速度，朝着矿务局的方向驶去。
路上遇到一处地方检查站，红袖标刚想拦车，看到车头的军牌和江雪身上的干部装，立刻缩了回去，还讪讪地笑了笑。
赵磊和王铁柱看得目瞪口呆，这军牌车，也太管用了！
车子很快驶进矿务局大门，门卫看到军牌，连问都没问，直接抬杆放行。
江雪把车停在办公楼前，对两人说：“你们在车里等着。”
看着江雪走进办公楼的背影，王铁柱捅了捅赵磊的胳膊，小声说：“咱科长现在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赵磊笑着点头，心里却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更用心干活，绝不能给科长拖后腿。
江雪走进办公楼，同事们都在办公室里办公。
她径直走向局长办公室，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张云的声音：“进来。”
江雪推开门，看到张云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桌上还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张云抬头看到她，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站起来：“江科长？你怎么来了？快坐！”
江雪坐了下来，直接说：“局长，我来请假，今晚起要出去一趟，大概半个月回来。采购科的事，我已经交代给李国强了。”
张云心里一动，军区大佬都来找江雪，现在突然请假，肯定是有重要的事。他不敢多问，只是连忙点头：“行！准假！采购科的事你放心，局里会多照看的。你出去注意安全。”
江雪点点头，补充道：“对了局长，赵磊和王铁柱这段时间跑采购，也累得够呛，我顺带帮他们也请半个月假，让他们跟我一起出去，正好搭个手。”
张云愣了一下，江雪亲自带两个下属出去？这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有。
当即笑着点头：“应该的！他俩都假我准了！”
他往前凑了凑，小心翼翼问道，“江科长，你们出去是要办什么要紧事？要不要局里给你们开个介绍信？或者派个车送送你们？有什么需要局里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江雪摇摇头，站起身：“不用了，局长，我要去的地方，介绍信反而不方便。车子我有，人手也够，你放心吧。”
张云见她拒绝得干脆，也不再多问，只是连忙起身送她到门口：“那行！你们路上一定注意安全，有事随时给局里打电话！”
江雪“嗯”了一声，转身走出局长办公室。
楼道里，几个同事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见她出来，赶紧缩回脑袋。
江雪径直走到办公楼前，赵磊和王铁柱见她回来，立刻坐直身体。
江雪拉开车门坐进去，发动汽车。
车子驶离办公楼。江雪目视前方，对两人说道：“今晚八点，你们带着换洗衣物来我家，跟我一起出去一趟，大概半个月。”
“真的？！”王铁柱激动得差点拍大腿，“科长，我们跟你去哪儿啊？是去拉物资吗？”
江雪瞥了他一眼，没直接回答：“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现在别多问，回去赶紧收拾东西，带点耐穿的衣服，不用太多，轻便为主。”
“哎！好嘞！”两人齐声应着，心里像又兴奋又好奇。
跟着科长出门，肯定不是普通事！说不定是去大城市，甚至是去京城呢！
车子很快到了家属院，江雪把车停在院门口：“你们先回宿舍收拾，晚上八点准时来。”
“放心吧科长！”赵磊和王铁柱跳下车，一溜烟就往自己的宿舍跑。
晚上，八点一到，赵磊和王铁柱拎着布包，敲响了江雪家的院门。
“进来。”
两人推门进来，把布包往地上一放，对着坐在椅上的江雪规规矩矩喊了声：“科长！”
江雪抬眼，目光先落在王铁柱身上，手一翻，一张泛着淡淡金光的黄纸契约就凭空出现在掌心。
她没多解释，只是将契约递过去，语气平静：“签了。”
王铁柱愣了愣，伸手接过契约。
他低头扫了眼契约，符文看得他一头雾水，可心里半点犹豫都没有。当初要不是江科长，他还在红旗大队里刨土，哪能进矿务局当干部？科长就算让他签“军令状”，他都不会眨一下眼。
瞥见石桌上放着支钢笔，王铁柱拿起笔，在契约右下角歪歪扭扭签下自己的名字，墨渍落在金纸上，瞬间被吸了进去，没留下半点痕迹。
就在他放下笔的瞬间，契约突然“嗡”地一声，金光暴涨，晃得他眼睛都眯了起来。下一秒，契约化作一道流光，直直钻进他的眉心，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一股陌生的意识像潮水般涌入脑海。
那是关于“主仆契约”的信息：从今往后，他的性命与江雪绑定，江雪可感知他的安危，他也绝不能背叛，否则会被契约反噬。
“这……这是……”王铁柱瞳孔骤缩，猛地后退一步，脸上满是大惊失色。
他活了这么多年，只在戏文里听过“神仙法术”，哪见过真的契约钻进脑子里？指尖颤抖着摸向眉心，那里空荡荡的，可脑海里的信息却清晰得像刻上去的。
旁边的赵磊见状，脸上早没了平时的憨厚，反而咧着嘴笑出了声，几步上前拍了拍王铁柱的胳膊：“咋样？惊着了吧！我第一次签的时候，比你还慌，差点摔个屁股墩！”
“从今天起，你就是真正的自己人了！”
王铁柱僵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消化完脑海里的信息。
震惊褪去后，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了上来。
能被这么厉害的“神仙”当成自己人，这是多大的福气？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干部身份”，“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主人！”
江雪闻言淡淡抬眼：“不用叫主人，该叫科长还叫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