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鳢河美景~杀一天呐~
血水迷离~配酒烟nei~
自正气宗往南五百里有座吟浪山,越过山沿鳢河继续往南,就是永安府。
这一路兽鸣两岸,河鱼凶猛。
一艘小小扁舟,正稳稳当当渡过吟浪山。
船尾处,戴着斗笠的艄公唱着小调,时不时放下摇橹,抓起手边的烟杆往跳起来的大鱼脑袋上疯狂打招呼。
船头处,则站着一道俊俏的身影。
一身干练轻装的小道士,长身而立,眉目秀朗,腰肢劲瘦。
看他的外形打扮,给人一种上过学但也下过田的健气感,浑身透着一股自然旺盛的气息。
他的脚边放着一盆植物,绿色的叶子,紫色的茎杆,长着一朵拳头大小紫色花苞。
但凡有不长眼的凶鱼靠近小道士,那花苞就会瞬间变大,露出獠牙,将鱼吞吃入腹,神异的是,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很难被人察觉。
此人正是林立要找的师弟方望舒,以及他最近刚培植好的“天愁地惨祛邪治鬼大嘴巴花”。
方望舒此行,是在任务大殿接了个大活,应永安府王员外之邀,布置防护法阵。
因为这户人家都是凡人,修士的阵法需要灵力开启和闭合,他们用不了,故而满殿修士无一人发言,唯有方望舒自信满满,带着他刚培育好的大嘴巴花前往。
别看王员外家只是凡人,但提供的报酬却不是凡俗之物,而是三颗来自西方墟境的菩提根。
传闻种出来的树有传法之效,贝叶经文自带佛音,是上好的精神攻击类植物。
一想到自己的植物宝库又将增加一员大将,方望舒就爽得浑身麻舒舒。
不好!
事情还没办成,酬劳还没收到,怎么能得意忘形?
你这是在找死啊方望舒!
方望舒忍不住给了大嘴巴花一个巴掌,心中默念了一百遍《下山准则》。
大嘴巴花:“?”
背完书的方望舒冷静下来,不禁脑海风暴。
这王员外虽说只是凡人,但他不仅能拿出菩提根这样的宝物,还能将任务发布到正气宗来,其背后隐藏的能量显然不容小觑?。
这样一户人家,按理说寻找修士帮忙应该不难。
即便是涉及阵法的问题,修仙界手段千奇百怪,总有人能解决凡人之力无法操控阵法的局限?。
可偏偏王员外仍需通过发布任务来招募修士,这般迂回之举,不太正常吧…..
话说…….他的要求当真只是为府邸布置一道防护法阵那般简单吗?
方望舒越想越警惕。
糟了,我不会接了个大雷吧?
原本想乘舟看看景色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就在他思考要不要下船回去的时候,扁舟路过一处渡口,渡口上天外来客闪现而出的光芒此起彼伏,颇为热闹。
河岸边,一个女玩家正拖着一个脑袋上插条鱼、正在疯狂流血的男玩家往土坑里埋。
竖着埋。
男玩家还在搞抽象:“亲爱的,把我扶直一点,等我死透了,墓碑和照片都省了,对了,土埋到肚脐就行,不然会着凉……”
说完头一歪,化作白光消失。
片刻间,又出现在了土坑里。
再然后,河岸上响起两人嘻嘻哈哈的狂笑声。
震惊方望舒一百年。
嗯,暂时还是别下船了……
……
扁舟从渡口头驶到渡口尾。
谁料这短短片刻的工夫,天色竟骤然翻脸。
方才还是碧空如洗,转瞬便压满铅云。
待扁舟渐离渡口时,已有疏雨斜织入水。
艄公戴着斗笠,不在乎这点雨水,方望舒有护体灵光,自然更不在乎。
但考虑到出门在外要低调,大嘴巴花也不宜饮水过量。方望舒还是抱着花盆进入了船舱。
就在这时。
便听岸边传来一声姑娘家的呼唤:“船家——”
艄公抬头望去,发现码头有两名女子朝他招手。
这两位女子,一个穿白衣,一个穿青衣。
白衣那位身姿窈窕,素白长裙随风轻扬,乌黑秀发挽成云髻,脑后薄纱若隐若现。虽因雨雾朦胧看不清面容,却自有一番清雅脱俗的气质。
青衣姑娘则穿着轻纱罗裙,步履轻盈,时而踮脚张望,时而挥手示意,浑身上下都透着少女特有的灵动与俏皮。
一看是两位漂亮姑娘,艄公扬声应道:“诶——”
青衣少女踮起脚尖,双手拢在唇边脆生生喊道:“这位船家,我们主仆二人赶路至此,偏巧遇上这场急雨,可否行个方便载我们一程?”
老艄公为难道:“实在对不住,老朽这船已被这位道长包下了,要去永安府呢。”
“哎呀,这可巧了!”青衣少女眼睛一亮,雀跃道:“我们也正要去永安府呢,刚好顺路。”
艄公转头看向方望舒,雨水顺着斗笠往下淌:“小道长,这雨越下越大,两位姑娘又正好同路,您看.…..”
话音未落,那青衣少女已急急喊道:“我们出双倍船钱!”
方望舒立刻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我们快去接她们上船吧。”
没一会儿。
扁舟回转码头,艄公看着上船的两位姑娘,眼睛一下就直了。
我哩个乖乖。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她…….
那白衣女子生得温婉端方,恍若月宫仙子谪落凡尘。
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双秋水明眸含情凝睇,眼波流转间似有星辉荡漾。
莲步轻移时,衣袂翩跹如流风回雪,举手投足间自有一段天然风韵,清丽绝俗处更胜瑶台月下之姿。
青衣女子也挺好看。
艄公极尽平生之所学,唯想到一句话,能稍稍赞扬其三分。
真他娘的漂亮——
两位姑娘向艄公致谢后,弯腰进了船舱。
小小的船舱一下子坐进三个人,顿时显得拥挤起来。
方望舒坐在一边,两位女子坐在对面,三人几乎面对面坐着。
若是不说话,气氛难免有些尴尬。
白衣女子率先开口:“多谢公子相助。这般雨天,若非遇到公子,我们两个弱女子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方望舒连忙回应:“姑娘客气了,既然付了船钱,坐船是理所应当的。”
青衣姑娘闻言瞪大眼睛:“道长这话是怕我家小姐付不起船资吗?”
“见笑见笑。”方望舒窘迫道,“是贫道失言了。”
“晴儿,不得无礼。”白衣女子轻声呵斥,转向方望舒道:“道长见谅,我家晴儿年纪尚小,不懂礼数,还望道长海涵。”
“无妨。”方望舒摆摆手。
青衣女子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好奇地打量着方望舒手中的花:“道长,您这花好生特别,叫什么名字啊?”
方望舒轻抚花苞:“此花名叫含笑,我平时也叫它大嘴巴。”
“好有趣的名字!”青衣女子掩嘴轻笑,“道长是哪里人呀?”
“在下方望舒,乃正气宗弟子。”方望舒答道,“这花是我培育的灵花,性情十分温顺。”
既然方望舒自报家门,白衣女子也礼貌地自我介绍:“小女子周楚白,随家父从泉城来此经商。”
“我叫周晴晴,是小姐的贴身丫鬟!”青衣小姑娘迫不及待地补充道。
“哦?”方望舒略显惊讶,“二位姑娘从泉城来此经商,路途可不算近啊。”
泉城地处东南,永安府在西南,虽同属南方且接壤,但两地之间隔着莽莽群山,相距甚远。
“实不相瞒......”周楚白眼波流转,眸中泛起一丝黯然,那盈盈目光仿佛能让人瞬间感受到她内心的哀伤。
“家父在半路不幸离世。如今家道中落,无奈之下才来永安府谋求出路。”
提及伤心事,周楚白眼眶微红,泪光盈盈,似要垂泪。
“周姑娘......还请节哀。”方望舒慌忙安慰。
“多谢道长,我会振作的!”周楚白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我一定要将带来的茶叶卖掉,然后带我父亲回乡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