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可。
两个字。
像素的。
歪歪扭扭。
白色的汉字悬在千万块黑漆漆的屏幕正中。
时间冻住了。
下一秒。
炸了。
不是直播间，是整个互联网的cpU，连着散热风扇一起，原地起飞，冲上平流层，爆成一朵蘑菇云。
【？？？？？？？？？？？？】
【我他妈看见了什么。是俊雄。官方认证的俊雄。他说可以。】
【我宣布，人类历史上最成功的跨服聊天。马斯克还在搞怎么上火星，我们宗主以经开始跟异次元谈offer了。】
【妈。可。——二十一世纪最有影响力的行为艺术，深刻探讨了母子关系再职场环境中的异化与重构。豆瓣评分九点九，少给零点一怕你骄傲。】
【截图了。换壁纸了。感觉能辟邪。比转锦鲤好用一万倍。】
【从今天起，我的精神状态就是妈。可。】
网络是狂欢的海洋。
活动现场，是孤岛。
一片狼藉。
巅峰创意的公关总监被人掐着人中弄醒，抱着舞台的柱子就嚎，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我不干了。。。这行太危险了。。。我要回老家养猪。。。”
鸿运地产的王大海，刚喜提两千万巨款的地产大佬，此刻正跪在地上。
他对着那块以经恢复正常的舞台背景板，砰砰砰的磕头。
他人生的信条，从客户是我爹，升华到了万物皆可爹。
苏眠，风暴的中心。
他脸上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快挂不住了。
他的脸皮子在抖。
肌肉一跳一跳的。
嘴咧的快挂到耳朵根子，他想笑，但他不能。
他是cEo。
cEo签下S级大将，不能笑得像个中了五百万的傻子。
我草。
成功了。
她同意了。
我他妈真的把伽椰子给招了。
刚才那个是俊雄吧。
像素的。
他还会打字。
现在的鬼都这么卷的吗。还要会用电脑。
不行，我要冷静。
我是谁。
我是苏眠。
百诡集团的创始人。
小场面，hold住。
他强行压下内心疯狂的咆哮，对着恢复正常的镜头，挤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那微笑里有欣慰，有赞许，还有理所当然。
“很好。”
他对着镜头，点了下头。
“看来，伽椰子部长，顺利完成了线上合同的确认。”
“那么，我宣布。本次就职典礼，圆满成功。”
他转向身边，林小漫的脸也因为亢奋涨的通红。
“林博士，后续的入职手续，五险一金办理，企业文化培训，就交给你跟进了。”
林小漫用力的点头，扶了扶眼镜，用一种探讨学术的口吻回应。
“没问题，苏总。”
“关于伽椰子部长选择像素风GUI界面进行人机交互的现象，我推测这是一种高效的降维沟通协议，极具研究价值。”
“我将立刻成立专项课题组，进行深入研究。”
两个人一本正经的对话，通过直播，清晰的传了出去。
直播间的观众，彻底放弃了思考。
【五险一金？？？？？？】
【企业文化培训？？？培训什么？培训怎么在被窝里杀人更有效率吗。】
【我怀疑伽椰子听了都得咯咯咯的骂一句离谱。】
【别问，问就是专业。这就是诡异行为学。】
。。。
与此同时。
城市某个地下深处。
一个充满了高科技设备的指挥中心里，空气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十几名身穿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表情僵硬，紧张的敲着键盘。
他们面前的主屏幕上，定格的，正是苏眠直播间里，那个像素风的俊雄头像，和那句“妈。可。”。
屏幕前，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他戴着老花镜，身板却挺得笔直。
他，正是国家异常现象对策委员会的退休顾问，王教授。
“查到了吗？”王教授的声音沙哑。
“报告王老。”
一个年轻的分析员站起来，声音里全是困惑。
“这个诡异行为学研究所，所有的备案信息都查过了。”
“工商注册信息显示。。。它是一家。。。一家心理健康与民俗文化咨询公司。。。”
“咨询公司？”
王教授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是的。。。而且。。。他们所有的行为，从法律角度看，完全合法。”
分析员的声音越来越小。
“众筹是合法的，买房是合法的，搞商业活动也是合法的。。。我们。。。我们找不到任何可以介入的理由。”
“理由？”
王教授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一个S级的怨灵，代号伽椰子，盘踞在那栋凶宅数十年，我们折损了三名A级探员，都没能完成拔除任务。”
“现在，一个所谓的咨询公司，通过一场网络直播，用一份聘用合同，就让她。。。就让她入职了？”
“你们告诉我，这叫合法？”
指挥中心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这事，超出了他们用科学玄学乃至神学建立起来的所有认知。
王教授沉默了很久，最后，疲惫的挥了挥手。
“将这个苏眠的危险等级，从待观察，提升到最高级别——混沌。”
“不要尝试任何接触。”
“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监控他的一举一动。”
“我需要知道，这个男人，他。。。或者说，他背后的东西，究竟想干什么。”
。。。
三个小时后。
诡异行为学研究所总部。
苏眠林小漫和两个快虚脱的助理，关上了门。
那一刻。
四个人，齐刷刷瘫在地上。
苏眠仰面躺着，看着天花板，大脑空白。
旁边的林小漫，也摘掉眼镜，用手揉着发酸的眼睛，长长的舒了口气。
几秒钟后。
“啊——。”
苏眠疯了一样，从地上一蹦而起，抱着林小漫，原地转了三个圈。
“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哈哈哈哈哈哈。”
林小漫被他勒的差点断气，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两个助理也互相抱着，又哭又笑，抱着在地上打滚。
庆功宴。
就在这间家徒四壁的办公室里，隆重举行。
菜品是二十份乐哈哈冰红茶和三大包家庭装薯片。
苏眠像个暴发户，把房产证和那份签了字的烫金聘书拍在桌子上，意气风发。
“同志们。”
“我们百诡集团的初创团队，正式集结完毕。”
“艺术总监，诡画师。”
“安保部长，伽椰子。”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内心豪情万丈。
他打开系统界面，那张属于伽椰子的灰色卡牌，此刻被点亮。
一个长发的女鬼形象，一个小男孩的影子，在卡牌上若隐若现。
【姓名：伽椰子】
【职位：安保部长】
【状态：已签约（试用期）】
【忠诚度：-50（她觉得你的五险一金是在画饼）】
苏眠的笑容僵住了。
我草。
负的。
还带括号吐槽。
这系统什么时候加的新功能。
不过他很快就把这点小事丢到脑后。
他看着自己的情绪值，在这次直播后，飙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数字。
距离复活林晚的下一个阶段，又近了一大步。
“接下来。”
苏眠拍了拍桌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既然安保部以经成立，那么，我们集团的下一个部门，也该提上日程了。”
他神秘的笑了一下。
“我决定，成立——”
“百诡集团，文工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