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九千今晚感触挺多，但确实还有工作要处理。
“老爷子，早点休息，我明天吃了午饭就回去，同桌的外公住院了，我想去看看他。”
难得有个人聊天，还是自家小辈，郑国安一点也不想放人。
他也不觉得郑九千会有什么事需要处理，一个小屁孩。
郑九千又被迫留下来，给他说夏晚安的故事。
“你说她傻不傻？每次她妈妈跟她外公吵完架，她就喜欢拉着我问我，要是她外公外婆哪天不喜欢她了，怎么办。”
“有这个担忧很正常，为什么说她傻？”
郑九千愣了一下，不应该啊…
“难不成你是因为我是郑九千而喜欢我吗？给我两个亿吗？”
“是因为我是郑家的孩子，我是郑元青的女儿，爱屋及乌，她也一样，如果她外公外婆不喜欢她妈妈，也不会喜欢她。”
老爷子突然笑了，像秋日的阳光，不刺眼，充满暖意。
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不像沟壑，像一匹刚被抚平的绸缎，眼神里还有一种看透世事的宽容和透彻，在这两者中间，藏着一点点庆幸。
郑九千看不懂这抹庆幸，只知道这种感觉，是需要到一定年纪经历一定的事，才能出现的韵和雅，是特别的，也是难得的。
站在旁边的忠叔看出来了，老爷又在想夫人。
他跟在郑国安身边很久，久到他都忘了具体多少年，人生过半，回忆起来的时光，都是在郑家，不是有老爷夫人的身影就是有少爷的身影，接下来还会有小姐的身影。
按照小姐说的这个逻辑，老爷认为夫人是喜欢他的，虽然只有一点点喜欢，不然夫人当年不会嫁给他。
联姻是夫人当时唯一的选择，但老爷不是，还有其他公子哥可以选，哪怕最后结婚了，也可以相敬如宾过着。
老爷爱她，给了足够的金钱尊重自由，但是夫人选择生下两位少爷。
仅仅是报恩？怎么会，报恩的方式太多了，夫人并不是牺牲自己的那种人。
老爷一直不敢多想，钻了牛角尖，认为这就是报恩，可心有天下的女子，报恩是这样报的吗？那得以身相许多少次？结婚多少次？
“所以… 她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的，对吧？”
老爷子脑子里是每隔一段时间俩人就会有一次通话，虽然内容全是孩子…
郑九千离得近，听到了他这句自问。
敢情是想那个很厉害的奶奶了？趁他发呆，赶紧溜走。
是真的要回房处理吉祥斋的事。
看上吉祥斋的人是科主任，老三的人，得查查他有没有什么事。
现在不想让家里知道自己碰了古玩这行，而且家里的资源在这方面也确实暂时帮不上什么忙。
那就直接点，丢出证据，威胁想要吉祥斋的人，他们怕了，吉祥斋才有出头之日。
下午入侵了手机电脑，这会查了半个多小时，没什么收获，太干净…
差点以为他是好人。
看到手机的另外一个系统，另外一个卡，才明白双系统原来是这么玩的？
“碰到我算你走运，起码我不杀你，只举报你。”
嘀咕完发现不对，晃了晃脑子：“肯定是跟老爷子聊天聊傻了，这多好的功劳，后天去学校拿他立功正合适。”
“这个职位的间谍上哪去找？”
保存证据，清空自己的痕迹，非常完美。
“这老宅旺我，回来就有送上门的功劳，还有两个亿。”
郑九千睡前还在想上哪去找老虎和熊，从小开始养还是直接去驯服成年的，一只比较好还是一对比较好？院子养得了不？
不知道会不会吓到老爷子。
应该不会有人举报自己吧？
躺床上两分钟没有，均匀的呼吸声传开，房间安静下来，月光这个时候悄悄进来，奇怪的角度洒在郑九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