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迷茫与暖昧
毕业后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海阔天空的自由，反而像是陷入了一片无形的泥沼。林风清晨醒来时，总会有几秒钟的恍惚，以为自己还要赶早课或准备小组讨论。然后现实猛地砸回来——他已经没有学可上了。
求职之路比预想的艰难得多。
“不好意思，林先生，您的学历很优秀，但我们这个岗位更希望有工作经验的候选人。”
“应届生啊…我们更倾向于招聘本科毕业生，硕士的期望薪资可能会超出我们的预算。”
“很遗憾，您的专业方向与我们目前的需求不太匹配…”
一周内，林风已经面试了四家公司，收到的却全是婉拒。他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内心涌起一阵无力感。辽春市的夏天来得猛烈，阳光炙烤着沥青路面，蒸腾起扭曲的热浪，就像他迷茫的未来。
为了省钱，他尽量步行或者乘坐公交车去面试。正装是从学长那里借来的，稍微有点大，但他已经无力负担一套属于自己的面试正装。每次面试前，他都会提前到洗手间整理好衣领，努力做出自信的样子。
“我可以学习的，薪资方面可以商量…”这样的话说得越多，他越感到自己的廉价。
傍晚回到家，林风轻手轻脚地开门，生怕打扰到苏晓梅。但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开着，却似乎根本没看进去。
“嫂子，我回来了。”林风换上拖鞋，声音放得很轻。
苏晓梅像是突然惊醒，慌忙擦了下眼角，挤出一点笑容：“小风回来了。面试怎么样？”
“还行，让等通知。”林风撒了个谎，不想再增添她的烦恼。他注意到苏晓梅今天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下身是条短裤，光着脚蜷在沙发上。这与她以往任何时候都穿着丝袜的精致形象大相径庭。
这三周来，苏晓梅的情绪一直很低落，穿着也随意了许多。有时林风甚至能看到她穿着睡衣就在客厅里走动，薄薄的面料隐约勾勒出成熟女性的曲线。这对于一个28岁，正处于女人最美阶段的少妇来说，无疑是一种不经意间的诱惑。
林风别开视线，心里有些慌乱。他知道不该有这样的念头，但眼睛却不听使唤。
“饿了吗？我去热饭。”苏晓梅站起身，t恤下摆微微掀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
“不用了嫂子，我自己来就行。你休息吧。”林风连忙说，但苏晓梅已经走向厨房。
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林风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苏晓梅是在用这种方式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伤心事。
周六上午，姨母又来了。林风正在房间里修改简历，听到敲门声便去开门。
“姨母。”林风礼貌地打招呼。
姨母点点头，眼睛却看向客厅里的苏晓梅：“晓梅，妈给你带了点自己包的饺子，冻在冰箱里，你想吃的时候就煮几个。”
苏晓梅轻声应了下，却没有起身。她今天状态更差了，头发随意地扎着，穿着那身已经连续穿了两天的家居服。
姨母叹了口气，走到沙发前坐下：“晓梅啊，妈知道你难受，但日子总得往前看。小伟那个没良心的，跟那个富婆去了国外，连个电话都不打回来，这种男人不值得你等。”
苏晓梅低着头，不说话。
“你还年轻，长得又好看，工作也稳定，离了再找个好的不难。妈是真心疼你，怕他耽误了你啊…”姨母说着，自己也抹起眼泪来。
林风站在一旁，进退两难。他小声说：“姨母，嫂子，你们聊，我出去一趟。”
“小风等等，”姨母叫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姨母知道这话可能不合适，但你…你找到工作后，是不是就打算搬走了？”
林风愣了一下，点点头：“是的，找到工作稳定下来就搬出去，不能再给您和嫂子添麻烦了。”
姨母叹了口气：“不是赶你走的意思，只是这情况…你也知道，晓梅她…”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明白，我会尽快找的。”林风说。
“妈，你别这样。”一直沉默的苏晓梅突然开口，“小风找到工作前就住这里，不碍事。”她的声音很轻，但却很坚定。
姨母看看儿媳妇，又看看林风，最终叹了口气：“那行吧。晓梅，你再好好想想，妈下次再来看你。”
送走姨母后，家里的气氛更加压抑了。林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沙发前：“嫂子，你别太难过，姨母也是为你好。”
苏晓梅抬起头，眼睛红肿：“小风，你说我该怎么办？五年婚姻，说没就没了。我28岁了，没有孩子，离过婚，以后怎么办？”她的声音里满是绝望。
林风在她身边坐下，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瞥见苏晓梅领口处若隐若现的曲线，慌忙移开视线，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你会找到更好的，嫂子你这么好的人…”林风笨拙地说。
苏晓梅苦笑着摇摇头，突然站起身：“我去洗个澡。”
等她走进浴室，林风才松了口气。他不得不承认，与一个情绪脆弱又充满成熟风韵的少妇同住一个屋檐下，对他的自制力是一种极大的考验。尤其是最近苏晓梅不再像从前那样注重穿着，经常穿着居家服就在屋里走动，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女性魅力，让25岁从未谈过恋爱的林风心猿意马。
下午林风还有一个家教的兼职。这是他三年来一直坚持的工作，辅导一个高二学生的数学。即使毕业了，他也不敢停下，因为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收入来源。
“林老师，我这次月考数学提高了15分！”学生兴奋地告诉他。
林风勉强笑笑：“很棒，继续保持。”
两个小时的课程结束后，学生的母亲递给他酬劳时，犹豫了一下问：“小林啊，听说你毕业了，找到工作了吗？”
“还在找。”林风不好意思地说。
“这样啊…”那位母亲的表情有些微妙，“其实我们家孩子下学期就高三了，需要更专业的老师辅导…所以...”
林风立刻明白了：“没关系，我理解的。祝小辉学习进步。”
失去这份稳定的兼职，对林风来说无疑是个打击。他走在回表哥家的路上，感觉前路更加迷茫了。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林风推开家门，发现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苏晓梅蜷在沙发上看电视，旁边放着几个空啤酒罐。
“嫂子，你喝酒了？”林风有些惊讶地问。他从未见过苏晓梅喝酒。
苏晓梅转过头，眼睛里水汪汪的：“小风，你回来了。来，陪嫂子喝一杯。”她显然已经醉了，声音软绵绵的，带着平日里没有的娇憨。
林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坐下：“嫂子，少喝点，伤身体。”
苏晓梅却又开了一罐啤酒递给他：“今天妈来说，小伟寄离婚协议回来了。”她说着，苦笑着灌了一大口酒，“五年婚姻，就这么一张纸结束了。”
林风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陪着她喝酒。酒精的作用下，苏晓梅的话多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着这些年的委屈和失望。林风静静地听着，偶尔递张纸巾给她擦眼泪。
不知不觉，已经深夜了。苏晓梅醉得厉害，林风扶她回卧室。苏晓梅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发丝间的清香和成熟女性的体温让林风心跳加速。
安顿好苏晓梅后，林风回到客厅，看着空啤酒罐发呆。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工作和住处，否则这种暖昧不清的关系对谁都不好。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通明，但林风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未来就像这深沉的夜，看不到光亮在哪里。而他不知道的是，他人生的转折点，正在悄然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