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开始的瞬间,气氛便陡然炸裂!
恺撒率先发动,狄克推多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以一记势大力沉的噼砍直取路明非中路,典型的西方刀术,霸道直接
与此同时,楚子航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步至路明非侧翼,村雨化作一道冰冷的银线,直刺其肋下空档
两人的配合竟在第一次联手中就显露出惊人的默契
然而,面对这近乎完美的夹击,路明非却只是嘴角微扬。
他不退反进,身体以一个微小到极致幅度侧移,恰好让恺撒的刀锋擦着胸前掠过,那凌厉的刀风甚至吹动了他的发梢。
同时,他手腕翻转,手中长剑并非格挡,而是用剑嵴以一种巧妙的弧度轻轻一搭一引楚子航刺来的村雨
“铛!”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
楚子航只觉得刀尖传来一股极其怪异粘稠的力道,仿佛刺入了一片旋转的沼泽,原本凌厉无比的突刺轨迹竟被带得微微一偏,与他错身而过
而路明非甚至借着这一点之力,身体如同没有重量般旋了半圈,恰好避开了恺撒紧随其后的变招横斩
好强的力量控制
楚子航的黄金瞳骤然收缩。
速度也快得离谱!
恺撒海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
接下来的战斗,完全进入了路明非的节奏!
他手中的长剑仿佛活了过来,时而如长江大河,绵绵不绝,将楚子航精妙迅捷的剑招尽数封堵、带偏;时而又如雷霆乍惊,以绝对的力量猛地荡开恺撒刚猛霸道的猎刀斩击
他的脚步灵动得如同鬼魅,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致命的合击,身影在刀光剑影中穿梭,竟显得游刃有余
恺撒的狄克推多每一次凶悍的劈砍,总是被对方以毫厘之差闪开,或者被剑身轻描淡写地卸开力量,巨大的反震力让他手臂发麻
楚子航的村雨更是如同陷入了无形的蛛网,每一次凌厉的刺击和诡谲的变招都被对方提前预判,并以更精妙、更基础、却更有效的剑技轻易化解
他在戏耍我们?!
这个念头几乎同时出现在两位会长的心中,让他们感到一阵屈辱和骇然!
路明非甚至没有动用任何花哨的言灵或者特殊能力,仅仅依靠最基础的剑术、快到非人的反应、以及一种他们对力量臻至化境的掌控力,就将他二人死死压制
“砰!”
路明非抓住恺撒一个发力过猛的微小间隙,剑身如同毒蛇般贴着狄克推多的刀背滑入,用剑嵴而非剑刃,精准地拍击在恺撒的手腕上
恺撒闷哼一声,只觉手腕剧痛酸麻,狄克推多几乎脱手
他踉跄后退,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几乎同一时间,路明非看也不看,反手一剑点向楚子航的咽喉,逼得他不得不回刀格挡,而路明非的左脚却如同未卜先知般,悄无声息地踩向了楚子航即将移动的落脚点
楚子航为了避开这阴险的一脚,重心瞬间失衡,动作出现了一丝不可避免的凝滞
路明非轻笑一声,并未趁势追击,而是优雅地后退半步,长剑挽了个剑花,斜指地面。
仿佛刚才那电光石火间连续破解两位会长杀招并加以反击的人不是他。
夕阳下,他持剑而立,气息平稳,甚至连校服都没有太多的凌乱。
而对面的恺撒和楚子航,却都微微喘息,眼神无比凝重,甚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震动。
他们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根本未尽全力!
甚至可能连一半的实力都没拿出来!这种深不见底的实力差距,让骄傲的他们感到一阵冰寒。
路明非看着眼前如临大敌、气息却愈发凝练的两位会长,轻轻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嘲讽,反而带着一丝……意犹未尽?
他轻声问道,声音清晰地传入恺撒和楚子航耳中
“还继续吗?”
这近乎“怜悯”的姿态彻底点燃了两位王者的骄傲
回答他的,是两道骤然暴起的身影
恺撒低吼一声,扔开了狄克推多,砂锅大的拳头带着破空声,直轰路明非面门
那是纯粹的、爆发性的力量!
楚子航几乎同时而动,村雨插回刀鞘,他的动作更为精简,一记凌厉的手刀悄无声息地切向路明非的颈侧动脉,快准狠!
面对这毫不留情的合击,路明非非但没有紧张,眼中的笑意反而更浓了。
“好。”
他应了一声,手腕一抖,竟随手将那柄长剑向后抛出,长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插在了远处松软的草地上,剑柄微微颤动。
几乎是同时,他双臂一架一格!
“嘭!”“啪!”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爆发!
路明非的左臂小臂精准地架住了恺撒那足以轰碎砖墙的重拳,右掌则如同未卜先知般拍开了楚子航切来的手刀
巨大的力量让路明非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但也仅此而已。
“来!”
路明非低喝一声,彻底放弃了兵器,三人就此展开了最原始、最狂野的拳脚火拼
恺撒的拳法大开大合,充满了罗马角斗士般的刚猛与力量,每一拳都虎虎生风,追求绝对的破坏
而楚子航的招式则更贴近实战的杀人术,简洁、高效、冰冷,攻击的全是关节、要害,配合他鬼魅般的速度,威胁极大
然而,路明非如同惊涛骇浪中的礁石
他的动作看起来并不比楚子航快多少,力量似乎也不及恺撒那般狂暴,但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刻,以最小的幅度、最精准的角度进行格挡或闪避
“砰!”
他用手肘硬接恺撒一记重拳,顺势借力卸力,身体一旋,一记凶悍的扫堂腿逼得楚子航不得不后跃闪避。
“啪!”他精准地扣住楚子航踢来的脚踝,猛地向自己身前一拉,破坏了楚子航重心的同时,也让他恰好挡住了恺撒追击的路线。
“咚!”他甚至有时不闪不避,用胸膛硬生生承受恺撒一记侧踢,发出沉闷的响声,却只是闷哼一声,反手一拳就砸在恺撒来不及收回的大腿肌肉上,让其瞬间酸麻难忍
拳、脚、肘、膝…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化为了最致命的武器
碰撞声、闷响声、粗重的喘息声不绝于耳
路明非依旧收着力。他的攻击总是落在最能让人疼痛、酸麻、失去平衡的部位,却避开了真正的要害,也控制着不至于造成骨骼断裂的重伤。
他像是在进行一场高强度的实战教学,游刃有余地应对着两位会长的全力进攻。
恺撒越打越心惊,他感觉自己的重拳如同打在了厚重的橡胶上,力量被吸收、被引导、被化解
楚子航更是眉头紧锁,他的一切杀招仿佛都被对方完全看穿,每一次攻击都像是主动送入对方的陷阱
这场拳拳到肉的激斗,比起方才的兵刃相见,更加野蛮,也更加令人绝望地彰显着双方那深不见底的实力鸿沟。
路明非以一敌二,全程压制,竟还显得…乐在其中?
激战正酣,路明非双手猛地探出,精准地抓住了恺撒挥来的拳头和楚子航踢来的脚踝!他体内那源于阿瑞斯的磅礴力量瞬间爆发——并非全力,却依旧远超常理!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恺撒和楚子航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接触点传来,整个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完全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
两人重重摔在几米外的草地上,又翻滚了好几圈才卸去力道,尘土草屑沾满了昂贵的作战服,显得颇为狼狈。
然而,就在倒飞出去的瞬间,楚子航的黄金瞳冰冷依旧,战斗本能驱使他在混乱中手臂猛地一探,精准地摸到了地上一名“阵亡”队员腰间枪套里的手枪。
他甚至来不及确认枪里装的是实弹还是弗丽嘉子弹,也根本不管这种手段是否“公平”,在身体尚未完全停止翻滚的刹那,已然凭借感觉对准路明非的大致方向,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炸响!一颗子弹(幸好依旧是弗丽嘉麻醉弹)脱膛而出,旋转着射向路明非的胸口!
这一枪极其突然,几乎是绝境下的反击,刁钻而果决。
但就在枪响的前一瞬,路明非的意能感知已经发出了尖锐警报。
他的身体反应快得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
在旁观者(如果还有的话)看来,路明非的身影只是极其突兀地、以一种完全违背物理惯性的方式,在原地留下一个极其短暂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虚影,本体则已然向右侧平移了不到半尺。
正是这毫厘之差。
“咻——!”
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流,擦着他左臂的校服衣袖极速掠过,“噗”地一声打在后方的树干上,炸开一团红色的麻醉烟雾。
路明非甚至能感觉到子弹擦过布料带来的轻微灼热感。
他稳稳地站在原地,低头看了一眼衣袖上被气流撕裂的细微痕迹,又抬眼看向刚刚从地上站起身、握着手枪、眼神冰冷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楚子航,以及另一边也挣扎着爬起来、同样震惊的恺撒。
路明非轻轻拍了拍衣袖,脸上非但没有怒意,反而露出一丝更加浓厚的兴趣,仿佛看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
“啧,”他轻声咂舌,语气带着点玩味,“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啊。”
楚子航这果断甚至堪称阴险的一枪,反而让他对这两位会长的评价又高了一分。
路明非脸上的玩味和轻松骤然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那平静之下,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绝对自信与掌控感。
他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战场最后的喧嚣,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游戏,”
“现在结束了。”
话音未落,他的动作快得只剩下一片残影!
根本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只见他反手向后一探一抽,那杆一直背在他身后的、属于诺诺的狙击步枪便如同有了生命般落入他手中
上膛、抵肩、瞄准——三个动作在不到一次心跳的时间内完成,流畅得如同演练了千万遍
黑洞洞的狙击枪口,没有丝毫犹豫,分别对着刚刚站稳、还试图调整姿态再度扑上的恺撒和楚子航的额头,极其短暂地停顿了零点一秒——
“砰!”“砰!”
两声几乎重叠在一起的、震耳欲聋的枪声,悍然炸响如同最终审判的钟声
恺撒只觉得眉心骤然一凉,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他的全部意识
他脸上那混合着愤怒、骄傲和难以置信的表情瞬间凝固,海蓝色的眼眸中最后映出的,是路明非那冰冷持枪的身影,随即眼前一黑,高大强壮的身体推金山倒玉柱般向后轰然倒去,彻底失去了知觉。
另一边的楚子航,在路明非抬枪的瞬间,黄金瞳便猛地亮到了极致
他试图做出规避动作,但身体的速度根本跟不上子弹的速度,更跟不上路明非那快得违背常理的射击速度
他只来得及感受到额头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了一下,冰冷的触感之后便是无可抗拒的麻木感席卷全身
他那永远冰冷的脸上似乎极细微地抽搐了一下,最终也无力地向后仰倒,手中的村雨“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两发特制的弗丽嘉麻醉子弹,精准无比地命中目标。
硝烟从狙击枪口缓缓飘散。
路明非缓缓放下了依旧滚烫的狙击枪,目光平静地扫过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两位会长——卡塞尔学院的学生领袖,此刻如同败北的君王,安静地躺在废墟与夕阳之中。
整个战场,彻底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自由一日”,以这样一种谁也未曾预料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而胜利者,唯有一人。
路明非将狙击枪重新背回身后,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校服领口,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转身,准备离开这片狼藉的战场。
远处,侥幸“存活”的零星观战者,早已惊得目瞪口呆,如同泥塑木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