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摊主终于放下了手机，有些诧异地看着周楚。
“哥们，都看上了？”
“嗯。”
周楚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这十块，我都要了。”
他指了指地上的十块石头。
“都要？”
年轻摊主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
他飞快地算了一下。
“一块两万，十块……那就是二十万！”
周楚点了点头，准备掏手机。
“不过……”
他话锋一转，试探性地问道。
“我买这么多，能便宜点不？”
年轻摊主一听，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他指了指旁边的纸板。
“哥们，白纸黑字写着呢，不讲价。”
他的态度很坚决。
周楚也不强求，毕竟能不能开出东西，
对他来说是百分之百，对摊主来说却是未知数。
他刚准备说“行，那就二十万”，摊主却又开了口。
“等一下。”
年轻摊主盯着周楚，又看了看地上那十块石头，眼神里闪过犹豫。
他在这里摆了好几天摊，问的人多，买的人一个没有。
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个大客户，一次性要十块。
要是把人吓跑了，今天可能又得白忙活一天。
他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
“哥们，看你也是个爽快人。这样，你诚心要，我也不跟你啰嗦了。”
“你给我十万就行了！”
年轻摊主一拍大腿，豪气地说道。
“十万块，这十块石头你全都拿走！”
周楚支付了十万块买下。
年轻摊主看着手机上收到的十万块转账，脸上的笑容几乎要咧到耳根。
他手脚麻利地将那十块石头一块块搬起来，
小心翼翼地放进旁边一个用来装货的竹筐里。
“哥们，你真是太爽快了！”
“这筐子送你了，省得你不好拿。”
摊主拍了拍竹筐，发出一声闷响，态度热情得像是换了个人。
周楚道了声谢，将那沉重的竹筐提了起来。
他转身准备离开，身后却传来了几声不大不小的议论。
“啧啧，又一个交学费的。”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中年男人，他冲着身边的同伴挤眉弄眼。
“十万块买一堆破石头，这不整个一大冤种吗？”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赌石跟买彩票一样简单。”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声音里满是过来人的优越感。
“看着吧，等他切开，有他哭的时候。”
“十万块，就当是买个教训了。”
他们的声音不大，却也清晰地传进了周楚的耳朵里。
周楚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的嘴角只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并未理会。
夏虫不可语冰。
跟他们解释，没有任何意义。
等到开出那块S级的祖母绿，所有质疑都会烟消云散。
他提着竹筐，不紧不慢地走着，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的尽头。
那几个议论的看客见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撇了撇嘴，又开始寻找下一个可以指点江山的目标。
古玩市场占地极大，四通八达。
周楚七拐八拐，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公共厕所。
厕所里空无一人，只有排风扇在头顶嗡嗡作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混合着潮湿的气味。
他走进一个隔间，反手将门锁上。
意念一动，手里的竹筐连带着里面的十块原石，
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被他悉数存入了系统空间。
他走出隔间，来到洗手台前。
冰凉的自来水冲刷着他的手掌，也让他本就清晰的头脑更加冷静。
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神清澈，目标明确。
脑海中的虚拟地图上，代表宝物的黄色光点只剩下最后一个。
也是他此行最终的目标。
【闻香珠药方】。
根据系统提示，这东西就在古玩城的另一头。
周楚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转身走出了厕所。
他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朝着地图上最后一个光标指示的方向走去。
市场的另一头，明显比刚才他待的玉石区要冷清许多。
这里卖的都是些杂项。
铜钱、瓷器、老旧家具、泛黄的古书，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大部分店铺都门可罗雀。
周楚的目标，是街角的一家杂项店。
店门口有些破旧，一块褪色的木头招牌上写着“有缘杂货铺”五个字。
门口摆着一张老旧的躺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板正躺在上面打瞌睡，
脑袋一点一点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慵懒。
周楚看了一眼周围。
不远处，一个临时搭建的展厅门口人头攒动，
巨大的横幅上写着“九卿书画真迹展销会”。
难怪这边的店铺如此冷清，客人都被吸引到那边去了。
这对他来说，倒是个好消息。
店里没什么人，更方便他寻找东西。
杂货铺里光线有些昏暗，摆满了各种老物件。
一张巨大的红木方桌占据了店铺中央的位置，
桌上摆着几尊看不出年代的佛像，还有几块品相一般的原石。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陈旧木头与灰尘混合的味道。
周楚走到门口，轻轻咳嗽了一声。
躺椅上的老板毫无反应，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周楚无奈，只好稍微加大了点音量。
“老板？”
“老板，醒醒。”
他伸出手，在老板的胳膊上轻轻晃了晃。
老板的眼皮颤动了几下，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眼神里还有些刚睡醒的迷茫。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打量了周楚一眼。
“小伙子，要买点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
“老板，我想买几本古书。”
周楚指了指店铺里面。
“古书？”
老板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他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
“有，有。”
“你算是来对地方了，我这儿的古书，别的不说，年份肯定都够。”
老板热情地站起身，领着周楚往店铺里走。
他走到一个积满了灰尘的红木货柜前，弯下腰，从最底下吃力地拖出来一个大筐。
“呼……”
随着筐子被拖出，一股陈年的灰尘扬了起来，在光束中四散飞舞。
周楚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
老板倒是毫不在意，他拍了拍手上的灰，
指着筐子里那些堆得乱七八糟的书册，脸上带着自豪。
“小伙子，你看看，都在这儿了。”
“全是一百五十块一本，不讲价。”
“我这儿可有不少好东西，《太平广记》、《陋室铭》的拓本，运气好都能淘到。”
老板如数家珍地介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