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小憩醒来,苏浅浅只觉神清气爽,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脑海中向南发展的思路也愈发清晰。她并未急于行动,而是先去寻了苏老爷子,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书房内,茶香袅袅。苏浅浅将自己的顾虑与规划细细道来:“祖父,京城乃虎狼之地,我苏家如今羽翼未丰,贸然北上恐成众矢之的。但坐守落雁、纳塔两地,格局终究有限。孙女儿思来想去,南方物阜民丰,商路通达,且远离朝堂漩涡,正适合我苏家下一步拓展。”
苏老爷子沉吟片刻,眼中露出赞许之色:“浅浅所虑极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苏家崛起太快,是该沉一沉,往那更广阔、也更稳妥处扎根。南方,确是好方向。你既有此意,便放手去做。”
得到祖父的支持,苏浅浅心中大定,随即开始具体部署:
“纳塔城那边,根基初立,仍需得力之人坐镇。娘亲(柳氏)对酒楼经营已驾轻就熟,可继续留在纳塔,若能再觅得良机,开第二家酒楼亦无不可。大伯、二伯和父亲在纳塔城的粮行刚起步,正是关键时期,也需他们三人同心协力,将北边的粮业根基打牢。”
“落雁城乃我苏家根本,不容有失。家中产业,还需诸位长辈辛苦操持:祖母的水果铺与杂货铺运作顺畅,继续由您掌管;大伯母(李氏)精通酒楼事务,落雁城的四家酒楼便交由您统筹;二伯母(文氏)的衣坊乃是我家特色,也需您继续费心。”
苏老爷子点头:“如此安排甚妥,各司其职,家中可保无虞。那你这南下之行……”
苏浅浅眼中闪过一丝慧黠:“孙女儿欲将六哥苏舟从纳塔城召回。他此次辅助娘亲,已显露出经商天分,正是需要多见世面、独当一面的时候。此番南下,我打算带他一同前去,寻觅商机,也让他好生历练一番。”
“至于护卫,”苏浅浅早有成算,“血刃需坐镇暗影苑,训练护卫,守护家宅,魅影统筹情报网,浅一浅二乃最后底牌,皆不宜轻动。我带上阿威与阿布便是,他们是最早跟随我们的老人,忠心可靠,身手亦是不凡,足以应付寻常状况。”
“好!就依你之言!”苏老爷子拍板定论,对孙女的周密安排深感欣慰。
决议既下,命令便迅速传达下去。落雁城内,诸位长辈领命,各自忙碌。纳塔城中,柳氏与苏承光三兄弟接到消息,虽有不舍,但也知家族大局为重,柳氏更是鼓励苏舟跟随妹妹好生学习。
不几日,苏舟便风尘仆仆地从纳塔城赶了回来,脸上虽带倦色,眼中却满是兴奋与期待。他已知晓妹妹要带他南下闯荡,心中早已雀跃不已。
苏府门前,车马已备好。此次南下,轻车简从,除了苏浅浅、苏舟两位主子,便只带了知秋照料起居,阿威阿布负责护卫安全,以及新近投靠、沉稳可靠的韩铁衣负责一行人的对外联络与琐事统筹。
苏老爷子、苏老夫人并李氏、文氏等人皆在门前相送。
“浅浅,舟儿,一路小心,安全为上!”苏老夫人拉着孙女儿的手,细细叮嘱。
“在外凡事多商量,莫要涉险。”李氏也关切道。
苏浅浅与苏舟一一应下。
苏浅浅目光扫过熟悉的府邸和亲人,最后落在苏老爷子身上,祖孙二人交换了一个彼此了然的眼神。她微微颔首,随即转身,利落地登上马车。苏舟也向各位长辈郑重一揖,跟着上了车。
阿威亲自执鞭,阿布护卫在车旁,韩铁衣骑着一匹驮运行李的健马,一行人迎着初升的朝阳,踏上了南下的官道。
马车内,苏浅浅靠着软垫,目光投向窗外不断后退的景物,眼神沉静而坚定。苏舟则难掩激动,已经开始设想南方可能遇到的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