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新和苏景受伤的第二天,天放晴了。柳氏坐在干草堆上给两个儿子换药,苏浅浅蹲在旁边帮忙递布帕,趁机把灵泉水混进洗伤口的溪水里——泡过灵泉水的布帕敷在伤口上,苏新和苏景都忍不住说“凉丝丝的,不疼了”。
“浅浅,你看俺编的草蚱蜢!”苏舟从外面跑进来,手里举着个绿莹莹的草编蚱蜢,是苏杭教他编的。苏寒和苏云也跟着进来,手里捧着半篮子野菜,是方才去溪边挖的。
看着围在身边的六个哥哥,苏浅浅突然想好好数数——这是她这辈子的亲人。
“大哥哥苏新,今年十岁啦。”苏浅浅偷偷数着,苏新正帮柳氏拧干布帕,后背的伤口还没好,却不肯闲着。他是大伯苏承光的长子,性子最稳,像个小大人,昨天野狼偷袭时,他扑过去护苏寒的样子,比爹还勇敢。平时家里的重活他都抢着干,编竹筐、挑水、割草,从不说累,还总把好吃的留给她和弟弟们。上次挖红薯,他挖了个最大的,偷偷塞给她:“浅浅,你病刚好,多吃点。”
“二哥哥苏景,九岁。”苏景坐在苏新旁边,正帮着整理草药,受伤的胳膊不敢用力,就用另一只手捡药叶。他是二伯苏靖和的长子,性子最护短,谁要是欺负苏浅浅,他第一个冲上去。上次在土坡上,有个逃荒的小孩抢苏舟的麦饼,苏景攥着拳头就冲上去:“不许抢俺弟弟的东西!”虽然最后被那小孩推了个屁股墩,却还是把麦饼抢了回来,塞给苏舟:“拿着,别让别人抢了。”
“三哥哥苏杭,八岁。”苏杭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拿着个野苹果,是在后山摘的。他也是大伯的儿子,最是嘴馋,却从不独食。上次李氏做了麦饼,他狼吞虎咽吃了一块,却还偷偷藏了半块,塞给苏浅浅:“浅浅,给你留的,甜。”他还会编草蚱蜢、捉兔子,昨天爹去打猎,他跟着去设陷阱,还真捉了只小野兔,高兴得蹦起来:“浅浅,晚上炖兔肉给你吃!”
“四哥哥苏寒,七岁,五哥哥苏云,也是七岁。”双胞胎兄弟正蹲在地上,不知在干什么。苏寒性子冷,不爱说话,眼神却格外亮,像只小狼崽;苏云则活泼些,脑子转得快,聪明。上次苏浅浅教他们认野菜,苏云看了一遍就记住了,还帮着教苏寒:“哥,这个是马齿苋,掐断有白汁。”苏寒虽然话少,却总默默护着弟弟们,昨天溪边有个小石子差点砸到苏云,他伸手就挡了过去,自己手背被砸红了也没说。
“六哥哥苏舟,七岁,俺的亲哥哥!”苏舟正举着草蚱蜢,凑到苏浅浅面前:“浅浅,你看像不像?俺教你编!”他是爹娘的小儿子,性子最黏人,总跟着苏浅浅,像个小尾巴。上次苏浅浅发高热,他守在炕边,用小凉帕给她擦额头,擦了整整一夜,眼睛都熬红了:“妹妹,你快好起来,俺带你去捉蝴蝶。”
“浅浅,发啥呆呢?”苏新摸了摸她的头,手里拿着块刚烤好的红薯,递给她,“热乎的,快吃。”
六个哥哥围过来,苏景帮她吹红薯,苏杭给她递帕子,苏寒苏云帮她挡着风,苏舟则蹲在她身边,等着分一块红薯。苏浅浅咬了一口红薯,甜得心里发暖——上辈子她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从来没有过哥哥,现在一下子有了六个,每个都把她当宝贝,她情何以堪啊。
苏老夫人坐在旁边,看着一群孩子,笑着对柳氏说:“浅浅这丫头,真是好命,六个哥哥护着。”柳氏点点头,眼里满是笑意:“是啊,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她了。”
苏浅浅抱着红薯,心里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