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柱一路紧赶慢赶,额头冒着热气,终于冲到了县衙那朱漆斑驳的后角门。
他顾不得喘息,抬手就要拍门。
“哎!王大哥!留步留步!”
守在门边的两个衙役赶忙上前一步,拦住了他。
这俩衙役王铁柱都见过,平日里林星瑶对他以兄妹相称,衙役们对他也是客客气气,今日却显得有些为难。
其中一个熟面孔的衙役搓着手,满脸无奈。
“王大哥,真不是小的们要拦您……实在是规矩在那儿!县衙重地,不能乱闯啊!而且……老爷和大小姐都不在府里,小的们真不敢放您进去啊!”
王铁柱一愣,粗声问:
“不在?这个时辰,小妹她能去哪?”
他心中那点不祥的预感开始放大。
衙役一脸“您就别逗我了”的表情。
“王大哥,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这个时辰,大小姐除了去柳树沟您家,还能去哪儿啊?”
他说得理所当然。
“去了柳树沟?!”
王铁柱心头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块冰砸中!
他立刻反驳,声音急切。
“不可能!我一大早就从家里出来,那条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要是她真去了,我们俩大活人,哪能撞不见?!”
衙役被他吼得一愣,也有些不确定了。
“这……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大小姐每天都是腿着去的。”
王铁柱眉头拧成了疙瘩。
越想越不对劲!
若是生了重病还好,可要是出了事那就糟了!
近来林星瑶都是一个人往返柳树沟,没见有衙役跟着,这数九寒冬的,不会是昨日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歹人吧?
所以,她不是一早出门了,而是昨晚就没回来?!
不行!
必须亲眼看看!
他也顾不得衙役的阻拦了,闷声道:
“对不住了兄弟,我实在不放心啊!”
话音未落,他猛地发力,壮实的身躯如同一头蛮牛,硬生生从两个衙役中间挤了过去!
“哎!王大哥!使不得!”
衙役惊呼着想要阻拦,却被王铁柱的蛮力带了个趔趄。
王铁柱绕过大堂,冲进后院。
县衙的后宅并不大,几进小院显得有些冷清。
他一边快步往里走,一边扯开嗓子喊:
“小妹?!小妹你在不在?!我是大哥啊!在你就应一声!”
粗犷的声音在空荡的回廊院落间回荡,惊飞了几只檐下的麻雀。
无人应答。
只有风吹过枯枝的声音。
王铁柱扫视着几间紧闭的房门。
他冲到看起来像是主屋的一间门口,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抬起粗糙的大手,用力拍打着门板,声音更加焦灼:
“小妹啊!你在屋里吗?”
衙役们追上来阻止。
“您可别为难我们了,大人和小姐确实不在啊!万一让大人知道……您身份高贵,自然不会有事,可我们就惨了……”
王铁柱自知理亏,只好道歉。
不过人已经站在门外了,让他多敲几下,也无妨。
然而,结果依旧,屋内根本没人。
就在他憨笑着与衙役拉近乎,想缓和一下紧张气氛的时候……
哐当——!!!
一声异常清晰、带着回音的重物砸地声,猛地从屋内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