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乌氏巷的老槐树就被晨露打湿,叶片上的水珠顺着纹路滚落,“嗒”地砸在青石板上,与项云练剑的“呼喝”声交织成晨曲。少年身着浆洗得发硬的青色短褂,腰间木剑穗子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一招“守心式”沉腰扎马,剑身在晨光里划出半道圆弧,淡白墨光比昨日更盛,竟将身前的晨雾都推开半尺。
“手腕再沉三分,”林越站在院门口,声音带着晨露的清润,“你先祖当年练这式,为了稳下重心,在膝盖上绑过三块青砖,练到腿麻得站不起来,也不肯松绑。”
项云闻言,立刻绷直膝盖,木剑下沉的力道陡然加重,剑风扫过地面,卷起几片沾露的槐叶,竟稳稳停在剑身上。“先生,这样对吗?”少年额角青筋微跳,却眼神发亮——他从小听着项少龙的传说长大,先祖的执着是他最好的榜样。
项承正蹲在门槛旁,用细砂纸打磨“护民”剑的剑刃,晨光落在他虬结的手臂上,映出磨剑时肌肉的起伏。这柄项少龙的旧剑,剑刃上的锈迹已被他用白醋泡了整夜,再用鹿皮反复擦拭,此刻刃口泛着淡淡的银白,却特意保留了剑鞘末端那道“护民痕”。“这道缺口不能磨,”项承抬头时,指尖沾着银粉,“先祖说,当年在邯郸粮道,就是这道缺口卡住了匈奴先锋的弯刀,救了旁边的孩童。先生您看,缺口边缘还有当年的刀痕。”
林越俯身细看,剑鞘缺口处的木质纹理里,果然嵌着一点铁屑——那是匈奴弯刀的残片。记忆突然翻涌,他想起二十年前项少龙在破庙给他看这道缺口时,笑着说:“林越你看,这就是‘守’的印记,比任何花纹都金贵。”
项承用细棉线蘸着桐油,仔细擦拭剑鞘上的“墨”字,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婴儿的肌肤:“连夜上了三遍桐油,防潮。先祖的剑谱说,墨剑要养,不仅要练,还要记着它护过的人。先生若逛到西市,记得去李记胡饼铺,掌柜的李老头是当年项少龙先生的马夫,他家的羊肉胡饼,还是用项少龙先生传的方子做的——羊油要炼到起沫,花椒要磨成细粉,咬开的时候,油汁得顺着指缝流。”
项承刚把打好的“护民”剑用布包好,塞进林越的储物袋——这是他连夜翻新的项少龙旧剑,锈迹已除,剑鞘上的“墨”字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先生若逛到西市,记得去李记胡饼铺,他家的羊肉胡饼还是当年的味道。”
林越挥了挥手,转身走进巷口的晨雾里。项云的练剑声渐渐远了,咸阳城的烟火气却像浸了水的棉絮,越来越厚重地裹住他。刚走出乌氏巷,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豆香——是巷口卖豆浆的王阿婆,她的摊子还是支在老槐树下,铁锅上的木盖被白汽顶得“咚咚”轻响。
“阿婆,一碗热豆浆。”林越走过去时,王阿婆正给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舀豆浆,瓷碗里的豆浆泛着乳白的光泽,撒上一勺白糖,甜香扑鼻。
“是林小子?”王阿婆抬起头,皱纹里都嵌着笑,她的眼睛有些浑浊,却一眼就认出了他,“二十年没见,你还是当年的样子!当年你穿着破布衫,在我这讨过半碗凉豆浆,说要去破庙躲狼,还记得不?”
林越笑着点头,接过阿婆递来的豆浆,温热的瓷碗烫得手心发麻,和当年那半碗凉豆浆的滋味重叠在一起。“记得,您还塞给我两个麦饼,说‘小子别饿死,要活着才有奔头’。”
“现在奔头大了吧?”王阿婆用围裙擦了擦手,指着不远处的项家铁铺,“项家小子们说,你是大罗金仙,能护着咱们咸阳城。我老婆子不懂什么仙,只知道你当年帮我把掉进井里的水桶捞上来,现在还能笑着和我打招呼,就是好人。”
喝着豆浆往前走,路过“张记鞋铺”,掌柜的张瘸子正蹲在门口补鞋,看到林越,连忙拄着拐杖站起来:“林先生!要不要看看新做的布靴?用的是陇西的牛皮,底子纳了三十层麻线,比当年你穿的那双结实多了!”当年林越的破鞋磨穿了底,是张瘸子用边角料给他补的,针脚歪歪扭扭,却让他在雪地里走了三里路不冻脚。
一路走,一路都是熟稔的招呼声。卖菜的李婶塞给他一把水灵的菠菜,说“墨婶肯定要给你做菠菜豆腐”;修伞的赵叔举着一把新伞,说“这伞用的是墨家的机关骨,淋不透”。林越的储物袋渐渐鼓了起来,里面装的不是法宝,是豆浆、麦饼、菠菜和新伞——这些凡俗的物件,比三界的奇珍更让他心安。
第一个目的地是城南的破庙。晨雾中的破庙藏在两株老榆树后面,比记忆中更显破败,屋顶的瓦片又碎了几片,露出里面的茅草,墙头上的狗尾巴草在风里摇晃,却依旧立着当年他亲手扎的竹篱笆。篱笆是用当年砍的酸枣枝做的,如今枝桠已经发黑,却被人用新的竹条捆扎加固,篱笆上还挂着两串风干的野枣——是项家后人特意挂的,说“林先生当年爱吃这个”。
第一个目的地是城南的破庙。那是他刚到这个世界时的落脚点,也是新手试炼的起点。晨雾中的破庙比记忆中更显破败,屋顶的瓦片又碎了几片,墙头上的狗尾巴草在风里摇晃,却依旧立着当年他亲手扎的竹篱笆——项家后人竟一直派人修补,篱笆上还缠着新的竹条。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门轴上涂着新的桐油,是项云的笔迹——少年在门轴旁刻了个小小的“墨”字,和他木剑上的刻字一模一样。墙角的篝火痕迹还在,黑色的炭灰被人小心地拢成一堆,里面埋着几块烧裂的陶片,是当年他煮野菜汤用的。陶片旁边,放着一个干净的粗瓷碗,碗底印着“项记”的字样,显然是项家后人每次来都给添水的碗。
石壁上,一道歪歪扭扭的刻痕格外显眼,上面是“林越”两个字,旁边画着一柄简笔画的剑——剑头歪了,剑穗画得像个饭团,那是他刚学会握剑时,借着月光刻下的。刻痕旁边,多了几行新的刻字,是项云的笔迹:“林越先生,项云练剑已三年,守心式快练成了,等您回来教我。”字迹稚嫩,却一笔一划很认真。
庙的角落里,堆着一捆干柴,码得整整齐齐,旁边放着一盒火石——项家后人怕他回来时受冻,常年备着这些。更让他动容的是,石壁上挂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衫,衣摆处有个缝补的补丁,是他当年穿的那件破衣服。项伯后来告诉他,当年林越消失后,项少龙把这件衣服带回了项家,说“看到衣服,就像看到林越还在”,如今项家后人把它挂在破庙里,当成了守护的象征。
“那时候连野菜都煮不熟,还想着要‘守护咸阳’。”林越伸手抚过那件粗布衫,布料粗糙得磨手,却带着阳光的味道——显然每天都有人拿出去晾晒。指尖刚触到衣服上的补丁,识海中的面板就突然亮起,淡蓝色的光框带着旧时光的质感,像一扇打开的记忆之门,与二十年前的新手试炼记录重叠在一起:
“那时候连野菜都煮不熟,还想着要‘守护咸阳’。”林越笑着伸手抚过刻痕,指尖刚触到石壁的粗糙,识海中的面板就突然亮起,淡蓝色的光框带着旧时光的质感,与二十年前的新手试炼记录重叠在一起:
【新手试炼·初始记录(秦昭襄王五十六年,咸阳破庙)】
【当前身份:异世旅人(无修为)】
【掌握武学:墨子剑法(入门7.9%)——招式:基础劈砍(熟练度32%)、格挡(熟练度28%)】
【当前任务:存活七日(已完成0\/7)】
【系统提示:请寻找墨家据点,获取生存资源(任务奖励:墨子剑法熟练度+1%)】
面板的光芒映在石壁上,与当年的月光重合。林越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刺骨的雨夜,破庙的屋顶漏着雨,他抱着从乱兵手里抢来的断剑,缩在篝火旁,火焰小得像一颗黄豆,随时都会熄灭。庙外的狼嚎一声比一声近,他的手腕刚被树枝划破,血珠滴在火里,“滋啦”一声化作白烟。
“必须活下去。”他咬着牙,用断剑的剑柄压住伤口,捡起地上的石头,模仿着记忆中剑法的样子,一遍遍地练习劈砍。石头太沉,他的手腕抖得像筛糠,每劈一下,伤口就扯着疼,练到最后,手腕磨出了血泡,血泡破了,沾着泥沙,疼得他眼泪都快掉下来。
就在那时,破庙的门被推开,一个身着短褂的青年扛着一把墨剑走进来,身上沾着雨水和血,却笑着扔给他一个油纸包:“同乡,饿了吧?麦饼还热着。”是项少龙。那天项少龙刚从邯郸回来,听说城南有个异世来的小子在破庙躲着,特意绕路过来。
两人坐在篝火旁,分吃着麦饼,麦饼里夹着酱牛肉,是项少龙省下来的口粮。“我知道你也是穿过来的,”项少龙咬着麦饼,含糊地说,“‘同乡’这两个字,比什么都金贵。咸阳城不太平,乱兵、匈奴、官府的人,都不是好惹的。我学了墨家剑法,能护着自己,也想护着你。”
“我也想护着别人,”林越啃着麦饼,眼泪混着麦饼咽下去,“可我连剑都不会握。”
项少龙拍了拍他的肩膀,把自己的墨剑递给他:“没关系,我教你。墨家剑法不难,核心就两个字——‘守护’。守自己,守同乡,守百姓。等你练会了,咱们一起守咸阳。”那天晚上,项少龙在破庙里教了他第一招“基础劈砍”,直到天快亮,两人都冻得瑟瑟发抖,却笑得很开心。
面板的光芒渐渐淡去,林越的指尖还停留在粗布衫的补丁上,那里是当年他练剑时被石头划破的地方,是项少龙用自己的布条给缝的。那时的“守护”是模糊的,是项少龙递来的麦饼,是破庙里的篝火,是“同乡”两个字的重量——他想活下去,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对得起这份托付。
他抬手召出鸿蒙大罗剑,剑身在晨雾里泛着乌金光泽,剑鞘上的灵晶比昨日更亮,淡紫色的光芒与晨光交织。没有刻意催动灵力,只是随意挥出一记基础劈砍——与当年在破庙里的生涩不同,如今这一剑举重若轻,手腕转动间,剑风如流水般划过地面。
当年他练这一剑,要卯足全身力气,砍在树枝上“咚”的一声,树枝没断,自己的手腕却震得发麻;现在这一剑,剑风掠过地面,卷起的不是尘土,而是几片沾着露水的落叶。叶片在剑风里转了个圈,像是被无形的手托着,轻轻落在篱笆上,甚至没有碰掉叶片上的露珠。
他又接了一招“格挡”,剑身在身前快速划过,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晨雾中的飞虫撞上屏障,纷纷被弹开,却没有一只受伤。当年他练“格挡”,用断剑挡项少龙扔来的石子,十次有九次被砸中,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现在这一招,连飞虫都伤不到,更别说刀剑了。
“当年练这一剑,砍断了三根树枝才勉强像样,”林越收剑时,剑鞘轻撞石壁,发出清脆的声响,“项少龙还笑我‘手比脚笨’,说要给我绑上沙袋练力气。”
话音刚落,面板再次闪烁,这次是金色的进阶提示,与方才的旧记录形成鲜明对比,金色的光芒映亮了破庙的屋顶,温暖而厚重:
“当年练这一剑,砍断了三根树枝才勉强像样。”林越收剑时,面板再次闪烁,这次是金色的进阶提示,与方才的旧记录形成鲜明对比:
【旧地共鸣:检测到新手试炼起点,基础武学与大罗道果深度契合】
【墨子剑法:入门7.9%(当年)→ 精通64.1%(当前),道韵领悟+5%】
【心境变化:从“求生守护”到“从容守护”,鸿蒙大罗剑契合度提升】
剑鞘上的灵晶轻轻发烫,像是项少龙当年拍他肩膀的温度,在回应他的感慨。林越转身走出破庙,晨雾已经散去,阳光穿过老榆树的枝叶,在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碎金。不远处的巷口,几个孩童正追着卖糖人的货郎跑,货郎手里的糖人是孙悟空的样子——那是林越上次来咸阳时教货郎做的,没想到现在成了孩子们最喜欢的样式。
“林先生!”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看到他,举着手里的糖人跑过来,“你看,是齐天大圣!货郎伯伯说,这是你教他做的。”
林越笑着点头,伸手帮她把歪掉的糖人扶正:“喜欢吗?下次教你做猪八戒的。”
“喜欢!”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开,和伙伴们的笑声混在一起,清脆得像风铃。林越站在原地,听着这笑声,突然想起当年在破庙外听到的孩童笑声——那时他以为,守护就是把乱兵打跑,让孩子们能安稳笑;现在他明白,守护就是这样,是糖人的甜,是晨雾里的豆浆香,是孩子们毫无顾忌的奔跑。
沿着青石板路向西走,路面被晨露打湿,踩上去有些滑。路过墨家的外围据点——一家名为“墨记”的杂货铺,掌柜的是墨家弟子墨青的堂弟墨禾,他正用林越当年设计的机关算盘算账,手指在算珠上翻飞,快得像蝴蝶。
“林大哥!”墨禾看到他,连忙放下算盘迎出来,“刚听说你回了咸阳,我这就去给据点送信,没想到你先过来了。”他的手指着柜台后的货架,“你看,这是你当年教我们做的防潮米缸,现在咸阳城的百姓都在用,再也不怕粮食发霉了。”
货架上的米缸是陶制的,缸口有个机关盖子,盖紧后滴水不漏,正是林越当年结合射雕世界的机关术改进的。“卖得好吗?”林越拿起一个米缸,重量比当年轻了许多,显然是墨家弟子做了改进。
“好得很!”墨禾笑着说,“上个月匈奴来犯,城南的百姓就是用这米缸存粮,撑了半个月。大家都说,这是‘林先生的救命缸’。”他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几块碎银子,“这是这个月的分红,按墨家规矩,你是发明人,该拿大头。”
林越笑着推回去:“给孩子们买木剑吧,我当年练剑的木剑,还是墨松用边角料做的。”
再往前走,就到了墨家据点所在的小巷。这里没有乌氏巷的热闹,却多了几分安稳——墙头上晒着墨家弟子的粗布衣衫,颜色都是统一的青色,衣角都绣着小小的机关鸟图案;门口的石磨旁,墨婶正带着两个小弟子择菜,竹篮里的青菜是刚从据点后院摘的,带着泥土的清香。
石磨旁边,放着几个刚做好的机关木鸢,翅膀上糊着新的麻纸,是小弟子们的功课。当年林越就是用这样的木鸢给被困的墨家弟子传信,躲过了官府的搜捕。
“林小子?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墨婶抬起头,围裙上还沾着面粉,是刚蒸完馒头的痕迹。她的头发比当年更白了,却依旧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木簪固定着,看到林越,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看到了自家孩子,“我刚蒸了杂粮馒头,里面放了红枣和红豆,是你当年最爱吃的,快进来吃两个。”
她拉着林越的手走进院子,手心粗糙却温暖,和当年在粮库外给她递热汤时一样。“你看这两个小丫头,”墨婶指着身边择菜的弟子,“左边的叫墨莲,是墨松的女儿;右边的叫墨桃,是当年守粮库牺牲的墨风的女儿。她们都听说过你的故事,天天缠着我问‘林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林先生!”两个小弟子放下手里的菜,恭恭敬敬地行礼,墨桃的眼睛红红的,“我爹的剑谱上,有您写的注解,我练‘流云式’的时候,照着您的注解,一下子就学会了。”
林越摸了摸她的头,墨桃的眉眼像极了墨风,当年那个爱笑的少年,为了掩护百姓撤退,死在乱兵的刀下,临死前还紧紧握着剑,喊着“守住粮库”。“你爹是英雄,”林越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的剑谱,你要好好练,练好了,守护好你爹用命换来的安宁。”
墨婶把一个还热乎的杂粮馒头塞进他手里,馒头烫得他手心发麻,咬开一口,红枣的甜香混着面粉的醇厚,和当年在粮库守夜时吃的一模一样。“慢点吃,别烫着,”墨婶拍着他的背,“当年你练剑练到半夜,总跑到后厨找吃的,我就给你热馒头,你一次能吃三个,还说‘墨婶的馒头,比仙丹还管用’。”
林越笑着摇头,走进院子里。石台上的断剑还在,只是被擦得干干净净,旁边摆着几个小弟子的木剑,剑身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墨”字。元宗正坐在屋檐下编竹篮,看到他进来,放下手里的竹条:“去看过老地方了?”
“嗯,破庙还在,项家的孩子把那里收拾得很干净。”林越坐在元宗身边,咬着馒头,目光落在墙角的机关木鸟上。那是当年墨松教他做的第一个机关,鸟身是用枣木做的,翅膀已经有些松动,却依旧能飞起来——墨松每年都会给它上油,说“这是林越的入门礼,不能丢”。
“当年我在这里第一次用‘非攻式’挡住乱兵的箭,”林越指着院子中央的石桩,石桩上还有一个箭孔,是当年乱兵的箭留下的,“那时候我刚学会这招,手腕都震麻了,箭是挡住了,却撞在石桩上,把墨婶的锅都打翻了,米汤洒了一地。”
元宗哈哈大笑,皱纹挤成一团,像晒干的橘子皮:“我记得!你当时脸都白了,以为我要骂你,结果墨婶先跳出来,说‘锅碎了再买,林小子没事就好’。后来我才告诉你,‘非攻式’不是硬挡,是卸力,像渭水的石头,水流撞上去,会顺着石头滑走,而不是硬碰硬。”
“是啊,”林越笑着点头,“你还说,‘守人不是靠力气,是靠脑子’。当年我不懂,总想着用剑硬拼,结果每次都弄得一身伤;现在才明白,最好的守护,是让危险根本靠近不了要守的人。”
元宗从竹篮里拿出一根竹条,继续编竹篮,手指灵活得不像个老人:“这竹篮是给城西的孤寡老人编的,他们腿脚不方便,用这篮子装粮,省力。你看这竹条,要顺着纹理编,才结实;守护百姓也一样,要顺着他们的需求来,不是你觉得好就好,是他们需要什么,你就做什么。”
他指了指院子里的小弟子:“墨桃练剑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墨莲学机关是为了帮百姓做工具,项云练剑是为了守乌氏巷——每个人的‘守护’都不一样,却都是真的。你当年的‘守护’是火气,是怕失去,所以拼尽全力去挡;现在的‘守护’是从容,是知道自己能护得住,所以不用急着拼杀。”
元宗放下手里的竹条,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打开后,里面是半块墨锭——正是当年林越和项少龙在“文渊书肆”抢的那半块松烟墨。墨锭已经有些干裂,却被磨得很光滑,显然是元宗常年用它来画机关图。
“项少龙当年把这半块墨留给我,说‘林越喜欢用这墨练剑谱,等他回来,给他’,”元宗把墨锭递给林越,“你看,这上面还有你当年刻的‘墨’字,刻得歪歪扭扭,比墨桃现在刻的还难看。”
林越接过墨锭,指尖抚过上面的刻字,那是当年他和项少龙分墨时,特意刻上的记号,一人半块。墨锭带着元宗手心的温度,还有常年使用的墨香,与二十年前的味道一模一样。
“现在倒是稳了,连大罗道果都能藏在凡胎里。”元宗指了指林越的丹田位置,眼神里满是通透,“我看不出你的修为,却能感受到你的气息,像渭水的河床,深不见底,却平静安稳。当年守粮库,你眼里全是火气,像烧红的铁块,碰一下就烫人;现在……”他顿了顿,笑着说,“眼里全是光,像天上的月亮,不刺眼,却能照亮路。”
林越握着墨锭,突然想起当年守粮库的那个雨夜,元宗带着援兵赶到时,也是这样笑着说:“别怕,兄弟们都在。”那时他眼里的火气,是怕粮库被烧,怕百姓挨饿,怕兄弟们牺牲;现在他眼里的光,是看到孩子们的笑脸,是吃到墨婶的馒头,是知道身边的人都安好——这才是“守护”的本质,不是拼杀,是让想守的人,能安稳地生活。
话音刚落,林越的识海突然一阵温润的震动,像是有暖流涌过。鸿蒙大罗剑发出轻微的嗡鸣,剑身在地面上投下的影子轻轻晃动,剑鞘上的灵晶从淡紫变成了深紫,像凝结的葡萄汁,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面板的提示框带着暖意浮现,金色的光芒比之前更盛,却不刺眼,像夕阳的余晖:
【心境沉淀:感悟“守护”本质(从热血冲动到从容担当),鸿蒙大罗剑与心境完美契合】
【鸿蒙大罗剑:小成99.9%→大成85.7%(境界突破,当前状态:凡器形态\/大成底蕴)】
【大成效果:1. 剑体自主吸收天地灵气,无需刻意炼化;2. “大罗剑气”可压缩至发丝粗细,穿透力提升100%;3. 解锁“剑心通明”:免疫低于自身境界的精神干扰】
林越清晰地感受到,丹田内的灵力不再是被世界压制的湖泊,而是化作了一片平静的深海。之前灵力还带着几分三界的锐利,如今却彻底融入了这片凡俗的土地,变得温润而厚重,像渭水的水,滋养着万物,却不张扬。鸿蒙大罗剑的道韵与这片深海融为一体,剑即是心,心即是剑——他想守护的,不再是模糊的“咸阳城”,而是具体的人,具体的烟火气。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剑,剑鞘上的“护民痕”泛着淡淡的红光,那是项少龙守护的印记,也是他现在守护的初心。“当年元宗说的‘守人’,从来不是靠火气,”林越轻声说,“是靠这份沉得下来的心境,是知道自己要守什么,怎么守。”
墨松从外面走进来,肩上扛着一堆机关零件,看到林越,笑着喊:“林大哥!你教我的‘连环弩’改进好了,一次能射十支箭,还能自动上弦,明天鹰嘴崖之战肯定管用!”他的脸上沾着机油,却眼神发亮,当年那个跟着林越学机关的小弟子,现在已经成了墨家的机关大师。
“我去皇宫外看看。”林越起身告辞,墨婶连忙又塞给他两个热馒头,用油纸包好,“别逛太晚,晚上墨松做机关烤肉,是你当年教他的法子,用蜂蜜腌过,香得很!”
墨桃和墨莲跑过来,递给林越一个亲手做的机关木鸢,木鸢的翅膀上画着墨家的标志,“林先生,这个给你,飞得可高了!”
“我去皇宫外看看。”林越起身告辞,墨婶塞给他两个还热乎的杂粮馒头,叮嘱道:“别逛太晚,晚上墨松做机关烤肉,等着你回来。”
从墨家据点到皇宫外,要穿过繁华的东市。此时已近正午,东市上人头攒动,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的笑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像一锅沸腾的粥。西域的商人戴着高高的帽子,在摊位上摆放着五颜六色的宝石和地毯,宝石在阳光下闪着光,地毯上的花纹是西域的飞天图案;齐国的书生穿着宽袖长袍,在书肆前争论着“仁”与“义”,唾沫星子横飞,却谁也说服不了谁。
路过一家卖香料的铺子,掌柜的是个胡人,看到林越,连忙用生硬的秦语打招呼:“林先生!要不要香料?安息的乳香,大月氏的没药,都是好东西!”当年林越帮他找回被偷的香料,他就一直记着这份恩情,每次林越来,都要给打折。
“不了,谢谢。”林越笑着摇头,继续往前走。前面就是“文渊书肆”,黑檀木的牌匾被阳光晒得发亮,上面的“文渊”二字是当年的老掌柜写的,苍劲有力。书肆的门口摆着几张长桌,几个孩童正趴在桌上练字,掌柜的儿子——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正拿着毛笔教他们写“墨”字。
“林先生!”青年看到他,连忙放下毛笔迎出来,“我爹昨天还说您可能要回来,让我把您当年喜欢的那套《墨子》找出来。您要不要看看新到的松烟墨?和当年的一样好,是陇西的老坑松做的,磨出来的墨汁浓而不滞。”
他拉着林越走进书肆,里面的书架还是当年的样子,只是多了许多新的竹简。青年从柜台下拿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套线装的《墨子》,纸张是上好的宣纸,是林越当年从射雕世界带回来的,送给了老掌柜。“这套书是您当年留下的,我爹一直珍藏着,说‘这是林先生带来的宝贝,要传下去’。”
青年又拿出一本账本,翻到其中一页,上面写着“秦昭襄王五十六年,项少龙、林越,买松烟墨半块,欠铜钱五文”。字迹是老掌柜的,旁边还有项少龙画的一个歪歪扭扭的剑,标注着“下次还清”。“我爹说,当年您和项先生抢最后一块墨,闹得面红耳赤,最后还是我爹把墨分成两半,你们才罢休。”
林越看着账本上的字迹,忍不住笑了。当年他和项少龙兜里都没钱,却都想要那块好墨,最后老掌柜看他们可怜,把墨分了,还免了钱。后来项少龙成了客卿,特意回来还了五十文,说“欠的钱要还,人情也要还”。
林越笑着摇头,接过青年递来的一杯清茶,茶是渭水南岸的春茶,清香爽口。“下次再来买墨,”他放下茶杯,“给项云带一块,那孩子正练剑谱,需要好墨。”
走出书肆,继续往前走。皇宫的红墙在阳光下格外醒目,高达三丈的墙头上覆盖着琉璃瓦,瓦面反射着金光,像一条金色的巨龙,横卧在咸阳城的中央。墙根下的地砖被岁月磨得光滑,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脚印,是无数百姓来来往往留下的痕迹。
这红墙,和二十年前他远远望见的一模一样。那时他刚从破庙出来,穿着破烂的粗布衫,头发乱得像鸡窝,手里握着项少龙送的木剑,站在人群的最外围,仰着头看皇宫的方向。阳光刺眼,他却不敢眨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变得更强,要练会墨家剑法,要能守住项少龙,守住那些给我馒头吃的百姓——只有变强,才能不被人欺负,才能护得住想护的人。”
那时的他,连靠近宫门都不敢。宫门处的侍卫穿着铠甲,手持长戟,眼神锐利如刀,扫过他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把破布衫往下拉了拉,怕被侍卫当成乱民赶走。
有一次,他为了给墨家弟子送一封密信,趁着夜色想靠近宫门,结果刚走到红墙下,就被巡逻的侍卫发现。“哪里来的野小子!”侍卫的长戟指着他的喉咙,戟尖的寒气让他浑身发抖。他死死抱着怀里的密信,说什么也不肯交出来,最后是项少龙及时赶到,亮出客卿的令牌,才把他救下来。
“你不要命了?”回去的路上,项少龙劈头盖脸地骂他,却还是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给他披上,“密信可以再写,你死了,谁陪我练剑,谁陪我守咸阳?”那天晚上,项少龙教了他“流云式”,说“遇到危险,要像流云一样避开,不是硬拼”。
如今他就站在当年的位置,穿着干净的青色长衫,背后的鸿蒙大罗剑沉稳如岳。身边依旧有来往的百姓,有抱着孩子的妇人,孩子在母亲怀里咯咯地笑;有追逐打闹的少年,手里拿着木剑,模仿着墨家剑法的招式;有推着独轮车的农夫,车上装着刚收的粮食,脸上带着丰收的喜悦。
一个卖风筝的货郎从他身边走过,肩上的担子晃了晃,一只绘着凤凰的风筝被风吹得飞起来,风筝线缠在了旁边的槐树枝上。货郎急得跳脚,伸手去够,却够不着,嘴里念叨着:“这是给太守家小姐的风筝,要是坏了,我可赔不起。”
林越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微微一笑,抬手对着风筝线虚挥一剑。没有剑风,没有光芒,只有一丝细微的灵力顺着他的指尖飞出,化作一道无形的剑气。剑气掠过风筝线,“啪”的一声轻响,风筝线应声断开,风筝摇摇晃晃地飞向天空,翅膀上的凤凰图案在阳光下展开,像真的要飞起来一样。
“飞起来了!飞起来了!”货郎惊喜地拍手,周围的孩童也跟着欢呼,纷纷指着天上的风筝,“好高啊!比鸟飞得还高!”
一个穿着粗布衫的小男孩跑到林越身边,仰着头问:“先生,你会法术吗?能不能教我?我想飞得像风筝一样高,这样就能看到我爹了——我爹去守粮道了,我好久没见到他了。”
林越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这孩子的眉眼像极了当年粮库的守卫墨勇,墨勇当年为了挡住乱兵,死在了粮道上,留下一个年幼的儿子。“我不是会法术,”林越笑着说,“我是会剑法,练好了剑法,就能保护想保护的人,就能让你爹平安回来。”
“真的吗?”小男孩眼睛发亮,“那我也要学剑法,像先生一样!”
“好啊,”林越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木剑穗,是墨桃刚给他的,上面绣着墨家的机关鸟,“这个送给你,等你长大了,去墨家据点找我,我教你练剑。”
“当年在这里,我连靠近宫门都不敢。”林越看着小男孩跑远的背影,轻声感慨。识海中的面板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自动弹出当年的场景记录——那是他第一次被侍卫拦住时的窘迫画面,画面里的少年穿着破布衫,抱着怀里的密信,身体瑟瑟发抖,侍卫的长戟指着他的喉咙,眼神冰冷。画面下方标注着一行小字:“当前目标:获取墨家信任,墨子剑法熟练度7.9%,当前状态:恐惧、渴望变强。”
他还想起当年为了保护墨家弟子,在这里与秦国的武士交手的场景。那时他的墨子剑法刚入门,熟练度只有15%,面对武士的重剑,他只能用“格挡”硬挡,剑身上被砍出了好几个缺口,手腕震得几乎握不住剑。武士的重剑劈下来时,他甚至看到了死亡的阴影,最后是靠着项少龙教他的“流云式”避开要害,才勉强反杀。
剑上沾着血,他的手臂也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顺着手指滴在皇宫的红墙上,染红了一块地砖。他扶着墙喘气,看着墨家弟子安全离开,心里满是紧张和后怕,却也有一丝窃喜——他终于能护住别人了。
面板的场景记录渐渐淡去,林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当年曾被磨得鲜血淋漓,曾握着断剑发抖,如今却能轻松地救下一只风筝,能给孩子一个希望。从7.9%的入门熟练度,到如今的精通64.1%;从恐惧弱小,到从容守护,这二十年间,他走过三界,见过无数仙佛妖魔,却始终没忘,最初的变强,只是为了不被人欺负,为了守住那碗热豆浆,那个麦饼,那句“同乡”的托付。
他抬头望向皇宫深处,那里是秦国的权力中心,是秦王居住的地方,红墙之内,有无数的阴谋诡计,有争名逐利的厮杀,有高高在上的权力。当年他觉得,那里是遥不可及的存在,是决定百姓生死的地方;如今再看,只觉得那红墙之内的纷争,远不如巷口孩童的笑声、墨婶的馒头香、王阿婆的豆浆甜来得真切。
一个穿着官服的人从宫门里走出来,前呼后拥,百姓纷纷避让,脸上带着敬畏。林越却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那人看到林越,眉头皱了皱,刚想呵斥,却被身边的侍从拉住,侍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的脸色瞬间变了,对着林越恭敬地拱了拱手,才匆匆离开——他认出了林越背后的鸿蒙大罗剑,知道这是墨家的贵客,是连秦王都要敬三分的人。
林越却毫不在意,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子上,摊主正在卖糖画,用融化的糖汁画出各种图案,有龙有凤,还有墨家的机关鸟。几个孩童围着摊子,叽叽喳喳地吵着要“机关鸟”的糖画,摊主笑着说:“别急,一个一个来,都有。”
这就是他要守护的东西——不是皇宫里的权力,不是虚无的名声,是孩子们对糖画的渴望,是货郎对风筝的珍视,是百姓对安稳生活的期盼。当年他练剑是为了变强,现在他变强是为了守护这些烟火气,守护这些平凡而真实的幸福。
“大罗金仙又如何,”林越摩挲着鸿蒙大罗剑的剑柄,剑身上的“护民痕”泛着淡淡的红光,“最终要守的,还是这些烟火气。”
夕阳西下时,夕阳的金辉把咸阳城的屋顶都染成了金色,林越慢慢走回墨家据点。刚到巷口,就看到项云的身影,少年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糖衣在夕阳下泛着红光,看到他就像小兔子一样跑过来,跑得太急,差点摔倒。
“先生,我特意去买的!”项云把一串糖葫芦递到他手里,糖衣粘得他手指亮晶晶的,“西市的李爷爷说,这是今年最后一批山楂做的,甜得很,酸味儿都压下去了。我攒了三天的铜板才买的,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在巷口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林越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山楂的酸甜混着糖衣的甜香,在嘴里化开,和当年项少龙在破庙外给买的一模一样。“很好吃,”林越笑着说,帮他擦掉脸上的糖渣,“比三界的仙果还好吃。”
“真的吗?”项云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两颗星星,“那我明天再去买!对了先生,我今天把‘守心式’教给墨桃了,她学得可快了,比我当年厉害多了。”
“那很好,”林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墨家剑法不是一个人的,是大家的,要互相教,互相学,这样才能传得远。你先祖当年就是这样,把剑法教给所有想守护百姓的人。”
项云用力点头,拉着林越的手往据点走:“先生快回去吧,墨松师兄的烤肉都快好了,我闻着香味都快流口水了。对了,我爹把‘护民’剑的剑穗做好了,用的是红色的丝线,说是喜庆,明天鹰嘴崖之战,您用这把剑,肯定能打胜仗。”
走进墨家据点的院子,一股烤肉的香气扑面而来。墨松正蹲在篝火旁,用一根铁钎子翻烤着兔肉,兔肉上刷着蜂蜜和酱汁,油脂滋滋作响,滴在火里,溅起小小的火星。“林大哥,你可算回来了!”墨松抬起头,脸上沾着炭灰,“这兔肉是下午在山里打的,肥得很,用你教我的法子,先腌了半个时辰,保证香嫩多汁。”
元宗坐在石桌旁,已经倒好了两碗米酒,酒壶是用葫芦做的,是当年项少龙的酒壶,上面还刻着“墨剑”二字。“快来坐,”元宗招手,“这酒是用项家传的方子酿的,用的是渭水的水和今年的新米,口感比当年更醇厚。”
墨婶从厨房里端着一大盘菜出来,是炒青菜和酱萝卜,都是林越当年爱吃的。“还有一锅土豆炖牛肉,马上就好,”墨婶擦了擦手,“土豆是后院种的,牛肉是项承送的,炖了两个时辰,烂得很,老人孩子都能吃。”
院子里的石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烤兔肉、炒青菜、酱萝卜、土豆炖牛肉,还有一筐热气腾腾的杂粮馒头。墨家的弟子们围坐在周围,墨桃和墨莲正给小弟子们分馒头,墨石带着几个弟子检查明天要用的机关弩,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没有一丝大战前的紧张。
林越坐在石台上,看着眼前的众人,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心里满是温暖。他想起破庙里的篝火,想起项少龙递来的麦饼,想起王阿婆的豆浆,想起皇宫外的风筝,想起东市的书肆——这些碎片化的记忆,拼凑成了他的“守护”之路,从7.9%的入门熟练度,到如今的大罗金仙,他变强的每一步,都离不开这些人的温暖。
鸿蒙大罗剑轻轻靠在他身边,剑鞘的灵晶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面板上的最终提示停留在那里,不再是冰冷的数值,而是带着温度的感悟:
【旧地重游完成:心境圆满,武学与道韵彻底融合】
【鸿蒙大罗剑(大成85.7%):承载“守护烟火气”之念,凡器形态下亦可发挥大成威力】
【下一阶段指引:鹰嘴崖之战,守护粮队,解锁“大罗墨剑”终极形态】
林越端起米酒,与元宗碰了碰杯。酒液入喉,暖彻心扉。他知道,明天的鹰嘴崖之战不会轻松,但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仅凭热血的少年——他带着破庙的初心,带着墨家的温暖,带着项少龙的传承,带着这满城的烟火气,手中的剑,只会比以往更稳、更利。
夜色渐浓,墨家据点的油灯一盏盏亮起,与咸阳城的万家灯火交织在一起,温暖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