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俱芦洲的硝烟散尽时,灵山的佛光与天庭的霞光在天际交织成金紫相间的光幕,连渭水的倒影都染成了琉璃色。魔修主力被歼于万魔谷,残余势力躲入混沌裂隙,杨戬正带着梅山六圣与十万天兵布下“锁魔阵”——阵眼嵌着哪吒的风火轮碎片与李天王的玲珑宝塔拓片,金光如网,彻底封死了他们重返三界的可能。凌霄宝殿的庆功宴早已开席,琼浆的醇香混着菩提叶的清香漫出殿外,孙悟空抱着酒坛与猪八戒划拳,酒液洒在衣襟上也浑然不觉;哪吒的混天绫卷着一碟刚上桌的仙果掠过桌面,惹得太白金星捋着胡须笑骂“顽劣”;殿角的乐师奏着《三界安》,琴弦震颤间,满是劫后余生的安宁。
林越的身影却落在殿外的露台上,指尖捏着一枚菱形的穿梭符。符身用万界灵丝编织而成,银纹如活蛇般游走,正是东华帝君在庆功宴前塞给他的——当时老帝君特意避开众人,将符按在他掌心时,指腹的老茧蹭过他的皮肤:“寻秦记世界是你初心之地,此去不仅是历练,更是让道心沾沾凡俗烟火。这符坐标已锁死,以你大罗道果为引方能激活,莫要误闯混沌界。”
身后传来菩提老祖的脚步声,老人手里提着个粗布包,道袍下摆还沾着灵山农田的泥土——想来是刚从田埂上赶来。“这里面是灵山的新茶,用晨露炒的,低武世界灵气稀薄,泡来喝能润着灵力;还有三瓶‘凝气丹’,不是什么仙珍,却能帮你在无灵气之地稳固修为。”老祖打开布包,里面除了丹药茶饼,还有一片压平的菩提叶,叶脉间泛着淡淡的金光,“这叶是你上回落在我田里的,我用佛光养了七日,遇险时注入灵力,能挡一次后天巅峰的攻击。”
林越站在殿外的露台上,指尖捏着一枚菱形的穿梭符——这是东华帝君在庆功宴前塞给他的,符身用万界灵丝编织而成,表面流转的银纹正是“仙侠小世界”的坐标印记。身后传来菩提老祖温和的声音,手里还提着一个布包:“这里面是灵山的新茶和疗伤丹,低武世界灵气稀薄,丹药能帮你稳固修为。记住,羁绊是你的根,但别被过往束缚,道心自在前方。”
林越接过布包,指尖触到茶罐的温热,忽然想起姑苏城的王婆婆也是这样,总把刚炒的桂花糕用棉絮裹着,怕凉了伤胃。他回头躬身行礼,鼻尖忽然萦绕起甜香——是哪吒踩着风火轮掠来,手里举着个油纸包,塞进他怀里:“林护法,这是我在陈塘关买的‘龙须糖’,甜而不腻,你在那个没仙果的世界,解解馋!”油纸包还带着风火轮的余温,里面的龙须糖拉得细长,像极了他混天绫的纹路。
“还有这个!”哪吒又塞来一块巴掌大的赤色碎片,入手滚烫,是风火轮的核心残片,“东华老头说你那边能量低,这碎片不用灵力也能燃,晚上能当灯,还能烤肉吃!”他说着,突然压低声音,“要是遇到欺负人的,捏碎它,我能感应到方位,虽然不能立刻过去,但能给你传一道‘烈焰符’!”
远处殿内传来李天王的咳嗽声,哪吒吐了吐舌头,踩着风火轮溜了。林越捏着温热的龙须糖,忽然听到孙悟空的大喊:“林小子!别听那小屁孩的,烤肉得用花果山的桃枝!”话音未落,一个毛茸茸的布包飞来,里面是十几根晒干的桃枝,还有孙悟空的亲笔字条:“桃枝烤肉香,桃核记得种,等你回来吃桃!”
林越笑着将桃枝塞进储物戒,指尖凝聚起一缕大罗紫气——这紫气比在三界时淡了许多,刚涌出便有滞涩感,显然是空间通道已开始牵引能量。他轻轻点在穿梭符上,银纹瞬间爆亮,在他身前织成一道半透明的光门。光门另一侧传来泥土与麦香,夹杂着渭水的湿润气息,与三界的仙气截然不同。
他下意识握紧背后的鸿蒙大罗剑,剑鞘灵晶突然发出“嗡”的轻响,像被按住的琴弦般震颤,主动将他溢出的灵力收回。林越试着运起三成灵力,却只感受到五成的力道,手臂微微发麻——这是能力压制的前兆,大罗金仙的力量在低武世界如洪水遇闸,必须收束在堤坝之内。
紫气相触的瞬间,穿梭符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银光,符身的银纹如活过来般游走,在他身前织成一道半透明的光门。光门另一侧传来阵阵空间涟漪,夹杂着泥土与烟火的气息,与三界的仙气截然不同。林越下意识握紧背后的鸿蒙大罗剑,剑鞘灵晶突然发出“嗡”的轻响,主动将溢出的灵力收回——它似乎已提前感知到新世界的能量层级。
“以大罗为引,以羁绊为锚,去。”林越轻声自语,一步踏入光门。周身的空间瞬间扭曲,天旋地转间,无数光影在眼前炸开:姑苏城的桂花雨落在肩头,带着王婆婆递来的桂花糕的甜香;高老庄的油灯下,翠兰的银针在粗布上穿梭,猪八戒在旁笨拙地递线;枉死城的镇魂灯前,秦广王将轮回镜的碎片塞进他手里,说“守护生灵,便是守护秩序”;灵山的菩提树下,老祖用拐杖指着农田,说“道在稻禾的拔节声里”……
这些画面不是走马灯,而是带着温度与触感——桂花雨的微凉,油灯的暖光,镇魂灯的幽蓝,菩提叶的粗糙。最后,所有光影都凝在一张泛黄的竹纸上,是当年墨家弟子墨石画的咸阳城地形图,上面用炭笔圈着“墨家据点”“粮库”“渭水渡口”,边角还有墨石歪扭的签名:“林大哥,跟着这个走,不会迷路。”
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林越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按在棉花上,再猛地推向地面。双脚落地时,他踉跄了一下,手掌按在湿润的泥土里,指缝间钻进几根狗尾巴草——毛茸茸的,带着阳光的温度。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没有三界的灵气,却满是渭水的水汽、麦田的清香,还有远处咸阳城传来的、混杂着马蹄声与吆喝声的喧嚣,鲜活又质朴,像刚出锅的麦饼,烫嘴却暖心。
还未等他站直身子,识海中的面板便“嗡”地亮起,金色的提示框自动适配着当前世界的能量场,各项数据飞速跳动,连带着他的灵力都跟着震颤,像是在适应新的“容器”。他能清晰感受到丹田的变化——原本如江河奔涌的灵力,此刻缩成了平静的湖泊,每一次流转都比在三界时慢了半拍。
强烈的眩晕感过后,林越双脚终于踏上坚实的土地。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没有三界的灵气,却满是湿润的泥土味和远处传来的麦香,混杂着牲畜的嘶鸣与商贩的吆喝,鲜活又质朴。还未等他打量四周,识海中的面板便亮起,金色的提示框自动适配着当前世界的能量场,各项数据飞速跳动:
【界面匹配成功:寻秦记世界(安全级·低武)】
【能量层级检测:灵气浓度0.3%(三界基准值100%),无混沌魔气,规则稳定(核心规则:凡俗秩序、侠义精神、王朝更迭)】
【核心能力自动压制(避免界面崩溃,压制强度随世界能量动态调整):】
1. 鸿蒙大罗剑:原状态(精通45.8%\/大罗仙器圆满)→ 压制后(圆满95.6%\/凡器形态)。具体表现:1形态:剑身长缩减至三尺七寸,剑鞘变为普通黑檀木色,灵晶隐入鞘内,仅留一点淡紫微光;2重量:从千钧降至三十斤,符合低武世界“重剑”标准;3特性:“魔魂净化”转化为“煞气驱散”(可驱散凡俗邪祟),“灵晶储能”速率降低至三界的1\/10(需吸收月光\/晨露补充);4解封限制:单次解封最长一炷香,解封时会引发局部气流紊乱(表现为狂风),解封后需调息半个时辰恢复灵力。
2. 大罗不灭体:原状态(进阶100%\/大罗肉身)→ 压制后(圆满99.9%\/先天肉身)。具体表现:1防御:可硬接后天巅峰兵器劈砍(无伤),承受先天境攻击会留浅痕(三息自愈);2自愈:轻伤(皮肉伤)瞬间恢复,重伤(骨折\/脏器损伤)需辅以丹药+六个时辰调息;3限制:无法动用“肉身飞行”“力举千钧”等超出低武规则的能力,全力一拳威力上限等同于先天后期(可砸裂青石板,无法摧毁夯土墙)。
3. 大罗金印:原状态(三界统帅凭证)→ 压制后(铜印形态,巴掌大小)。功能调整:1“万界调兵”“战魂共鸣”完全封锁(低武世界无对应能量支撑);2“愿力储存”保留,可储存凡俗生灵的“感恩愿力”(每拯救10名百姓可储存1点,100点愿力可临时解封金印10息,释放“震慑气场”让后天境敌人失神);3隐藏效果:墨家弟子接触时,可感知到印中“兼爱”道韵,好感度额外+10。
4. 菩提感悟玉简:“规则吸收”功能激活(优先吸收与“守护”相关的凡俗规则),当前可吸收:1凡俗秩序(如律法、农耕秩序);2侠义精神(如江湖道义、家国情怀);3民生智慧(如酿酒、打铁等技艺中的道韵)。“老祖指引”功能正常,触发时需消耗10点愿力。
【界面福利:新手世界羁绊加成(仅对寻秦记世界生效)】
1 墨家羁绊:墨家剑谱效果提升50%,与墨家成员初始好感度+30,可直接调用墨家据点的基础机关(如警戒哨、隐藏门);2 凡俗亲和:百姓对您的初始信任度+40,市井Npc(如酒肆掌柜、货郎)更易透露隐藏信息;3 初心加持:在“守护百姓”“对抗乱兵”等行为中,灵力恢复速率提升20%,愿力获取效率翻倍。
林越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原本萦绕的紫气已彻底隐入肌理,皮肤变回了凡俗的肤色,只是掌心的老茧还在——那是当年练凡铁剑磨出来的,在三界时用仙法能消去,他却特意留着。他摸了摸背后的鸿蒙大罗剑,剑身在压制下变得沉甸甸的,握剑的手感和当年那柄三十斤的凡铁剑几乎一样,只是剑柄处还残留着他刻下的、极小的“守护”二字,是他在枉死城守灵时,用指尖一点点刻的。
他试着挥了挥剑,剑风掠过麦田,吹弯了一片麦芒,却没有引发任何灵力波动——这就是凡器形态的威力,足够在低武世界立足,又不会像在三界时那样,一剑劈开山岳。林越忽然笑了,这重量,这手感,让他想起初入寻秦记世界的那个清晨,元宗将那柄凡铁剑塞给他时说:“剑是护具,不是凶器,重剑练心,心稳了,剑就稳了。”
“没想到真的回来了。”林越收起剑,转身望向不远处的城池。夕阳正挂在城墙的垛口上,将夯土筑成的城墙染成金红色。城墙高达三丈,墙面布满风雨侵蚀的沟壑,有些地方还留着箭簇的痕迹——那是秦赵交战时留下的,当年他和墨家弟子用机关弩,在这城墙上打退过三次赵国的先锋。
城墙顶端的“秦”字黑旗猎猎作响,旗面边缘有些磨损,却依旧挺拔。城门口的卫兵身着黑色札甲,甲片用铜钉固定,手持长戈,戈刃磨得发亮。他们盘查行人时动作规范,眼神锐利——比之当年秦昭襄王时期,纪律明显严了许多,想来是嬴政亲政后,整肃了军备。
远处的渭水像一条银色的带子,绕着咸阳城蜿蜒东去,几个船夫正摇着木船靠岸,船上装着满满的粮食,船夫的号子声顺着风飘来,洪亮又有力。田埂上,一只老黄牛甩着尾巴走过,身后跟着个戴草帽的农夫,嘴里哼着秦地的民谣,调子质朴,唱的是“麦熟了,粮满仓,兵来了,也不慌”。
“没想到真的回来了。”林越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望向不远处的城池。那座城就矗立在夕阳下,夯土筑成的城墙高达三丈,墙面布满风雨侵蚀的痕迹,却依旧雄浑坚固。城墙顶端飘扬着“秦”字黑旗,旗面在晚风中猎猎作响,城门口的卫兵身着黑色甲胄,手持长戈,正仔细盘查着进出的行人——正是他记忆中的咸阳城,比之三界的凌霄殿少了几分仙气,却多了万钧的人间气势。
他沿着田埂缓步走向城门,脚下的泥土沾着晨露的湿气,踩上去软软的,能没过脚踝。路边的麦田里,五个农夫正弯腰收割,他们穿着粗麻布短褂,裤腿挽到膝盖,小腿上沾着泥点,汗水顺着黝黑的脊背滑落,滴在麦秆上,“啪”地一声溅开。为首的农夫留着短须,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林越认得他,是当年住在墨家据点附近的老秦,他儿子墨青,是和林越一起守粮库的墨家弟子。
“林大哥?”老秦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汗,看到林越时,手里的镰刀“哐当”掉在地上,“真……真是你?我还以为墨石说的‘林先生要回来’是念想呢!”他快步跑过来,粗糙的手掌抓住林越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捏疼他,“你看,这麦子,今年收成好,一亩能收三石!要是当年没有你,这地早被赵兵烧了!”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孩童从麦垛后钻出来,约莫五六岁,大眼睛像黑葡萄,手里举着个用麦秆编的小剑,好奇地盯着林越背后的剑:“爹,这就是你说的林叔叔?他的剑比我的大!”这孩子是老秦的小儿子,叫狗剩,当年林越离开时,他还在襁褓里,是墨青抱着他,在据点门口送的行。
“不许没规矩!”老秦拍了拍狗剩的头,又对着林越笑,“这是狗剩,总听我讲你当年打赵兵的故事,天天拿着麦秆剑练‘墨家剑法’。”狗剩却不怕生,跑到林越身边,仰着小脸问:“林叔叔,你是剑客吗?像传闻里的盖聂先生一样厉害吗?我娘说,盖聂先生能一剑劈断石头!”
林越蹲下身,摸了摸狗剩的头,指尖触到他用麻绳编成的发髻——粗糙却结实,带着麦秆的清香。“盖聂先生是真正的剑侠,”他笑着说,“我只是个会些剑法的旅人,当年能打退赵兵,靠的是墨家的兄弟们,还有你爹这样的百姓帮忙。”
“不对!”狗剩摇着脑袋,小拳头攥得紧紧的,“爹说,你当年一个人守着粮库,剑断了就用石头砸,赵兵的将军都被你打跑了!你就是英雄!”老秦在一旁笑着点头:“这孩子记仇,去年有乱兵来抢粮,是墨家的墨青哥把他从乱兵刀下救出来,他就天天盼着英雄来,说长大了也要当剑客,保护咱们。”
“乱兵?”林越皱眉,“是哪来的乱兵?”老秦叹了口气,蹲下身捡起镰刀,声音压低了些:“是赵国的残余势力,还有些秦国的逃兵,凑在一起,专抢百姓的粮食。前几天在渭水渡口抢了墨家的粮队,多亏墨青带着弟子们拼死抢回来,只是……墨青的胳膊被砍伤了。”
墨家的粮队……林越心中一紧,刚要追问,就听到狗剩喊:“娘来了!”远处的田埂上,一个穿着粗布衣裙的妇人提着竹篮走来,篮子里装着水囊和麦饼,看到林越,先是一愣,随即快步走来,对着他福了一福:“林先生,您可回来了!墨青哥总念叨您,说您要是在,乱兵就不敢这么嚣张了。”
妇人是老秦的媳妇,当年林越在墨家养伤时,她送过不少米汤。她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麦饼,塞到林越手里:“刚烙的,还热乎着,您先垫垫肚子。进城的路我熟,前面有个小坡,从那走能避开城门口的盘查——不过您是墨家的朋友,拿着竹牌,他们也不敢拦。”
麦饼的热气透过粗布传来,暖得手心发烫。林越咬了一口,麦香混合着芝麻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和当年在墨家据点吃的一模一样。这味道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那是秦昭襄王五十六年,秦赵长平之战刚结束,赵国残余势力联合匈奴,袭扰秦国边境。林越刚到这个世界,一身现代装束,又没有路引,误闯了墨家在咸阳城外的秘密据点,被墨石当成赵国奸细抓了起来。当时的墨家巨子还是元宗,白发白须,却精神矍铄,他看着被绑在柱子上、依旧梗着脖子不肯低头的林越,笑着挥了挥手:“松绑。”
元宗递给林越的第一样东西,就是这样一个麦饼,还有一杯粗茶。“我看你的眼神,”元宗说,“没有奸细的畏缩,只有不服输的劲,还有……守护的光。这是墨家需要的人。”那天下午,元宗将一本线装的《墨家剑法》放在他面前,剑谱的纸页泛黄,是元宗亲手抄录的,首页写着“兼爱非攻”四个大字,笔力苍劲。
那段日子,他住在墨家据点的柴房里,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剑。墨青、墨石他们都是从小练剑的,基础扎实,林越就比他们多练两个时辰,剑招练错了,元宗不骂他,只是让他去挑水——挑满十缸水,再回来练剑。“剑招是死的,人心是活的,”元宗说,“挑水练的是耐力,也是心性,心性稳了,剑招自然就对了。”
最险的一次,是赵国乱兵围攻墨家的粮库。那是个雨夜,乱兵有三百多人,带着弓箭和火把,而据点里的弟子只有五十多个,大半还是没成年的少年。粮库是附近百姓的救命粮,绝不能丢。林越和墨青守在粮库的正门,他手里的凡铁剑砍卷了刃,就抢过乱兵的刀继续拼;墨青的盾牌被箭射穿,就用身体挡住粮库的门。
“林大哥,我怕!”一个十五岁的小弟子哭着喊,他的手臂被箭擦伤,血流不止。林越将他护在身后,一剑挑飞一个乱兵,大喊:“别怕!我们身后是百姓的粮,退一步,他们就没饭吃!”就在这时,元宗带着援兵赶到,手里的长剑如一道白光,瞬间刺穿了乱兵首领的喉咙。
战后,粮库的门被鲜血染红,林越的凡铁剑彻底断成两截,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元宗坐在他身边,用草药给他包扎,血染的手掌在他的粗布衣服上留下深色的印记。“疼吗?”元宗问。林越摇头,元宗却笑了:“疼就对了,疼说明你还活着,还能守护想守护的人。”
他指着粮库外欢呼的百姓,说:“你看他们,为了一袋粮食能高兴好几天。我们练剑,不是为了扬名立万,是为了让他们能安稳地吃一口热饭,睡一个安稳觉。所以我说,守护不是靠力量,是靠心——你心里装着他们,就有了源源不断的力气,哪怕剑断了,也能徒手打跑敌人。”
那天晚上,元宗将自己的佩剑送给了林越,那是一柄用陨铁打造的剑,比凡铁剑重十斤。“这剑叫‘守心’,”元宗说,“你带着它,记住今天的疼,记住百姓的笑,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别丢了这份心。”后来林越离开寻秦记世界时,将“守心剑”留给了墨青,让他继续守护粮库。
“林叔叔?你怎么哭了?”狗剩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林越抬手摸了摸脸颊,才发现不知何时已湿润。麦饼的热气模糊了视线,他想起当年元宗包扎伤口时的温度,想起墨青递来的米汤,想起老秦媳妇送的草药——这些凡俗的温暖,是他大罗道果最坚实的根基。
他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枚用菩提灵气温养过的桃核——这是孙悟空塞给他的,表皮泛着淡淡的金光,里面蕴含着一丝微弱的生机。“这个送给你,”他将桃核放在狗剩手心,“把它种在院子里,每天浇点水,三年后就能长出桃树,结的果子又大又甜,还能驱虫子。”
狗剩捧着桃核,眼睛亮得像星星:“真的吗?我要种在门口,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林叔叔送的桃树!”老秦媳妇笑着说:“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种,等您下次回来,就能吃到桃子了。”老秦则拍着胸脯:“您要是去找墨家的兄弟们,我陪您去!墨石那小子现在是据点的看守,天天守在巷口,就盼着您回来。”
林越谢过老秦一家,将剩下的麦饼揣进怀里,继续走向城门。狗剩举着桃核,在田埂上喊:“林叔叔!打跑乱兵!我等你回来吃桃子!”林越回头挥手,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城墙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像一道跨越时空的羁绊。
城门口的盘查果然严格,卫兵不仅要路引,还要搜身。一个穿着绸缎的商人因为没有路引,被卫兵拦在城外,急得满头大汗。林越走到城门前,一个面容刚毅的卫兵上前,手按在腰间的刀上,语气恭敬却不失威严:“这位先生,请出示路引。”
孩童欢呼着跑开,农夫们朝他拱手道谢,声音洪亮。林越站起身,继续走向咸阳城,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城墙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城门口的盘查比他记忆中更严格,卫兵的甲胄也更精良——想来是嬴政已开始着手统一六国,军备愈发强盛。
林越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竹牌——这枚竹牌是当年元宗亲手为他制作的,用的是墨家特有的“阴竹”,入水不腐,竹牌正面刻着一个“墨”字,背面是墨家的机关鸟图案,边缘还有林越的名字,是元宗用匕首刻的,笔画很深。
卫兵看到竹牌,眼神微变,立刻松开按刀的手,对着林越躬身行礼:“原来是墨家的朋友,失礼了。”他侧身让开道路,“上个月墨青先生带着粮队回来,说过您可能会来,将军特意吩咐,墨家的朋友无需盘查,可直接通行。”
“墨青现在怎么样了?”林越问。卫兵叹了口气:“墨青先生为了抢回粮队,左臂被乱兵砍了一刀,伤得不轻,听说还在据点养伤。那些乱兵太嚣张了,不仅抢粮,还放火烧了渭水南岸的两个村子,百姓苦不堪言。”
林越心中一沉,谢过卫兵,快步走进城门。踏入城门的瞬间,市井的喧嚣如潮水般涌来,比城外的吆喝声更密集,更鲜活。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酒肆的幌子上写着“老秦酒肆”“渭水楼”,布庄的架子上挂着各色麻布、绸缎,货郎的担子上摆着糖人、泥偶,还有卖农具的小贩,正拿着锄头给农夫演示。
一个卖糖人的小贩正用竹签转出一只猴子,手法娴熟,糖浆在他手里像活过来一样,很快就凝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猴子。围观的孩童们拍手叫好,纷纷掏出铜板购买。小贩看到林越,笑着喊:“客官,要不要来个糖人?刚出锅的,甜得很!”
街角的书摊前,几个儒生正围着一卷竹简争论,面红耳赤却不伤和气。一个穿青色儒衫的儒生拍着竹简喊:“秦王重法,固然能安邦,但失了仁心,百姓如何信服?”另一个穿黑色儒衫的儒生反驳:“乱世用重典!现在六国未平,不用重法,如何震慑乱臣贼子?”
林越沿着熟悉的街道缓步前行,脚下的青石板被磨得光滑,缝隙里还留着当年他不小心打翻的酒渍痕迹——那是墨青生日那天,他们在老秦酒肆喝多了,林越不小心把米酒洒在地上,掌柜的老疤笑着说:“没事,酒渍养石头,越养越亮。”
踏入城门的瞬间,市井的喧嚣如潮水般涌来。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酒肆的幌子随风摆动,店小二的吆喝声、铁匠铺的打铁声、货郎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鲜活的人间画卷。一个卖糖人的小贩正用竹签转出一只猴子,手法娴熟,围观的孩童们拍手叫好;街角的书摊前,几个儒生正争论着“法”与“仁”的对错,面红耳赤却不伤和气。
他走到那家名为“老秦酒肆”的店铺前,停下脚步。酒肆的门还是当年的木门,门上挂着一块牌匾,“老秦酒肆”四个字是用隶书刻的,边角有些磨损,却依旧清晰。掌柜的老疤正坐在门口的竹椅上,抽着旱烟,他的右腿是瘸的——当年长平之战时被箭射穿的,林越曾用在射雕世界学的疗伤手法,帮他缓解过疼痛。
“老疤掌柜。”林越喊了一声。老疤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先是一愣,随即猛地站起来,旱烟袋掉在地上,他踉跄着扑过来,一把抓住林越的胳膊:“林小子?是你?你可算回来了!我以为你跟元宗先生说的一样,去‘仙境’了,再也不回来了!”
老疤的手还是那么粗糙,掌心的老茧比当年更厚。他拉着林越走进酒肆,里面依旧是当年的格局——四张方桌,靠窗的那张桌子空着,桌角有一道浅浅的剑痕,是当年林越和墨青比剑时不小心划的。“快坐!”老疤喊着,“小二,给林先生上最好的米酒,再切二斤酱牛肉,要加辣的!”
“掌柜的还记得我爱吃辣?”林越笑着坐下。老疤拍着大腿:“怎么不记得?你当年吃酱牛肉,要加三大勺辣椒面,辣得满头大汗,还说‘这样才够劲’!墨青那小子学你,结果辣得直喝水,被你笑了一个月。”
小二很快端来米酒和酱牛肉,米酒用粗瓷碗装着,酒液浑浊,却带着浓郁的米香;酱牛肉切得厚实,上面撒着红辣椒面,香气扑鼻。林越端起碗,刚要喝,就听到老疤压低声音说:“林小子,你回来得正好,墨家现在难啊。”
“客官里边请!”店小二热情地迎上来,看到他背后的剑,眼睛一亮,“您是江湖人吧?要不要尝尝我们新酿的米酒,配着酱牛肉,绝了!”林越笑着点头,走进酒肆,里面依旧是当年的格局,靠窗的那张桌子空着,正是他当年常坐的位置。
林越握着碗的手一顿:“怎么回事?”老疤往四周看了看,凑到他耳边:“那些乱兵不是普通的赵国残余,背后有秦国的官员撑腰。我听我侄子说,他在官府当差,看到有官员给乱兵送粮食和兵器,目的就是要抢墨家的粮库——墨家的粮库是百姓的救命粮,只要抢了粮,百姓就只能靠官府救济,到时候……”
“到时候官府就能控制百姓。”林越接过话头,心中一冷。老疤点头,叹了口气:“元宗先生年纪大了,墨青又伤了胳膊,墨石他们年轻,撑不起场面。前几天有个当官的来酒肆,说要墨家‘归顺’官府,把粮库交出去,不然就按‘通敌’论处。”
这时,邻桌的谈话声传了过来,是两个挑夫打扮的汉子,正压低声音说话:“听说了吗?渭水南岸的粮队,明天还要出发,去拉墨家藏在山里的粮食。”“乱兵肯定会抢!上次墨青先生就是在那被砍伤的。”“官府不管吗?”“管个屁!我听说那当官的收了乱兵的好处,故意拖着不派兵!”
“明天?”林越皱眉,“粮队从哪出发?”老疤说:“从墨家的渡口出发,就是你当年帮着建的那个隐蔽渡口。墨青伤成那样,还要带队,说是‘不能让百姓的粮落在乱兵手里’。”
林越放下酒杯,起身就要走。老疤拉住他:“你去哪?”“去墨家据点。”林越说,“墨青不能带队,明天的粮队,我去。”老疤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敬佩:“好小子,还是当年那个样!我给你准备点干粮,路上吃。”他说着,转身跑进后厨,很快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酱牛肉和麦饼,“拿着,墨家现在缺粮,别让他们再给你准备吃的了。”
林越接过油纸包,谢过老疤,快步走出酒肆。刚出门,就听到背后传来老疤的喊声:“林小子!有事就喊一声,我这酒肆里,都是当年帮过你的老弟兄!”林越回头挥手,心中一暖——这些凡俗的情谊,没有三界仙术的加持,却比任何法宝都更能让他安心。
他端起碗喝了一口米酒,温热的酒液滑过喉咙,带着辛辣的暖意,瞬间勾起了当年的记忆——也是在这张桌子上,他和墨青、墨石喝着同样的米酒,讨论着如何加固粮库的防御。那时的他修为低微,连一柄像样的剑都没有,却有着最纯粹的热血与初心,觉得只要兄弟们在一起,就没有打不赢的敌人。
“没想到这么多年,墨家还在守护这里。”林越轻声自语,指尖摩挲着酒杯的边缘。识海中的面板突然微微震动,弹出一条新的提示:【检测到强烈墨家气息,墨家剑谱(侠义道韵)激活,当前效果:兼爱光环范围扩大至50丈,友军防御提升50%,“守护”类技能熟练度临时+10】
他抬头望向窗外,只见几个身着青色布衣的人正走过街头,腰间挂着和他一样的墨家竹牌。为首的弟子身形消瘦,却步履沉稳,背上背着一把长剑——是墨石!他比当年高了不少,脸上的稚气少了,多了几分刚毅,想来是这些年担起了看守据点的责任。
林越放下酒杯,起身跟了出去。墨石走得很快,似乎有急事,一路穿过两条街,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口。林越跟在后面,脚步很轻,却还是被墨石发现了——他猛地转身,手按在剑柄上,警惕地问:“谁?”
“没想到这么多年,墨家还在守护这里。”林越轻声自语,指尖摩挲着酒杯的边缘。面板突然微微震动,弹出一条新的提示:【检测到墨家气息,墨家剑谱(侠义道韵)激活,当前效果:兼爱光环范围扩大至50丈,友军防御提升50%】
“是我。”林越笑着走出阴影。墨石看到他,手瞬间从剑柄上松开,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愣了三秒,突然冲过来,一把抱住林越,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林大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元宗先生骗我!”
墨石的肩膀比当年宽了许多,手臂也更有力。他抱着林越,力道大得几乎让林越喘不过气:“你去哪了?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元宗先生说你去了更高的地方修行,让我们别找你,可我每天都在巷口等,就盼着你回来。”
“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林越拍着他的背,“但我一直记着这里,记着兄弟们。墨青怎么样了?老疤说他伤了胳膊。”提到墨青,墨石的情绪低落下来:“左臂被乱兵的弯刀砍伤了,伤到了筋骨,现在连剑都握不稳。明天粮队要出发,他非要带队,我们劝不动他。”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咸阳城的灯笼次第亮起,暖黄的光芒照亮了街道。林越跟着墨石走向墨家据点,脚步轻快。背后的鸿蒙大罗剑轻轻跳动,剑鞘灵晶的淡紫微光与灯笼的暖光交织,似在呼应着这份久违的人间烟火。
他知道,此次返回寻秦记世界,不仅是为了重温初心,更是为了在这片凡俗的土地上,继续践行他的守护之道——正如菩提老祖所说,羁绊是根,道心自在前方。那些三界的仙术与法宝固然强大,但真正支撑他走下去的,是这些凡俗的温暖,是“守护百姓”的初心。
转过街角,前方出现了一道熟悉的巷口,巷口的老槐树枝繁叶茂,树干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墨”字,是当年林越和墨青一起刻的。老槐树下,几个墨家弟子正坐在石凳上擦拭兵器,看到墨石带着林越过来,都愣了一下,随即纷纷站起来,恭敬地行礼:“林先生!”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咸阳城的灯笼次第亮起,暖黄的光芒照亮了街道。林越跟在墨家弟子身后,脚步轻快,背后的鸿蒙大罗剑轻轻跳动,似在呼应着这份久违的人间烟火。他知道,此次返回寻秦记世界,不仅是为了重温初心,更是为了在这片凡俗的土地上,感受最纯粹的守护之道——正如菩提老祖所说,羁绊是根,道心自在前方。
“这些都是新来的弟子,”墨石介绍道,“他们都听过大哥你的故事,把你当成榜样。”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弟子红着脸说:“林先生,我叫墨小竹,墨青哥说,当年你用断剑打退乱兵,是真的吗?”林越笑着点头:“是真的,但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一起拼出来的。”
巷口的阴影里,一个身着青色布衣的中年人正站在那里,他的左臂吊在胸前,绷带渗出淡淡的血迹——是墨青!他比当年胖了些,脸上留着胡茬,眼神却依旧坚定,看到林越,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只是一步步走上前,用力握住林越的手:“林大哥……你回来了。”
“你的胳膊怎么样?”林越看着他的伤口,眉头皱起。墨青笑了笑,不在意地说:“没事,就是握不了剑而已。明天粮队出发,我跟着去,就算不能打,也能帮着清点粮食。”“不行,”林越说,“明天的粮队,我带队,你留在据点养伤。”
“可是……”墨青还想说什么,林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当年你跟着我守粮库,现在,该我跟着你守护这里了。放心,有我在,粮队不会出事。”墨青看着林越的眼睛,那里面的坚定和当年一样,让他无法拒绝。他点了点头,眼眶有些湿润:“好,大哥,我信你。”
巷口的阴影里,一个身着青色布衣的中年人正站在那里,看到林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您……您是林先生?”林越一愣,认出他是当年墨家据点的看守弟子,名叫墨石。“是我,”林越笑着点头,“好久不见。”
墨石激动地拉着林越的手,手掌粗糙却有力:“先生您回来了!元宗先生当年还说,您是墨家最特别的弟子,心有守护,道有根基,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快跟我来,元宗先生和其他师兄都在等着您呢!”
林越跟着墨石走进巷口,老槐树的叶子在晚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欢迎他的归来。巷子里藏着墨家的机关——一块看似普通的青石板,墨石用脚尖在石板上踩了三下,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通往地下的台阶。台阶两旁挂着油灯,灯光摇曳,照亮了前方的通道。
“这是当年大哥你设计的机关,”墨石说,“用的是你从‘外面’带回来的法子,这么多年,从来没被官府发现过。”林越笑着点头,当年他把射雕世界的“踏雪无痕”机关术和墨家的机关结合,设计了这个隐蔽入口,没想到一直用到现在。
穿过三道机关门——分别是“落石门”“毒箭门”“流沙门”,每一道门的机关都比当年更精巧,显然是墨石他们不断改进的结果。走过最后一段通道,熟悉的墨家大厅出现在眼前。大厅是用岩石开凿而成的,高约两丈,顶部挂着几盏巨大的油灯,照亮了整个大厅。
大厅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当年林越用断的那柄凡铁剑——剑身锈迹斑斑,却被擦拭得很干净,剑旁放着一本泛黄的剑谱,正是元宗当年送他的《墨家剑法》,封面的“兼爱非攻”四个字已经有些模糊,却依旧清晰可辨。
石台前,坐着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正是元宗。他比当年更苍老了,背有些驼,却依旧精神矍铄,手里拿着一卷竹简,正在阅读。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林越,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放下竹简,慢慢站起身,笑着说:“林越,欢迎回家。”
林越快步走上前,握住元宗的手。老人的手很凉,却很有力,指腹的老茧比当年更厚——那是常年练剑和刻写竹简磨出来的。“先生,您还好吗?”林越的声音有些哽咽。元宗拍了拍他的手:“好,好得很。看到你回来,我就更放心了。”
大厅里还坐着几个熟悉的身影:当年负责机关术的墨松,现在头发已经花白,手里拿着一把鲁班锁,正在给小弟子演示;当年做饭的墨婶,正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看到林越,笑着说:“林小子,我给你熬了鸡汤,你当年最爱喝的。”
墨婶的鸡汤还是当年的味道,浓郁鲜美,里面放了红枣和枸杞,是补气血的。林越喝着鸡汤,听着兄弟们谈论这些年的经历,看着小弟子们围着他,问他“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心中充满了温暖。
林越看着眼前的众人,看着熟悉的据点,看着石台上那柄断剑,眼眶再次湿润。他想起当年守粮库的那个雨夜,元宗带着援兵赶到时,也是这样笑着对他说:“别怕,兄弟们都在。”
他从储物戒中取出那本《墨家剑法》的抄本——这是他在三界时,用灵山的宣纸抄录的,上面补充了他结合三界剑法改进的“兼爱剑法”进阶篇。他将抄本递给元宗:“先生,这是我这些年对墨家剑法的感悟,希望能帮到兄弟们。”
元宗接过抄本,翻了几页,眼中满是赞叹:“好,好啊!你把‘守护’的道韵融入剑法,这才是墨家剑法的真谛。”他将抄本递给墨青:“你好好学学,等伤好了,把这些剑法教给新弟子。”
这时,墨石拿着一份地图走进来,摊在石台上:“大哥,这是明天粮队的路线图,从隐蔽渡口出发,沿渭水逆流而上,到山里的粮窖取粮,回来时走陆路,避开乱兵常出没的区域。”林越看着地图,手指点在一个标记着“鹰嘴崖”的地方:“这里是必经之路,地势险峻,乱兵很可能在这里埋伏。”
“我们也想到了,”墨青说,“所以准备了二十名弟子,带着机关弩,守住两侧的山崖。”林越摇头:“不够,乱兵有三百多人,而且有弓箭,机关弩虽然厉害,但弟子们的防御不足。”他拿起一根木炭,在地图上画了一道线:“明天我带十名弟子走陆路,引乱兵出来,你们带着粮队从水路走,等乱兵追我时,墨松带弟子从背后偷袭,前后夹击,一举歼灭他们。”
元宗看着林越的部署,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当年你就是这样,总能想出最好的办法。”林越笑了笑,他知道,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是这些年在三界的历练,让他学会了统筹规划,更是墨家的兄弟们,给了他践行守护之道的底气。
背后的鸿蒙大罗剑轻轻嗡鸣,剑鞘灵晶的微光与石台上的油灯交织,映在每个人的脸上。林越知道,明天的战斗不会轻松,但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仅凭热血的少年——他带着三界的羁绊,带着墨家的信任,带着守护的初心,一定能守护好粮队,守护好这片他深爱的土地。
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