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刚将执法令的印信在寒绡掌心按实,寒玉殿外突然炸响三道“穿云哨”——哨声尖锐如裂帛,尾音带着冰原特有的颤鸣,这是灵鹫宫“天破”级警报,意味着外敌已突破缥缈峰三道天险。雪地里的执法卫瞬间结成防御阵型,腰间银钩齐齐出鞘,寒芒映着积雪晃得人眼晕。远处冰殿方向,一道淡蓝色真气柱突然拔地而起,如通体冰凝的利剑刺破云层,连周遭的雾气都被冻成细碎的冰碴坠落。
“是寒魄真气!纯度比阿紫那丫头高十倍,是李秋水本人!”巫行云脸色骤然沉如寒玉,玄色大氅下摆无风自动,衣料下的肌肉绷起,隐有金红色真气流转,“这贱人竟玩声东击西!阿紫在断云坡牵制,她亲自带西夏‘铁鹞子’武士抄了咱们后山‘悬冰崖’——那里是守粮道的薄弱点,一旦被突破,演武场和琅嬛福地就成了腹背受敌的死地!”话音未落,她已化作一道残影掠向冰殿,掌风扫过之处,半尺厚的积雪被震得纷飞如雾,“林越,带三十执法卫守演武场西侧的‘碎冰峡’!那峡口窄仅容三人并行,是阻敌的最后一道关,别让西夏人踏进来半步!”
林越足尖一点跃上演武场的望雪台,花岗岩台面被他的真气震出细微裂纹。碎冰峡方向已传来“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夹杂着灵鹫宫弟子的呼喝与西夏语的咆哮。他眯眼望去,峡口外的雪原上,数百名身着黑色劲装的武士正列阵猛攻——他们头戴铁盔,身披浸过油的藤甲,手中弯刀泛着乌光,显然淬过毒;前排三十人组成楔形阵,招式刚猛如奔马,正是西夏最精锐的“铁鹞子”禁军;楔阵两翼各有十名青衫弟子,掌心凝着淡蓝真气,正是秋水阁的核心战力,显然是李秋水用来破防的尖刀。
“寒绡师姐!”林越将执法令掷给她时,特意用折梅手劲在令牌边缘刻下“峡左”二字,“带二十人守峡口左侧的‘冰齿岩’,把钩锁缠在岩缝的冰棱上,西夏人弯刀劈砍时,你就拽动绳索让冰棱坠落,既迟滞他们又能砸伤阵型!”他转头看向脸色发白却攥紧药囊的紫萼,指尖弹出一枚暖玉符——那是药圃的“护心符”,能抵御寒气,“紫萼,你带五名女弟子守峡口右侧,把冰魄草毒雾和硝石粉混在一起撒!毒雾冻他们经脉,硝石粉遇雪发热,能让他们的藤甲吸潮变重,弯刀都挥不利索!”紫萼用力点头,护心符贴在胸口,终于稳住了颤抖的指尖,转身朝药圃跑去时,脚步已多了几分坚定。
林越刚跃下望雪台,三名“铁鹞子”已借着冰坡滑势冲破峡口的临时防线,弯刀带着破空声劈来,刀风里裹着草原特有的腥气。他踏开凌波微步“风回”式,身形如被风吹偏的柳枝,避开刀锋的同时,天山折梅手“缠丝”式顺势而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如梅枝般柔韧,精准搭上最左侧武士的弯刀刀柄“吞口”处。折梅手熟练度已达42.7%,卸力技巧愈发精妙,他指尖顺着对方劈砍的力道轻轻一拧,如拧动水流般将刀势带偏,同时北冥神功自发运转,掌心泛起如磁石般的吸力,竟将那武士灌注在手臂上的蛮力顺着刀柄引向自身经脉。
“噗通”一声,武士被自己的力道带得踉跄倒地,冰面滑出半尺远。林越趁机剑随身走,墨阴剑的红蓝剑气顺着弯刀与手臂的缝隙刺入,精准挑断对方肘弯的“曲池穴”筋脉——既废了他的战力,又没下死手,留着后续审问。识海面板实时跳动淡蓝光晕:“天山折梅手(熟练42.7%)+ 北冥神功(大成82.4%)联动生效,‘卸力-吸劲’循环形成,卸力效率提升50%,吸劲转化速度加快30%,可同时牵引两名敌人内力。”
峡口的西夏武士越涌越多,他们的“铁鹞阵”果然名不虚传,三人一组形成“品”字合围,弯刀劈砍如铜墙压来,藤甲上的油渍还能滑开寻常剑招。林越刚用“落梅藏锋”式挑飞一名武士的弯刀,身后突然袭来两道刺骨寒劲——是两名秋水阁弟子,她们呈“犄角”之势包抄,掌心凝着碗口大的淡蓝真气,正是李秋水亲传的“寒魄掌”,掌风未到,已让林越后颈的汗毛结上白霜。
“小心她们的掌毒会冻住经脉!”寒绡的银钩如闪电般挥来,精准架开左侧弟子的掌风,金属碰撞的瞬间,她的银钩竟结上一层薄冰,指尖冻得发麻,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林越借寒绡架招的间隙转身旋剑,墨阴剑的阳刚剑气撞上右侧弟子的寒魄掌,“滋啦”一声腾起大片白雾——那是阳炎真气与阴寒真气交融的水汽,他借着反震之力后退半步,避开掌风余劲,同时折梅手“锁喉”式如灵蛇出洞,扣住那名弟子的腕脉“阳溪穴”。北冥神功全力运转,丹田内的红蓝气旋高速旋转,这弟子的内力虽不及李秋水精纯,却比“铁鹞子”深厚数倍,清凉中带着腥气的真气涌入体内,刚到经脉中段就被气旋剥离毒素,只留精纯内力汇入气海。
“逍遥派武学对战触发:北冥神功吸收纯正寒魄真气,熟练度+3.8%,当前进度:圆满90.5%!”识海面板的提示如惊雷炸响,林越只觉丹田气海骤然扩张三倍,原本红蓝交织的气旋竟凝成淡金色的“太极”形状,吸劲转化效率从80%飙升至95%,连刚吸收的带毒内力都能直接转化为真气,无需再经经脉过滤——这便是“万法归流”的雏形。他的经脉被金色真气撑得微微发胀,却没有痛感,反而有种被彻底疏通的畅快感,连之前与武士交手时留下的细微瘀伤都瞬间愈合。
内力暴涨的瞬间,林越反手一剑刺出,“流霞逐波”的剑招竟带着淡淡的小无相功波动——这是北冥圆满后解锁的新能力,可短暂模拟所吸内力对应的武学招式特性。那名秋水阁弟子显然认得这招,惊呼一声:“是师父的无相剑!你怎么会?”刚要变招用寒魄掌格挡,墨阴剑的金色剑气已刺穿她的藤甲,剑尖从后背透出时,还带着未被完全转化的淡蓝真气,“钉”的一声将她钉在旁边的冰柱上,冰柱瞬间冻结成蓝色冰晶。
冰殿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真气碰撞声,林越抽空望去,只见巫行云的金红色真气凝成丈许大的掌影,如火烧云般压向下方,而李秋水则悬浮在半空,淡蓝真气化作无数掌印,如暴雨般与金红掌影碰撞。每一次交击都形成巨大的气爆,冰殿的琉璃瓦被震得纷纷碎裂,周围数十丈的积雪被气浪掀飞,露出下方的青石板地面。“巫行云,你守了灵鹫宫五十年,终究还是老了!”李秋水的声音带着银铃般的嘲讽,穿透战场的嘈杂传到每个人耳中,“把不老长春功的残篇交出来,我让你做灵鹫宫的‘太上长老’,饶你这些弟子不死!”
“痴心妄想!”巫行云的怒喝如惊雷炸响,八荒六合功的真气突然暴涨,金红掌影瞬间压过淡蓝掌印,“当年你买通墨影毁我祖师玉棺,今日我便废了你这偷来的小无相功!”她踏空向前一步,大氅猎猎作响,掌影再涨三分,竟将李秋水的身形压得下沉半尺,冰殿顶端的冰棱被真气震得“簌簌”坠落。
“林师兄!右侧守不住了!”紫萼的哭喊声拉回林越的注意力——十余名“铁鹞子”借着火折子点燃的油布,暂时逼退了防守的女弟子,正踩着燃烧的油布朝药圃冲去。紫萼缩在冰墙后,手里紧紧攥着毒雾囊,身后就是培育冰魄草和雪莲子的暖棚,一旦被火点燃,灵鹫宫的疗伤药材就会毁于一旦。林越脚尖一点冰面,凌波微步踏雪如飞,脚下的积雪被真气震成细碎的冰珠,墨阴剑划出一道金色弧线,将“阳炎焚天”的掌力尽数灌注剑身——剑身上的金色剑气瞬间暴涨至三尺,一剑劈开最前方那名武士的弯刀,刀刃被剑气劈成两半,断口还在冒着青烟;同时北冥神功全力运转,掌心的吸力形成漩涡,竟将对方的内力与旁边两名武士的真气一同吸来,三人的真气如溪流汇入江海,顺着剑身涌入林越丹田。
三名武士瞬间变得面如死灰,浑身脱力倒在冰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林越却如虎添翼,丹田的金色真气流转更快,他将折梅手的“绕枝”巧劲与六阳掌的“六阳归一”刚劲融合,一剑横扫而出——金色剑气如扇形铺开,三名“铁鹞子”的藤甲尽数碎裂,经脉被阳刚真气震断,口吐鲜血倒在雪地里。“林师兄!”紫萼趁机将混着硝石粉的冰魄草毒雾撒向追兵,淡绿色的雾气弥漫开来,西夏武士沾到雾粒,立刻浑身发抖,裸露的皮肤结上白霜,连弯刀都握不住——这“冰火毒雾”不仅冻经脉,硝石粉遇雪发热还会让藤甲吸潮变重,原本灵活的“铁鹞子”瞬间变成笨拙的“冰人”,被后续赶来的灵鹫宫女弟子用银钩制服。
“寒绡师姐,结‘梅花锁阵’!”林越高声喊道,北冥真气灌注声带,声音穿透战场的嘈杂,清晰传到每个执法卫耳中,“五人一组,内圈用银钩卸力,外圈用长剑牵制,把他们的阵型拆成零散的单人!我来吸他们内力!”寒绡立刻会意——这是她与林越在铜人阵中演练过的战术,她挥了挥结冰的银钩,高声下令:“第一组守岩缝,第二组跟我堵峡口!”执法卫迅速结成五人梅花阵,银钩翻飞间,将“铁鹞子”的刀势一一卸开,露出腕脉、肩井等破绽;林越则如箭头般穿梭在阵中,指尖或触或点,每一次接触都能吸走一名武士的内力,金色真气在他周身流转,越来越盛,连他的发梢都泛着淡淡的金光。
冰殿的战局突然发生逆转,李秋水的淡蓝真气突然暴涨,竟凝聚成一只巨大的冰凤虚影,将巫行云的金红掌影撞得溃散,逼得巫行云后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弟子们,撤!”李秋水高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显然她也消耗极大,“带着抓来的灵鹫宫弟子,回西夏!”正在猛攻的西夏武士和秋水阁弟子闻声,立刻丢下同伴往峡口退去,有的甚至用同伴的尸身挡住执法卫的追击。李秋水的身影在半空一闪,目光扫过战场,最终落在浑身泛着金光的林越身上,眼神冰冷如霜,淡蓝真气凝成一枚冰针,如流星般射来:“小子,敢吸我秋水阁的内力,下次见面,我定将你经脉冻碎,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越挥剑格挡,金色真气与淡蓝冰针碰撞,“当”的一声脆响,冰针碎裂成无数冰碴,他只觉手臂发麻,却没有后退半步——北冥圆满后,他的内力凝实度已堪比李秋水的七成,足以硬接她的试探性攻击。“想走?伤了我的人还想全身而退?”巫行云岂能容她轻易脱身,她吞下一枚雪参丹,八荒六合功的真气再次暴涨,金红掌影凝成一只巨手,拍向李秋水的后背。李秋水仓促回身抵挡,淡蓝真气与金红掌影碰撞,她被震得喷出一口鲜血,身影如断线的风筝般坠入云雾,只留下一句怨毒的嘶吼:“巫行云,林越,我必报此仇!”
大战暂歇,碎冰峡内一片狼藉:西夏武士的尸身与断裂的弯刀散落满地,积雪被鲜血染成暗红;灵鹫宫弟子也有十七人伤亡,寒绡正带着药圃的弟子给伤员包扎,用雪参膏涂抹冻伤的部位,紫萼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给一名断了手臂的女弟子喂雪莲子羹。林越收剑时,才发现掌心的墨阴剑已彻底化为金色,剑身上的墨色云纹泛着流光,剑鞘与剑身贴合处竟凝结出一层淡金真气膜——这是剑与气彻底融合的征兆。识海面板再次亮起:“北冥神功圆满90.5%,核心效果‘万法归流’已激活:1. 吸收内力转化效率95%;2. 可短暂模拟所吸武学招式(持续10息,需接触对应真气);3. 真气自动护主,抵御三成阴寒伤害。天山折梅手熟练度提升至45.2%,体质属性稳固13.1\/15,抗寒能力大幅增强。”
巫行云走到他身边,用帕子擦去嘴角的血迹,脸色虽苍白,眼神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你今日立了首功。碎冰峡是灵鹫宫的粮道咽喉,若被突破,琅嬛福地的武学典籍和药圃的药材都会被付之一炬,到时候灵鹫宫就成了无源之水。”她顿了顿,伸手抚过林越手中的金色长剑,指尖的金红真气与剑上的金光交融,“我年轻时练北冥,到圆满用了整整十年,你只用了三个月。北冥圆满后,你已能接李秋水三招,再过些时日,等你六阳掌练到大成,逍遥派的传承,便该由你接手了——这是祖师定下的规矩,谁能守护逍遥,谁就是正统。”
林越望着云雾缭绕的西麓,李秋水的气息虽已远去,却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寒魄真气,如不散的威胁。他握紧墨阴剑,金色真气渐渐收敛,只留一丝在剑身上流转,温暖着冰冷的剑柄。寒绡走过来,将一枚西夏武士的铁盔递给他,盔内刻着“西夏皇陵卫”的字样:“这些‘铁鹞子’不是普通禁军,是守护皇陵的精锐,看来李秋水在西夏的势力比咱们想的还大。”林越摩挲着铁盔上的纹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