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石箭斩断毒砂袋系带的脆响刚落,林越已借着拉弓的后坐力旋身侧翻——北冥先天气在足底凝成半寸白芒,触雪瞬间便将寒气导散,身形如被疾风卷起的柳絮,斜飘出两丈开外。身后“哗啦”一声闷响,墨绿色毒砂泼在积雪上,滋滋腾起黑烟,连冻硬的地面都被蚀出细密的坑洞。那名星宿派弟子的怒吼刚冲喉咙,林越已踩着凌波微步“离位”步法绕至其身后,掌风裹挟着天山六阳掌的温热真气,精准扫中他的后颈大椎穴。
“阳歌天钧!”掌力收了七分,只震得弟子气血翻涌,闷哼着栽倒在地。林越足尖顺势点在对方僵直前伸的手腕上,借这一丝反作用力腾起三尺,身形在空中微微一旋,竟避开了左侧斜刺里扫来的毒枪——这正是凌波微步“踏虚借势”的精髓,将攻击的反力化为身法的动力,比琅嬛福地册子上的图谱更添几分实战灵动。
“邪门步法!围起来!”村口的分舵主冯缺终于从惊愕中回神,蛇形令牌在掌心狠狠一拍,四名弟子立刻弃了王婆婆,举着毒枪呈“天罗阵”包抄。毒枪尖的墨绿色毒液顺着枪刃滴落,腥臭的风扑面而来,却连林越的兽皮衣角都碰不到——他踩着“震、兑”两仪方位,左脚点“震位”旋身避开左侧枪刺,右脚落“兑位”滑步躲开右侧横扫,周身被步法带起的雪粒凝成旋转的白圈,像道无形的屏障,将毒风尽数挡在圈外。
“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右侧弟子被戏耍得双眼赤红,扬手将整袋毒砂朝林越头顶掷来。毒砂袋在空中炸开的瞬间,林越突然矮身,足尖点在一块冻硬的雪团上——这是凌波微步“坎位踏空”技巧,借着雪地反弹的力道,身形如陀螺般旋转着掠出五丈,毒砂全砸在他方才站立的地方,烧出一片焦黑的印记。冯缺在远处看得咬牙切齿,却发现林越的步法看似杂乱,实则每一步都踩在枪阵的缝隙里,根本无从下手。
视野中的面板亮起淡蓝光晕,与周身流转的灵动气流呼应:“凌波微步实战运用成功,契合两仪方位与战场环境,熟练度提升至20.1%。触发北冥先天气联动效果——真气滋养足底经脉,身法灵动性再增8%,真气消耗降低12%。”林越能清晰感觉到,丹田内的北冥先天气正顺着“足少阴肾经”快速流转,之前练步时的滞涩感彻底消失,步法与呼吸的节奏完美同步。
他心中一动,不再局限于图谱上的固定方位,而是将灵鹫宫武学(感知)融入步法——指尖轻颤间,四名弟子的真气流动轨迹如淡紫丝线般浮现在识海,连他们下一招的出枪角度都清晰预判。原本刻板的“坎、离”步法瞬间活了,左脚踩“离位”借风势拔高,右脚落“坎位”踏雪借力,身形掠过松梢时,松针竟未颤动半片,只有几缕雪沫被衣角带落。
“这……这是逍遥派的轻功!”举枪的弟子目瞪口呆,刚要变招刺向林越下盘,就见眼前白影一晃,后颈已被掌风扫中,眼前一黑栽倒在地。短短一炷香功夫,四名弟子全被击晕,林越的兽皮短打干净如初,连毒枪的寒光都没沾到——他刻意控制掌力,只击晕不伤人,为的就是留活口问出星宿派的底细。
“林大哥好本事!”狗剩从藏风洞侧口探出头,举着磨尖的木矛欢呼,棉袄领口沾着的雪沫都震掉了。王婆婆被村民扶着站起,额角涂了玉露膏的伤口已凝住血痂,她颤巍巍地攥着林越的胳膊,满眼都是后怕与赞许:“星宿派的狗贼最会结阵围堵,当年我家老头子就是被他们困在山谷里……你这步法能钻他们的空子,真是救了全村人的命!”
林越拍了拍王婆婆的手背安抚,目光却锁着村口外——冯缺带着剩下的六名弟子退到了黑松林边缘,临走时还恶狠狠地剜了村子一眼,显然没打算善罢甘休。“他们是想借黑松林的陷阱耗我。”林越将晕过去的弟子反手捆在松树上,沉声道,“我去黑松林探探他们的布置,你们守好村口,李大叔带两个人把栅栏加固,若看到黑松林冒三炷青烟,就立刻带着老人孩子躲进藏风洞。”他从箭囊里抽出两支燧石箭递给狗剩,“这箭能点燃干草,危急时就射向村西的草垛。”
黑松林的树木枝桠交错如鬼爪,积雪压弯了松枝,脚下枯枝腐叶下全是暗坑,正是星宿派布置陷阱的绝佳之地。林越刚踏入松林三丈,就听见脚下“咔哒”一声轻响——是毒弩机括的触发声。千钧一发之际,他左脚“坎位踏空”拔高半尺,避开从地下弹出的毒弩,同时腰间猎刀出鞘,借着下落之势斩断从树后射来的毒绳,毒绳上的倒刺擦着他的腰侧掠过,带出一丝凉意。
“凌波微步规避致命攻击,熟练度提升至22.4%,敏捷属性小幅增长:8.5\/15。潜行技巧与身法融合,触发潜行技能回升判定。”面板提示刚落,林越已借着一棵松树的虬枝遮挡,将身形隐在浓密的枝叶后。他运转北冥先天气,让真气顺着皮肤表层流转,竟与松枝的寒气融为一体——呼出的白雾都变得淡了,连停在肩头的雪雀都未察觉异常,扑棱着翅膀啄了啄他的兽皮短打。
他顺着松枝间的缝隙前行,凌波微步的“巽位”步法让脚步轻得像猫,踩在积雪覆盖的枯枝上,连“咯吱”声都被风雪掩盖。前方五丈外,两名星宿派弟子正蹲在雪地里布置“毒钉阵”,锋利的铁钉钉头涂着墨绿色毒液,埋在松针下只露出半分尖芒,阳光反射时泛着诡异的光。林越绕到他们身后,足尖轻轻踢中左侧弟子的膝弯,对方腿一软刚要惊呼,就被林越屈指弹中哑穴,右侧弟子刚转头,也被同样的手法制住,软倒在地时连松针都没碰落一片。
“这步法真是越来越顺手了。”林越将两名弟子拖到树后藏好,拍掉手上的雪沫。他刻意放慢脚步,按照琅嬛福地册子上“气随步走,步逐气生”的注解,将北冥先天气更多地注入足底——原本只是淡白的气芒,此刻凝实成半透明的薄膜,踏在飘落的雪花上,竟能让雪花停留片刻再融化,这正是凌波微步“踏雪无痕”的入门精髓,比青绫展现的虽显稚嫩,却已初具神韵。
突然,林间传来“嗷呜”的咆哮,一头体型壮硕的黑鬃熊从树后冲出——熊身比水牛还宽,棕黑色的皮毛上沾着雪,左前掌还嵌着半片毒砂袋碎片,显然是被毒砂的气味吸引来的。黑鬃熊怒吼着拍向地面,积雪飞溅如碎石,力道足以拍碎岩石,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林越却不慌不忙,踩着“坎、艮”两仪步法游走:熊爪拍向左侧时,他踏“艮位”侧身避开,熊爪扫向右侧时,他落“坎位”旋身退后,熊爪每次都只差毫厘擦过他的衣角,却始终碰不到他的身体。
他甚至有余力观察熊的动作——黑鬃熊的攻击虽猛,却带着惯性,每次抬爪都有半息的停顿。在熊再次抬爪的瞬间,林越足尖点在熊的前掌边缘,借着熊自身的力道旋身跃起,如白鹭般掠过三丈距离,稳稳落在一块岩石上。黑鬃熊咆哮着追来,厚重的熊掌刚踏上岩石旁的雪地,就听“噗嗤”声响,数根毒钉穿透熊掌,墨绿色毒液瞬间渗入伤口,它哀嚎着滚倒在地,在雪地里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面板的提示音接连响起,淡蓝光晕几乎铺满视野:“凌波微步规避致命攻击,结合地形反制成功,熟练度暴涨至25.7%!敏捷属性大幅提升:9.8\/15(可捕捉高速移动物体轨迹,神经反应速度提升40%)。潜行技能与身法深度融合,回升至精通52.3%——解锁‘气隐’效果:可借助地形气流掩盖自身真气波动,敌对目标感知范围降低60%。”
林越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北冥先天气在指尖凝成的白芒已收至内敛,只有在运力时才会泛出微光。他能清晰感觉到身体的变化:视觉上,能捕捉到松枝上积雪掉落的每一粒雪沫轨迹;听觉上,能分辨出十丈外两名弟子的呼吸声差异;触觉上,足底能感知到地面下三寸的毒钉位置——这正是敏捷属性突破9点后的质变,让他对环境的掌控力翻了一倍。
他借着“气隐”效果继续深入,穿过一片密松林,前方出现一块被清理过的空地。冯缺正背对着他,对着一块羊皮地图发怒,蛇形令牌被他攥得咯咯响,身边四名弟子垂头丧气地站着,其中一人的胳膊还缠着渗血的布条——显然是之前被林越击伤的。林越屏住呼吸,借着松涛声的掩护靠近,冯缺的怒吼清晰传入耳中:“……灵鹫宫药圃的寒雾阵,必须用逍遥派真气才能破!那猎户能躲我的毒砂,肯定沾了逍遥派的光,抓不到他,怎么拿到冰魄草?”
“原来他们的目标是灵鹫宫药圃的冰魄草。”林越心中一沉——他在琅嬛福地的册子上见过记载,冰魄草是炼制“三笑逍遥散”的主药,丁春秋对其垂涎已久。刚要继续倾听,就见冯缺猛地一拍地图,羊皮纸被拍得发颤:“明日一早,把那老太婆绑到黑松林入口!那猎户孝顺,肯定会来救!只要抓住他,逼出逍遥派真气的秘密,再用冰魄草献给丁春秋老仙,咱们都能升为香主!”
林越不再停留,运转凌波微步的“离位踏风”步法,身形如轻烟般退出黑松林。雪风吹过耳畔,他的脚步轻得像一片雪花,落在雪地上连浅浅的印痕都没有——敏捷属性的提升,让他的步法彻底摆脱了地形限制,无论是陡峭的坡地还是松软的雪地,都能如履平地。他知道,明日的黑松林是场硬仗,但他现在有凌波微步的灵动、北冥神功的底蕴,还有村民们的支持,这一次,他要将星宿派的阴谋彻底粉碎。
回到村子时,天已擦黑,村口的火把被风吹得噼啪作响。王婆婆正带着村民们加固栅栏,李大叔用斧头将粗壮的松木钉进地里,狗剩则领着几个半大孩子,将铁蒺藜撒在栅栏外的雪地里。看到林越回来,王婆婆连忙解下围裙擦着手迎上来,手里还端着个陶碗:“可算回来了,快趁热喝!这是用你猎的雪鹿肉熬的汤,加了点雪当归,补力气。”林越接过陶碗,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底,他将黑松林里的发现一五一十告诉村民,当说到冯缺要用王婆婆当诱饵时,李大叔气得一拳砸在栅栏上:“这狗贼!咱们跟他拼了!”
林越按住李大叔的胳膊,将汤一饮而尽,碗底还沉着两块炖烂的鹿肉。他感受着体内北冥先天气与凌波微步身法的和谐运转,真气顺着经脉流淌,连疲惫都消散了大半。“拼不得,咱们用陷阱耗他们。”林越蹲在火把旁,用树枝在雪地上画出战局图,“明日我去引他们进黑松林,李大叔带人手在松林西侧的窄谷设伏,用滚石砸他们……”灯火下,村民们的脸上虽有担忧,却都聚精会神地听着,眼神里的坚定取代了之前的无助——有林越在,他们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林越脚下的凌波微步,不仅是他的保命绝技,更是守护整个石洼村的希望。